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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水浒传》的悲剧历史底蕴

时间:2009-8-8 16:56:45  来源:不详
交锋莫可当。更有祝彪多武艺,咤叱喑呜比霸王。朝奉祝公谋略广,金银罗绮有千箱。樽酒常时延好客,山林镇日会豪强。……”称颂规格之隆,遣词用语之正,都足令梁山好汉生妒。作品的局部立场也因之变得模糊暖昧;全书“爱憎分明”的整体评价,因此受到挑战和质疑。 
这里显然存在一个悖论:一方面,作者抽象否定祝家庄,将其最终覆灭归结为“恶贯满盈”、合当落败(第五十回);另一方面,却又拿不出像样的证据,证明祝家庄确实作恶多端。归结起来,祝家庄的全部“恶行”,不过是捉获一名偷鸡的“准”梁山好汉;其最严重的“挑衅”之举,也不过说了几句“填平水泊”、“踏破梁山”之类的大话而已。 
然而当我们弄清梁山与祝、曾有着共同的民兵背景和素材来源,一切疑虑也便释然。《水浒》作者显然已经摆脱了“字真不俗,记问渊源甚广”(注:《梦粱录》卷二○“小说讲经史”中介绍“御前供话”王六大夫,说他“诸史俱通,于咸淳年间敷演《复华篇》及《中兴名将传》,听者纷纷;盖讲得字真不俗,记问渊源甚广耳。但最畏小说人,盖小说者,能讲一朝一代故事,顷刻间捏合”。此处所谓“小说”,是指“说话四家”中的一家。本文稍后括以引号的“小说”,即指此种短篇话本小说而言。而“捏合”一词,据笔者领会,当为任意组合素材、虚构情节之意。)的讲史模式,在素材去取上大胆借鉴移甲就乙、任意“捏合”的“小说”理念,于书中导演了“钟相打钟相”的热闹戏文。只是在早期长篇体制的尝试中,作者的创作手法还显生疏,驾驭也稍嫌吃力,难免在书中留下立场摇摆、感情错位的瑕疵和遗憾。不过跨越情节编织的技术层面,去感受素材所自来的那段沉重历史,我们对小说主题似乎又有了更深层的认识。 
深入考察两宋之际的忠义民兵现象,会发现“抗金”仅仅是民兵集结的一个口实、一面旗帜。城乡民众麇集于忠义旗帜之下,很大程度是出于求生远害的原始生命诉求。绍兴元年(1131),南宋御史韩璜在巡行湘赣后上书朝廷说:臣误蒙使令,将命湖外,民间疾苦,法当奏闻:自江西至湖南,无问郡县与村落,极目灰烬,所至残破,十室九空。询其所以,皆缘金人未到,而溃散之兵先之;金人既去,而袭逐之师继至。官兵盗贼,劫掠一同;城市乡村,搜索殆遍。盗贼既退,疮痍未苏,官吏不务安集,而更加刻剥;兵将所过纵暴,而唯事诛求。嗷嗷之声,比比皆是;民心散畔,不绝如丝。此臣所欲告于陛下者。(《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四一引) 
这是一篇现场目击者的报告,真实可信,怵目惊心。对于湘赣百姓而言,生存的威胁不仅来自金人,同时来自南宋官军“所过纵暴”、溃散兵卒劫掠骚扰以及地方官吏的诛求刻剥。当众多强势集团走马灯似地对百姓盘剥劫掠、有恃无恐时,广大城乡民众的唯一生路,恐怕就是放下谋生之具、同样拿起刀枪。——不为鱼肉,当为刀俎!只有自己也变作“强梁”,才有望苟全性命于“强梁”之世。 
不过兀兀黎元由“顺民”到“强梁”的角色转换,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中间大多经历了忠义民兵的过渡形态。就在韩璜惊呼“民心散畔,不绝如丝”时,洞庭湖民兵已经揭起义旗。此后的十数年间,人心思乱的局面非但没有改观,反而愈演愈烈。绍兴十五年,福建安抚莫将上书朝廷,在描述东南地区全民皆“盗”的骇人景象时,顺带揭示了顺民与“盗贼”间的角色转换“机制”:汀、漳、泉、剑四州,与广东、江西接壤。比年寇盗剽劫居民,土豪备私钱,集社户,防捍有劳,有司不为上闻推恩,破家无所依归,势必从贼。官军不习山险,且瘴疠侵加,不能穷迫;管属良民,悉转为盗。请委四州守臣,募此游手无归勇健之人,各收千名,以效用为名,足可备用,实永久利。(《宋史》卷一九二) 

这位地方官吏的陈述,与《水浒传》的描写何其相似!试看《水浒》中先后登场的史大郎、晁天王、李庄主、扈三娘、孔氏兄弟、穆家昆仲……哪一家不是“备私钱,集社户”、组织民兵“防捍有劳”的“土豪”?然而地方官府非但不能“上闻推恩”、加以控制利用,反而怀疑敌视、压制打击。生存于官匪夹缝间的民兵“社户”无力支撑,只好屈身“从贼”;四乡良民也“悉转为盗”。不过日后这些落草啸聚的“游手无归勇健之人”,有的又随宋江之类民间豪杰接受招安,重新“效用”于官府,从而经历了从民兵到强盗、再由强盗回归民兵(甚至是官军)的角色转换过程。福建安抚所描述的,不正是汀漳泉剑、广东江西乃至南宋全境的一部“大水浒”吗?而《水浒传》中凝结不散的,显然也不止洞庭湖一域的历史烟云,而是弥漫南宋全境甚至跨越时空、绵延数朝的乱世历史氛围。 
在福建安抚的陈词中,“社户”与“盗贼’的界线已十分模糊,二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乱世百姓求生无路、命如秋叶、随风摆簸的悲惨命运,于此也得到真切的印证。对于乱世民众无所依归的两难境地,封建统治集团的有识之士早有体察。南宋官员胡寅就指出:臣窃见洞庭湖水贼,本缘官吏非人,政烦赋重所致。……又况鼎州昨缘程昌寓奏补乌合官吏猥多,急政豪夺,为杨幺驱民。(《斐然集》卷一五《徼程千秋乞不以有无拘碍奏辟县令》)全面负责镇压洞庭湖起义的官军统帅张浚也曾上书高宗说:村民无知,劫于官吏之扰,偷安江湖,非剽掠无以为生。其拒王师,实惧大戮,势不得已缓死尔。臣谓宜廓信义以招之。(《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七四)最终平定湖湘的官军统帅岳飞,在军胜之际,面对部下“少加剿杀”、以示军威的建议,竭力反对说:杨幺之徒,本是村民。先被钟相以妖怪诳惑,次又缘程吏部(即程昌寓——引者)怀鼎江劫虏之辱(注:所谓“鼎江劫虏之辱”,是指程昌寓初至鼎州上任时,于路纵兵骚扰百姓,惹恼水寨群雄,将程氏所载财货及其爱妾劫去。可参看《杨幺事迹》。),不复存恤,须要杀尽,以雪前耻,致养得贼势张大。其实只是苟全性命,聚众逃生。今既诸寨出降,又渠魁杨幺已被显诛,其余徒党,并是国家赤子,杀之岂不伤恩,有何利益?……不得杀!不得杀!(《杨幺事迹》) 
胡、张、岳等人的言论,揭示了荆湖百姓不堪“政繁赋重”、“劫于官吏之扰”、“苟全性命,聚众逃生”的悲惨命运,应视为有识者对农民起义的切近观察与公允评价。这同时也为《水浒传》“官逼民反”的主题,提供了明白无误的注脚。说部作品的文学旨趣,一向偏重于人物的塑造、情节的构筑;《水浒》在表现“官逼民反”主题时,也每将“官”的罪恶归因于高俅、蔡京、童贯等个人品质的恶劣;历史确实为此提供了佐证。如镇压洞庭起义的官军统帅王燮,就以贪酷闻名。他于南宋初年四野未靖、国危民困之际,在岳州大兴土木、营建私宅,又广辟滥官、鱼肉百姓;还“虚张军数,干索钱粮;又纵其部曲捉刺农夫,剽掠杀伤,莫知其数。湖南之民,愿食其肉而不可得!”(注:《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八七引张绚语。)连朝廷也降旨切责其“官由货授,政以贿成。军心坐离,敌势愈张。……罪既稔盈,人皆愤疾”(注:胡寅《斐然集》卷一二《王燮降三官》。)。——这个王燮,应即洞庭湖中的“高太尉”、“童枢密”。 
而另一方面,历史学家在揭橥“官逼民反”现象时,还特别注意到具体人事背后的社会经济因素。如《建炎以来系年要录》便注意到荆湖地区粮食奇缺、官军同样乏食的情况:(绍兴元年)……程昌寓依前知鼎州,主管湖西安抚司公事。时鼎之诸县,大半为贼所据,赋役绝少,米贵斗直二千,而养蔡兵颇重。……军粮屡竭,或五日才给糯米一斗,军人鬻妻子以自活。(卷四一) 与程昌寓配合作战的王燮部队,也面临乏粮问题;朝廷切责王燮的诏书中,就有“士食半菽,丰觞豆而自安”(注:胡寅《斐然集》卷一二《王燮降三官》。)等语。而程昌寓解决缺粮问题的举措,乃是“取辰、沅、邵、全四州诸司钱以赡军,又赋鼎民和预买折帛钱六万缗”(注:《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四一。该句原注:“昌寓科鼎州民户和预买紬绢钱五万五千九百缗,以赡蔡兵。他书皆不见,今以绍兴二十九年十二月壬申凌景夏所奏修入。”)。也就是说,在程、王道德败坏、鱼肉百姓的个人行为背后,还存在着给百姓带来更大灾难的筹饷“赡军”的政府行为。 
金人的入侵不但打破了宋朝上下相安的政治均势,更破坏了封建王朝赖以支撑的农耕经济。为了维持并运转庞大军队以攘外安内,南宋政府不得不杀鸡取卵、竭泽而渔,将危机进一步转嫁到血肉将枯的农民头上。而洞庭起义的波涛,也正是在此刻变得汹涌异常。只是李心传倒果为因,认为“赋役绝少”是由于“鼎之诸县大半为贼所据”造成的;其实不事生产的军人集团与民夺食,才是造成饥荒、驱民为“盗”的主要原因。战争破坏了农耕业,社会粮食储备有减无增、日渐枯竭。各社会利益集团之间的武装争斗,渐渐演变为对粮食的攘夺。一切政治的考虑、伦理的依违、善恶的辨析,全都淹没在求生本能的盲动之中。死亡的恐怖笼罩着整个社会,人吃人的现象也时有发生。《三朝北盟会编》卷一四七记录绍兴初年淮河流域卞宁(一作夏宁)武装“食啖万余人”的可怖事件,便是其中一例:(绍兴元年七月)刘光世招安卞宁及郭仲威余党渡江。宁者,楚州五湖中捕鱼人也。初,宁聚集捕鱼,后又聚强壮仅有千余人,在湖中岿北里为寨,无粮食,专掠人为粮。……至是受刘光世招安。又有仲威余党,欲渡淮投刘豫,豫不受,复出没于淮南,亦受光世招安,皆令次长芦以待发舟济渡。宁及仲威余党皆聚于长芦,无粮食,众皆饥,乃掠人为食。半月之间,食啖万余人。乙卯,光世方发舟船来济渡。先是兀术屯于六合,既退军,不虏百姓,尚未觉凋残。经宁等食啖,觉凋残矣。此段记述虽不免夸张之嫌,却绝非空穴来风。卞宁武装及“仲威余党”的性质,在这里已十分模糊,称之“民兵”亦可,称之“盗贼”亦可;其后期身份则是等待收编的“准官军”,部分人还差点儿投奔刘豫、当了“伪军”。然而究其实,这不过是一伙手持武器、“非剽掠无以为生”的乌合之众,是饥饿与死亡,逼他们暂时背弃了人伦立场。 
两宋之际由金人入寇所引发的这场惨绝人寰的生民浩劫,震撼并煎熬着南宋学者的人文良知,他们用私乘记述了这段历史的几乎每一个细节,其间显然带有铸史为鉴、以期杜绝悲剧之意。南宋一朝的私乘创作,也因是格外丰富。乱世生民发出的惨痛呼喊,被深深刻录在《三朝北盟会编》、《建炎以来系年要录》、《中兴小纪》等史乘中;而岳珂《金陀粹编》一书,在为岳飞昭忠洗冤的主题下,也客观记述了两淮、荆湖地区乱世民众的生存困境,保存了有关洞庭起义的完整史料(注:《金陀粹编》于南宋嘉定十一年(1218)初刻于嘉兴府,《续编》于绍定元年(1228)初刻于镇江。南宋端平元年(1234),亦即岳珂逝世的这一年,二书又合刊于江南西路。该书在元(至正三十三年,1363)明(嘉靖年间)两代都有重刻本。也就是说,历代“水浒”作者,都可能从该书中获得素材及创作灵感。)。这一切,都为“水浒”故事预备下丰富而翔实的历史素材。 
在“水浒”故事漫长的成书过程中,宋末元初应是其框架初成、蔚为大国的重要阶段(注:梁山好汉张顺的原型人物,当即南宋末年牺牲于抗元战争中的民兵头领张顺(事迹见《宋史·张顺传》);因此任何一种有张顺出场的“水浒”故事(包括《宋江三十六人画赞》及《大宋宣和遗事》),都不应早于张顺牺牲的咸淳八年(1272),此时距宋亡只有7年。故将“水浒”故事框架之形成时间定于宋末元初,应是平允之论。)。南宋宝祐、咸淳年间,民族矛盾因蒙古人的入侵而再度白热化,抗敌御辱成为朝野上下压倒一切的严峻话题。此刻杭州瓦舍中大受欢迎的热门说话,乃是王六大夫的《中兴名将传》及《复华篇》;前者演说南宋初年张、韩、刘、岳“中兴名将”的抗金事迹,意在鼓舞军民的抗元斗志(注:宋罗烨《醉翁谈录·小说开辟》有“新话说张、韩、刘、岳”,当即中兴故事。);后者虽以矜夸贾似道“江上之功”为主旨(注:《复华篇》当为《福华编》之误。宋·周密《志雅堂杂钞》卷下“书史”条:“……廖群玉诸书,则始于景开《福华编》,备载江上之功,虽夸张过实,然文字古雅,颇奇可喜,江子远、李祥文诸公皆有跋。”这里所谓“江上之功”,是指南宋宝祐四年(1156),蒙古人因上层发生内讧而自解鄂州之围;权相贾似道上表诡称诸路大捷,理宗下诏厚予褒奖。廖莹中(字群玉)等为贾似道门客,因撰《福华编》,以夸大援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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