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 (穴)熊各一牂… (《新蔡》乙一:24)
(21) [祝] (融)、穴熊,就禱北 (《新蔡》零:254、162)
(22) [祝] (融)、 (穴)熊各 (《新蔡》零:288)
(23) [祝] (融)、穴熊、卲(昭)[王] (《新蔡》零:560、522、554)
除(19)外,其他幾條簡文不是在“老童”之前殘缺,就是在“祝融”之前殘缺。不只一位學者根據這幾條簡文得出“三楚先”是老童、祝融、穴熊的結論[23]。但持這種觀點的學者無法解釋鬻熊和老童、祝融合稱“楚先”的現象,於是就猜想穴熊和鬻熊可能是同一位先祖。這種觀點其實是經不起推敲的。首先,根據文獻所載的楚人先祖世系,穴熊和鬻熊是不同時代的兩位先祖,並不相混。鬻熊在楚人先祖中地位顯赫,文獻多有記載[24],而穴熊只見於《大戴禮記·帝繫》(“穴”誤作“内”)和《史記·楚世家》,而且並無事跡可言。如果鬻熊和穴熊是同一先祖名號的異寫,那麽很難解釋這個先祖的事跡在“鬻熊”和“穴熊”名下的分佈何以如此不平衡。再從名號用字上看,楚簡中鬻熊之“鬻”或以爲從“蟲”省聲[25],或以爲就是“毓”字或從“毓”省聲[26];而穴熊之“穴”寫作“穴”或“ ”,用字截然不同。“鬻”和“毓”是余紐覺部字,“穴”是匣紐質部字,聲韻皆遠,無由相通。李學勤先生在討論包山簡“ ”字的時候早已指出:
包山簡這個字是從“女”、“蟲”省聲,古音在冬部。它和在質部的“穴”字不會有什麽關係,因而簡上這一楚先祖名是穴熊的可能性應該排除。[27]
所以鬻熊和穴熊不可能是同一人。
不過黃德寬先生卻認爲“穴”聲和“毓”聲有可能相通,他說:
古音學家將“流(省水)”聲的“流”、“旒”、“琉”等歸入幽部(來母),而從“穴”聲得“貁”(狖)也在幽部(喻母),因此,讀“毓( )”(引者按:卽我們所隸定的“ ”字)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28]
黃先生以此作爲推論“穴熊”卽“鬻熊”的根據。其實段玉裁早就指出,《說文·豸部》“貁”字說解中“穴聲”的“穴”是“宂”的誤字:
此宂散之“宂”,俗譌作“穴”聲,篆體亦誤,今正。“宂”之古音在三部。[29]
清代治《說文》其他三大家也都支持段玉裁的看法,如桂馥說:
“穴”聲者,“穴”當為宂散之“宂”。[30]
王筠說:
筠案:《廣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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