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刷和出售袖珍本四书五经被视为犯罪行为

　　图三：辛普森在北京逗留期间访问了位于内城东南角附近的贡院，即每三年举行会试的地方。在中国的每一个省会都有类似的贡院来举行科举考试，以决定人们是否能获得秀才和举人这两个学位，但决定两个更高等学位（进士和翰林）的考试只能在京师举行。最后考第一名的人被称作“状元”，相当于英国剑桥大学的数学最优等学位的获得者。状元也被称作是“万里挑一”。因为在贡院中有一万个供考试使用的单间，但所有的考生中只有一人能够获得此项头衔。人们是如此热衷于追求这个崇高的荣誉，以至于一次次地来这儿参加考试，直到老眼昏花，双鬓发白。据说有一个人每次都赶来参加会试，一直考到了八十岁的高龄。当这种情况下，皇帝一般都会对他表示嘉奖。在京师举行的会试对于考生来说是一次严峻的考验。它分为三场，前后一共持续九天。在三天三夜当中，这一万名考生都被关在各自的单间里，以便跟别人完全隔开。考生必须在那里面按照考官出的题目来写文章，而这个题目要等他们进了单间之后，才能够知道。每个考生都会拿到盖有官印的考纸，以便用它们来写文章，而文章的好坏全凭考生记下了多少四书五经中的名句。为此，有人专门用蝇头小字将四书五经抄写在袖珍本上，以便能偷偷地将它们带进考场。然而印刷和出售这样的袖珍本已被视为犯罪行为。“我看见过这样的袖珍本，”辛普森先生说，“它们看上去很像是小学生的作业本或青年会自修班的作文簿，但是那里面用蝇头小字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取自四书五经的引语，而且字体娟秀，充满了词藻华丽的名言名句。”

　　■科举考试被推荐给英国公务员制度改革者

　　图四：住在京城的英国人称贡院为“考试馆”（hall of examination），可是我们很难将“hall”一词跟那个地方联系在一起。一百二十排又小又矮的简陋单间，中间还有个高大的望楼，无法用“hall”一词加以概括。每一个参加会试的考生都有个一米见方的单间，人若是站直身体，头就会碰到屋顶。这些单间紧紧地挨在一起，大约每排有四十五个，每一排之间只留出了可以让一个人通过的空隙。这样的单间在瞭望塔楼两边各有一百二十排，大约共有9999个单间。在西北角正在盖一些新的单间，来容纳更多的考生。北面另有一套房子是专门让考官们居住的，由于这些人在整个考试期间都住在贡院里面，不能外出，所以考生的朋友们也无法跟他们联络。位于贡院中央的望楼上时刻有人在监视，以防考生之间或考生跟外面的人相互通气。在贡院的各个角落还有较小的角楼用于同样的目的。高墙的里面还有守卫在巡逻，不让任何东西从那儿经过。在院中还有一个中央通道，通道的两旁有烧饭的炉灶和盛饮用水的大缸。

　　每个单间里的两面墙上都有两个槽，往里面插上木板，就可以当作椅子和书桌，低处的那块木板既可以当椅子，也可以当床。每个考生都被允许带一些被单，以便在睡觉时盖在身上。考生只能坐着睡觉，或是蜷身躺在木板上。书桌上有一块砚台、毛笔、一个茶壶和茶杯———中国人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考取功名的。

　　各种年龄的人都从四面八方赶到京城来参加会试，但中国的文人并非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都是形容枯槁，表情憔悴的人。中国的秀才就相当于我们的学士学位；举人相当于硕士，而进士则接近于我们的博士。“状元”是最高的荣誉。辛普森先生解释说，“当人们获得其中任何一个学位时，他的名字就被悬挂在他父亲的房子外面，整个村庄或城市的人就会为他取得这个荣耀而感到骄傲。官场的大门也向他打开了。他可以升迁到这个国家的最高官职。假如能够中了进士，他的名字就会刻上孔庙里专门为名人所竖的石碑，并因此而流芳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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