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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俗互动的宁馨儿——四十年代小说的新面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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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9-8-8 16:40:29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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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它们的单独展示,但又在字里行间随处可见它们的影子。如: 玻璃窗的上角隐隐约约反映出弄堂里一个巡警的缩小的影子,晃着膀子踱过去。一辆黄包车静静在巡警身旁辗过。小孩把袍子掖在裤腰里,一路踢着球,奔出玻璃的边缘。绿色的邮差骑着自行车,复印在巡警身上,一溜烟撩过。都是些鬼,多年前的鬼,多年后的没投胎的鬼……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这些神来之笔,不留痕迹地将“意识流”溶解在“叙述流”中,既是画面,具有悦目的观赏性,又是心理,具有深度的可分析性。谁都可以读懂,但懂的深度不同。雅的糖块溶解在不透明的俗的咖啡中,这里已经分不清是谁征服了谁,可以说是雅文学的胜利,也可以说是俗文学的再生。如果注意到《金锁记》是在没有理论指导、没有集团的约束的状态下问世的这一点,则似乎可以说明,新文学的小说和通俗小说发展到各自的成熟期,二者在艺术上的结合,产生一批超越性的杰作,是一种自然的趋势。五四以来的雅俗对立格局,正发生着根本性的转变。张爱玲的雅和俗如同薪与火、刀与锋、形与影那般难以简单剥离,她是“大雅大俗”。她在《我看苏青》一文中推崇这样一种艺术:“完全贴近大众的心,甚至于就像从他们心里生长出来的,同时又是高等的艺术”。这正是四十年代对中国现代小说的呼唤。迎着这一呼唤,走来了赵树理、张爱玲,徐訏、无名氏,走来了张恨水、白羽、刘云若,走来了孙犁、丁玲、周立波。他们分别呈上了不同的答卷,可惜时代过于匆忙地就给定了分数。 沦陷区介于雅俗之间的还有苏青、施济美、汤雪华等作家。她们或者比张爱玲更俗,如苏青的大胆渲泄,或者比张爱玲求雅,如施济美的清柔哀婉——有人说施济美像冰心,但她们都达不到张爱玲的深度。从整个文坛格局来衡量,其作品还是偏于广义的通俗小说。与此紧邻的,便是予且、丁谛、谭惟翰等。这片开阔的雅俗“结合部”地带,是雅俗文学互动的晴雨表和中转站,既有两边获利之机,也有两不讨好之时。一个民族总体文学水平的提高,主要便体现在“过渡地带”上。 抗战时期的这一批具有崭新风貌的小说样式,成为现代小说进一步发展的艺术前沿和参照。这是一批极富生命力和发展前景的作品。它们与世俗是沟通的,与传统是相连的,又蕴含着具有时代先锋色彩的思想观念,并成熟地化用着各种现代化技巧。它们能够满足现代大众多层次的文学需求,又同时潜移默化地启迪和引导大众。赵树理的创作不但影响了解放区一批土生土长的青年作家,对丁玲、周立波、柳青、欧阳山等也有影响。当代文学中农村题材的小说,从李准到高晓声,都可见到赵树理的影子。张爱玲虽然离开大陆,但她的后继者不仅有台湾的白先勇、施叔青,而且还有大陆的苏童、叶兆言、王安忆等。这批超越雅俗之作的开创性与丰富性,至今仍然需要予以深入的研究总结,以利于对当今文学状况的思考。 注释 (1)(2)戴光中:《赵树理传》23页,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7年。 (3)(4)王中青:《太行人民的儿子——忆赵树理同志》,《山西日报》1978年10月15日。 (5)《向赵树理方向迈进》,载1947年8月10日《人民日报》。 (6)郭沫若:《〈板话〉及其他》,载1946年8月16日《文汇报》。 (7)(8)《论赵树理的创作》。 (9)孙犁:《谈赵树理》,《天津日报》1979年1月4日。 (10)《美国通俗文化简史》9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 (11)徐訏:《精神病患者的悲歌》。 (12)《不了情·前记》。 (13)《纳凉会记》之发言,载1944年8月《杂志》。 (14)(15)《女作家聚谈会》,载1944年4月《杂志》。 (16)张爱玲:《流言·存稿》。 (17)《遥寄张爱玲》,《〈倾城之恋〉代序》,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6年。 (18)《传奇》题词。 (19)《贾平凹谈张爱玲》,《光明日报》1995年4月12日。 (20)迅雨:《论张爱玲的小说》,载1944年5月《万象》。 (21)《跋扈的自恋》,台湾《中国时报》1995年9月14日 (22)《张爱玲现象与现代都市文学》,《文汇报》1995年9月24日。 (23)《“世纪末”的福音》,台湾《中国时报》1995年9月14日。 (24)《我怎样写二马》,《老舍研究资料》531页,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5年。 (25)严家炎:《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174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年上一页 [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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