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会员中心 在线投稿
| 网站首页 | 中国历史 | 世界历史 | 历史名人 | 教案试题 | 历史故事 | 考古发现 | 历史图片 | 文化 | 社会
相关文章    
您现在的位置: 历史千年 >> 文化 >> 文化研究 >> 正文
从明初的《孟子节文》看…
从明初的《孟子节文》看…
最新热门    
 
从明道到载道——论唐宋文道关系理论的变迁

时间:2009-8-8 16:42:47  来源:不详
其价值指向乃是仁义之道,而且这“仁义之道”并非外在的道德训条,而是“足乎己无待于外”的内在的道德理性,其着眼点在人文与自我的关系。正因为韩愈的“道”乃是内在的道德理性,所以,韩愈的文道关系理论,具有明显的内省倾向。对韩愈而言,立言的根本在于立身:“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则无望其速成,无诱于势利。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求学的根本在于养气:“气,水也;言,浮物也,水大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气之与言犹是也,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作文的根本在于“慎实”:“夫所谓文者,必有诸其中,是故君子慎其实。实之美恶,其发也不掩。本深而末茂,形大而声宏,行峻而言厉,心醇而气和;昭晰者无疑,优游者有余,体不备不可以为成人,辞不足不可以为成文。”创作的目的,在于“舒忧娱悲”、“自鸣不幸”。表现为文章,“仁义存乎内”,“郁于中而泄于外” 22 。柳宗元主张“取道之内”,反对“贵辞而矜书,粉泽以为工,遒密以为能”,正是韩愈的同道。另一方面,韩愈的“道”虽然是内在的道德理性,但他从来没有轻视过这种道德理性的现实社会功用:韩愈“正心诚意”的目的,是“将以有为”,与“外天下国家”而一味内省的佛、道二家截然不同;“学所以为道,文所以为理”,“理”者“治”也,求学作文的目的,正在于社会的教化政治;其论三代之政,着眼于“适于时,救其弊”;其推原道体,则首重相生相养之道 23 。由现实社会功用出发,韩愈尤其反感当时只重文章声律而忽视“化俗”、“安边”等实际社会功用的进士科考试 24 。柳宗元直接以“辅时及物”为道 25,其道论的现实功利色彩,比韩愈更为浓厚。总而言之一句话:韩、柳的文道关系理论虽然首重“内圣”,但从来也没有轻视过“外王”。值得注意的是,与韩、柳同时的吕温这样区分“文”的品类:“若乃夫以刚克,妻以柔立,父慈而教,子孝而箴,此室家之文也;君以仁使臣,臣以义事君,予违汝弼,献可替否,此朝廷之文也;三公论道,六卿分职,九流异趣,百揆同归,此官司之文也;宽则人慢,纠之以猛,猛则人残,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此刑政之文也;乐胜则流,遏之以礼,礼胜则离,和之以乐,与时消息,因俗变通,此教化之文也。” 26 除了“室家之文”、“朝廷之文”、“官司之文”、“刑政之文”、“教化之文”之外,其他的“文”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余地。此后宋代政治家以礼乐教化论文,此说已开其先声。

宋代是一个社会矛盾异常尖锐的时代,各种改革此起彼伏,现实功利的倾向比唐代更为极端。吕陶《策问》云:“经者所以载道,而道者适治之路也。士之穷经探道而有志于从政者,岂区区章句而已乎?必能推明圣奥而适于用也。” 27 陈襄《答刘太博启》:“文者载道之舟。事之在文,如舟之载物,必将以利乎济也。” 28 王珪《宋庠授河阳三城节度使制》:“文章载道,该古今治乱之原。” 29 所谓“道者适治之路”、“将以利乎济”、“该古今治乱之原”,将“载道”直接导向政治教化领域,正是政治家现实功利主义的口吻。李觏则明确地将“文”限定在“治物之器”的范围内。《上李舍人书》云:“文者岂徒笔札章句而已,诚治物之器焉。” 30 与吕温之说同调。

不过,李觏的“治物之器”还可以包容“诗史铭诰奏议”等章句文辞,司马光则将“文”与“辞”严格区别开来:“然则古之所谓文者,乃所谓礼乐之文,升降进退之容,弦歌雅颂之声,非今之所谓文也。今之所谓文者,古之辞也。” 31 王安石同样以“治教政令”为文,“辞”不过是“器之有刻镂绘画”,“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就这样,政治家通过区分“文”、“辞”,实际上已经取消了“辞”的存在价值。王安石又批评韩文云:“纷纷易尽百年身,举世何人识道真。力去陈言夸末俗,可怜无补费精神。” 32其出发点正是政治家极端功利主义的文道关系理论。

一元与二元

“明道”说坚持文道一体,属于一元论哲学;“载道”说分离文道、重道轻文,属于二元论哲学。具体说来,道学家用自己预设的狭隘的伦理之“道”取代了博大混沌的自然之道。他们的“道”至正纯善,不能容受丰富多彩的“文”。“文”、“道”二元,也就不可避免了。

宋人重道轻文的文道关系理论,宋初就已经露出端倪,柳开推崇韩愈,在“行圣人之道”方面,“文章为道之筌” 33 ,文道二元的观念已经呼之欲出。北宋周敦颐正式提出“载道”的命题,文道二元分立的理论就此确立。二程断言:“作文害道。”因为“凡为文不专意则不工。若专意则志局于此。又安能与天地同其大也?《书》云:‘玩物丧志。’为文亦玩物也。”干脆取消了文的存在价值 34 。朱熹甚至因为作诗而产生负罪感:“顷以多言害道,绝不作诗。两日读《大学·诚意章》有感,至日之朝,起书此以自箴,盖不得已而有言云。”35 “文”不能“载道”乃至“害道”,这样的文道关系理论又怎么可能是一体一元的理论?

就文道关系而言,道学家以道为体、以文为用,重道轻文,将“道”抬举到绝对存在的高度,似乎是彻底的文道一元论。但实际上,在这文道一元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文道二元的实质。在这一方面,最为典型的是朱熹的理论。朱熹批判欧、苏之道云:“东坡之言曰:‘吾所谓文,必与道俱。’则是文自文而道自道,待作文时旋去讨个道来入放里面,此是它大病处。” 36 表面上看,朱熹反对苏轼“文”、“道”分列,似乎是在坚持文道一元。但实际上,朱熹对东坡“文自文而道自道”的指责,并不符合欧、苏的原意,因为欧、苏尽管“文”、“道”并列,但此“文”却“必与道俱”。一个“必”字,明确无误地限定了“文”、“道”不可分离的性质。也就是说:“文”与“道”尽管从理论上可以分割为两个并列的概念,但它只是同一个存在物的两个不同的逻辑层面,并不是两个互不相关乃至互相对立的存在。恰恰相反,真正将“文”、“道”对立起来的,正是道学家自己。朱熹批判李汉“文者贯道之器”说:“这文皆是从道中流出,岂有文反能贯道之理?文是文,道是道,文只如吃饭时下饭耳。若以文贯道,却是把本为末,以末为本,可乎?”表面上看,朱熹是主张文道一体、文本道末,但实际上,朱熹对李汉的批判,本身就建立在歪曲原文的基础之上。李汉所谓“文者贯道之器”,“文”处于“器”的地位。“道”与“文”的关系,也就是道与器、本与末、体与用的关系。这里的“贯”,是贯注、充盈的意思。所谓“文者贯道之器”,是将“文”视为贯充着“道”的形下之“器”。换言之,“道”是本体,“文”只是本体的外化形式,原文表述明白无误。朱熹有意将“贯”曲解为“贯串”,这样,“道”不再是充贯于“文”并与“文”不可分离的形上本体,而变成了贯串在文章中的点缀品。这样的文道关系理论虽然确有“把本为末”、“以末为本”之弊,但并不符合李汉的原意,而是朱熹强加给李汉的东西。而真正“把本为末”、“以末为本”的,恐怕正是朱熹自己。在朱熹的眼里,“文是文,道是道,文只如吃饭时下饭耳”。这里的“下饭”,又作“嗄饭”,为宋元俗语,指吃饭时佐餐的菜肴。一篇文章犹如一道大餐,“道”是主食,“文”则是点缀其间的菜肴。和周敦颐的“虚车”、“徒饰”一样,“文”只是点缀道体的外在装饰品,而不是道体的外化形态。所以,朱熹所谓“文是文,道是道”的实质,正是他所指责的“文自文而道自道”。他的“文”与“道”性质不同、地位不同,其价值当然也不可同日而语。二者之间,并不存在道、器或体、用之间所应有的一元一体相通相贯的等值等价关系,是一目了然的。

道学家文道关系理论的二元论性质,郭绍虞先生实际上已经有所揭示:“二程论文,始以为有德者必有言,不要致力于文。一方面歧文与道为二,而以为学文则害道;一方面又合文与道为一,而以为明道即能文。” 37 执此以考察道学家的文论,就可以看出其内在的矛盾:既然主张“道外无文”,文即是道,就不应该将“言”划分为“合于道者”、“不合于道者”。否则,这“不合于道者”、“于道为有害”的“文” 38 ,岂不正好成为道外有物的证据了吗?所以,“载道”说将“文”作为“道”的承载工具,实质上是“文”、“道”二元并立论;“文只如吃饭时下饭”,以“道”为主食,以“文”为菜肴,实质上是“文”、“道”二元本末分立论;“作文害道”的实质,则是“文”、“道”二元对立论。尽管道学家口口声声批评文学家“文自文而道自道”,但真正“裂道与文以为两物”的,正是道学家自己。

超越与异化

“明道说”追求超越文道的艺术境界,宋人则将这一超越推向极端,艺术的追求异化为形式主义的句法律度,“文”最终消解了“道”。

韩愈《答李翊书》记述自己多年求学作文的过程:“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汩汩然来矣。其观于人也,笑之则以为喜,誉之则以为忧,以其犹有人之说者存也。如是者亦有年,然后浩乎其沛然矣。吾又惧其杂也,迎而距之,平心而察之,其皆醇也,然后肆焉。”这“沛然”、“皆醇”随心所欲的状态,已经跨越了学养、文章的分野,达到了艺术的超越的境界。《进学解》进一步描绘其“闳其中而肆其外”的艺术境界,文道一体,才能开创出艺术超越的道路。文学家与思想家完美地融为一体,这才是韩愈的最高追求。

苏洵以风水相遭自然成文来比喻超越文道的艺术境界:“非水之文也,非风之文也,二物非能为文,而不能不为文也,物之相使而文出于其间也。”这超越于风水之上的“天下之至文” 39 ,也就是自然之文。苏轼说:“求物之妙,如系风捕影,能使是物了然于心者,盖千万人而不一遇也。而况能使了然于口与手者乎?是之谓辞达。辞至于能达,则文不可胜用矣。” 40 这里的“辞达”,就是语言与思维高度融汇的艺术的境界。晁补之《题陶渊明诗后》引东坡语:“陶渊明意不在诗,诗以寄其意耳。……‘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则本自采菊,无意望山,适举首而见之,故悠然忘情,趣闲而累远。此未可于文字精确间求之。” 41 得意忘言,正是对文字的超越。杨万里《颐庵诗稿序》再推进一步:“夫诗何为者也?尚其词而已矣。曰:善诗者去词。然则尚其意而已矣。曰:善诗者去意。然则去词去意,则诗安在乎?曰:去词去意,而诗有在矣。” 42 去词去意,才能完成艺术对文、道的最终超越。

艺术超越再向前推进一步,就难免文道分裂。东坡尤其是苏门弟子虽然高度推崇韩愈的“文”,对韩愈的“道”却颇多微词。以东坡为例,他一方面推崇韩愈“文起八代之衰”,同时又鄙薄“韩愈之于圣人之道,盖亦知好其名矣,而未能乐其实”。苏辙也批评说:“愈之学,朝夕从事于仁义礼智刑名度数之间,自形而上者,愈所不知也。”张耒更是直截了当地说:“韩退之以为文人则有余,以为知道则不足。” 43 除此之外,东坡《杨雄论》,苏辙《诗病五事》,张舜民对《原道》的批评,秦观对《元和圣德诗》的批评,张耒对《孔子庙碑》的批评,也大多着眼在道术的方面。不过,对“道”的批评并不影响对“文”的推崇。晁补之评价战国文章,就直言“虽义理皆亡,而文章可喜” 44 。秦观将古今文章区分为六大类别:这六类文章中,只有“六艺之文”能够作到“事词相称”、文道一体,其余五类都是“道术分裂”、文道分离的产物。值得注意的是,秦观对这五类文章并没有丝毫歧视,对以韩愈为代表的“成体之文”尤其推崇备至 45。这表明,苏门弟子的文道观以文为本,与前人重道轻文的观念有着质的区别。对韩“文”的高度评价和对韩“道”的轻视,正是以“道术分裂”为基础。苏门人士对韩愈文道两端截然不同的评价,透露出隐藏在他们内心深处的真实的文道观:文道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联系,道术的不足,不影响文章的超卓。这样的观点,同韩愈的“慎实”、“有诸其中”、“气盛言宜”以及欧阳修的“道胜文至”已经有了相当的距离。朱熹攻击东坡的“吾所谓文必与道俱”,是“文自文而道自道”,就苏门文道分立各自评价的思路而言,朱熹的批评也不是毫无道理。

将上述观念推演到极端,则是“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 友情链接 | 版权申明 |  
Copyright 2006-2009 © www.lsqn.cn All rights reserved
历史千年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