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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陆游笔下的北方及相关问题

时间:2009-8-8 16:42:57  来源:不详
得到相关消息。但这类诗作并不多,标明源自使金之人的仅有两首,一是《得韩无咎书寄使虏时宴东都驿中所作小阕》,略曰:“上源驿中捶画鼓,汉使作客胡作主。舞女不记宣和妆,庐儿尽能女真语。书来寄我宴时词,归鬓知添几缕丝?”[1](P371)该诗作于乾道九年(1173)冬天。头年十二月,韩元吉使金,次年三月抵达,返宋途中写下了《好事近·汴京赐宴闻教坊乐有感》一词:“凝碧旧池头,一听管弦凄切。多少梨园声在,总不堪华发。杏花无处避春愁,也傍野烟发。惟有御沟声断,似知人呜咽。”该词侧重表现韩元吉故都听乐的感伤,只字未提北方遗民。陆游读后,却联想到汴京舞女、庐儿已经胡化的妆扮和语言,这一内容显然超出韩词本身所提供的信息量,也是陆游不敢想象、不愿面对的现实,它很可能源于韩元吉的书信,显得比较真实。另一首是《夜读范至能揽辔录言中原父老见使者多挥涕感其事作绝句》,其中关于中原父老的记载直接来源于范成大的使金日记《揽辔录》,也比较可靠。
除使金文人之外,陆游还有其他途径了解到一些中原消息,如作于绍熙元年(1190)的《估客有自蔡州来者感怅弥日》诗云:“几岁中原消息断,喜闻人自蔡州来。” [1](P1605)尽管估客带来的只是“如今胡马饮淮流”[1](P1606),但毕竟增加了他对北方的了解。
上述两种渠道所获知的北方民心,在陆游诗中数量不多,最多的是第三种方式,就是大胆的想象。其中有对北方义士的称赞,有对北方义士的期待。陆游不仅在感情色彩很强的诗中将他们当成收复故国的重要力量,如他在多首诗中说,“幽并从古多烈士,悒悒可令长失职。王师入淮驻一月,传檄足定河南北”[1](P397),“遗民久愤汗左衽,孱虏何足烦长缨”[1](P1188),还在相对平实的文章中,也认为“王师一出,中原豪杰,必将响应”,必能一举“定万世之业”[7](P2219)。从《金史》等书来看,在北方虽然确实存在一些农民起义,但这些农民起义本身不等于陆游所期待的抗敌救国行动,它对南宋收复中原所起的作用是否像陆游所估计的那样重大,也值得怀疑。
陆游还想象北方民众盼望、欢迎南宋官兵的情形:
三秦父老应惆怅,不见王师出散关。--《校注》卷五《观长安城图》
遗民忍死望恢复,几处今宵垂泪痕。--《校注》卷八《关山月》
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校注》卷二十五《秋夜将晓出篱门迎凉有感》
关中父老望王师,想见壶浆满路时。--《校注》卷五十八《书事》
类似情景也出现在范成大等使金文人的诗歌中,说明这种想象有其合理性。但遗民们并不都是这样念念不忘宋王朝,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由悲愤、惆怅、失望发展为冷漠、麻木。淳熙十三年(1186)章森使金,陈亮作《水调歌头·送章德茂大卿使虏》,从其“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的词句中,可以看出他对北方民心的隐忧。庆元三年(1197),陆游眺望北方,表现出类似的担心:“中原堕胡尘,北望但莽莽。耆年死已尽,童稚日夜长。羊裘左其衽,宁复记畴曩?”[1](P2307)这时,真正意义的北宋遗民几乎全部去世,第二代、第三代遗民成长起来,他们对宋王朝记忆模糊,对女真族的统治渐渐习以为常。其实,早在绍兴十三年(1143),洪皓在回宋途中就已经目睹了一批“不知有宋”[8]的河北青年。到这时,北方民众对宋的感情自然更加疏远、淡漠,陆游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既然如此,他们还会大力支持南宋收拾旧山河吗?恐怕连陆游自己也缺少十足的信心了。开禧北伐迅速败北,多少也说明了这一点。
但陆游在诗中似乎鲜能理智地看待这一问题。他总是乐于夸大官军的胜利,像《书几试笔》中所言“解梁已报偏师入”、《闻西师复华州》所言收复华州之事均不符合历史,受到赵翼的批评[6](P92)。陆游还经常想象官军收复故国的具体情景,一边恣意丑化女真官兵“马前腽咿争乞降,满地纵横投剑戟”[1](P625)、“今兹缚纛下,状若斛觫牛”[1](P3528),宣泄其民族仇恨,一边纵情想象北方百姓幸福、激动等种种情状。其名作《五月十一日夜且半梦从大驾亲征》描写收复西凉府后,“凉州女儿满高楼,梳头已学京都样”[1](P970),既表现了当地的和平安祥,又表现了百姓对宋王朝的归顺向往之心,当然非常浪漫而温情。这种情景出现在梦中,或者借梦境、借醉酒言之,都顺理成章,但如果出现在清醒状态下,那就无异于白日做梦。陆游却偏偏喜欢将非常复杂繁难的恢复大计简单化,将根本不切实际的梦想当成触手可及的未来,如下列诗句:
落蕃遗民立道边,白发如霜泪如雨。褫魄胡儿作穷鼠,竞裹胡头改胡语。阵前乞降马前舞,檄书夜入黄龙府。--《校注》卷十一《出塞曲》
渔阳女儿美如花,春风楼上学琵琶。如今便死知无恨,不属番家属汉家。--《校注》卷十四《军中杂歌》
第一首写宋朝官兵所到之处,落蕃遗民悔恨交加,女真官兵仓惶掩盖其身份,缴械求降。事实上,早在绍兴年间金兵中就有大量的汉族百姓和士人,于宋王朝他们并没有陆游所想象的那样忠诚。第二首写渔阳收复之后,当地女子无比幸福、惬意,她们可以死而无恨了,因为她们已经属于宋朝的子民。这恐怕也是想当然之辞。渔阳一带百姓长期处于民族冲突、民族融合的要冲,形势所迫,他们的胡汉观念淡薄,华夷之防模糊,身处其地的金世宗对此有着深刻的体会。他说:“燕人自古忠直鲜,辽兵至则从辽,宋人至则从宋,本朝至则从本朝,其俗诡随,有自来矣。虽屡经迁变而未尝残破者,凡以此也。”[4](P184)在这种风尚下,“渔阳女儿”还会不会那么在乎“汉家”身份,自是问题。
从以上的分析来看,陆游笔下的北方民心有虚有实,虚多于实。



类似陆游诗歌上述不实的情况,在南宋人中不是个别现象。陆游诗中类似传闻比同时其他文人更加突出,则具有代表性,值得注意。
陆诗失实的重要原因是受客观条件的限制。宋金双方互相对峙,交往有限,特别是战争期间,传言四起,真假难辩。陆游没有辛弃疾那样的北方生活,没有范成大等人的使金体验,自然比他们多了一层隔膜。他基本上是通过间接渠道获知北方消息,可是有时连官方正式通报也不准确。《书几试笔》所云“解梁已报偏师入”之事,据其自注是来自官方邸报[1](P3848),却并不属实。同样,使金之人带回的消息也不一定准确。像范成大的使金组诗可能就存在主观化的成份,他的《揽辔录》自然也带有他的视角。陆游的名作《夜读范至能揽辔录言中原父老见使者多挥涕感其事作绝句》作于绍熙三年(1191),上距范成大使金已有20年,似乎又说明他没有从这位好朋友处及时、全面地获得相关消息。《老学庵笔记》卷一有则材料记载谢深甫使金归来的见闻,可以参考:
谢子肃使虏回,云:“虏廷群臣自徒单相以下,大抵皆白首老人。徒单年过九十矣。”又云:“虏姓多三两字者,又极怪,至有姓斜卵者。”[9](P13)
谢深甫于淳熙十六年(1189,金大定二十九年)使金。所言徒单相指徒单镒,生年不可考。据《金史·徒单镒传》,明昌元年(1190)拜参知政事,二十三年后(1213,金贞祐元年,宋嘉定六年)进拜左丞相,因足疾,诏侍朝无拜。次年卒。如果按照谢深甫的记载,徒单镒任左丞相时已经114岁高龄。这绝无可能。可见,谢深甫使金时徒单镒不可能有九十高龄。他所说的女真姓氏斜卵,当是斜卯之讹。对这些不合常理的不实之辞,谢深甫自己居然信以为真,陆游当然更是无从分辨,可见他们对金国多么生疏隔绝!他们当时了解对方情况所面临的客观困难,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要大。对此,我们应该有充分的认识。
另一方面,陆诗失实更重要的原因是主观上的偏听偏信,这从反面也反映了他异常强烈的爱国感情。“传闻之事,类多失实”[5],这应该是当时许多人的共识,也是最起码的常识。对一些传闻,无从分辨,那是条件所限,而不加分辨,甚至不愿分辨,以讹传讹,则是陆游的主观倾向。像“虏酋遁漠北”、“天狗堕长安”等等传闻,在他看来,有利于鼓舞南宋民心士气,加大朝廷抗敌复国的决心,尤其符合他自己的心理期待,所以他轻易地信以为真,借以表现收复故国的理想。开禧北伐之前陆游有多首写“虏乱”的诗歌,夸大对方的内乱,过高估计对方百姓对南宋的支持,乐观地相信“淮以北民苦征调皆望王师之至”,以为这是北伐的良机,北伐开始后,他继续宣扬“中原蝗旱胡运衰”[1](P3818),实际上他错误地判断了形势。嘉泰四年(1203),韩侂胄遣其外甥张嗣古使金,刺探金国虚实,张嗣古回来后,禀告韩侂胄“敌未可伐,幸太师勿轻信人言”[10](P87)。次年,韩偏胄又遣李壁使金,再探虚实,李壁回来后亦“言兵不可轻动”[3](P826)。张嗣古、李壁使金归来之所以反对北伐,是因为对金国有了大体切实的了解,可惜韩偏胄北伐心切,未予采纳。对此,陆游应该有所知闻,因为这前后陆游与李壁有所交往,在开禧三年所作的《次韵李季章参政哭其夫人》诗中陆游还提及李壁使金之事,陆游完全有条件向他了解金国情况以及他反对用兵的理由。可是,陆游出于其执着急切的北伐之念,无视这一点,热情地支持北伐。
诗歌艺术不等于历史、军事,我们当然不能以生活真实来要求诗歌。陆游这类诗歌表明,他很好地突破生活真实,进入艺术真实的境界。这是陆游爱国诗歌创作的一大关捩所在。很难想像,如果陆游念念不忘南宋妥协投降的政策、衰弱的国力和军力、强大的女真敌人,处处从无奈的现实出发,还怎能表现激烈的理想、时代的强音?其结果可能只会发出沉痛的低吟。只有不拘于生活真实,才能展开飞腾的想象,激发杀敌报国的斗志,宣泄其澎湃的爱国豪情。像《九月十六日夜梦驻军河外遣使招降诸城觉而有作》、《塞亡曲》纯以想象落笔,以将军、战甲、剑戟、风雪、沙碛等意象组合成纵横豪壮的边塞图画,抒发其消灭强敌的雄心壮志,风格近似岑参、李白。有的短篇想象优美,如《闻西师复华州》想象自己于华山下饮酒逍遥、观赏美景之情,充满着诗意,应该说这得益于不拘现实的想象。
需要辨明的是,不拘现实每每与夸张不实相伴。上引《闻虏酋遁归漠北》、《战城南》、《出塞曲》等诗应有夸张失实的倾向,另如“三更穷虏送降款,天明积甲如丘陵”[1](P367)、“海东小胡辜覆冒,敢据神州窃名号”[1](P591)、“请书一尺檄,为国平胡羌” [1](P475)、“驿书驰报儿单于,直用毛锥惊杀汝”[1](P1597)等等逞一时口舌之快的诗句,不可胜数,其感情真实虽然不容怀疑,但一旦联系到宋金对峙的现实,这些言论便成了无根之谈。方东树批评陆诗尤多“客气假象”[11](P36),刘熙载批评陆游“有意要做诗人”[12](P67),钱钟书批评他“气粗言语大”“不仅‘作态',抑且‘作假’”[13](P457),这些批评都与其诗中的夸张失当有关。说其有意作假,虽未必准确,但这类诗歌至少暴露出陆游纸上谈兵、不通实务的书生本色。
陆诗的这种夸张、不通实务很像李白。但陆游没有李白孕育于盛唐的大气,没有强大的时代后盾,所以他的夸张相对勉强,加之其艺术表现不够集中,故其艺术感染力明显不及李白。如《将军行》一诗作于绍熙四年(1193),内容是陆诗习见的理想--收复故国。当时金政权巩固,南宋也没有北伐动议,陆游几乎凭空杜撰出这样一场复国战争,而且将它写得那么轻松、顺利,可谓淋漓畅快。但如果联想到它出现在退守半壁江山的南宋时期,居然将盘踞北方国土的劲敌随意贬为"孱王似兔",就显得有些诞幻。这种诞幻感多少会降解其艺术感染力。
刘克庄《后村诗话》前集卷二言:“放翁,学力也,似杜甫;诚斋,天分也,似李白。”[14](P33)所谓放翁似杜,当是就其七律而言。他的七律最能代表其诗歌成就,被公认为杜甫、李商隐之后的大家。陆游所处的时代,倒与杜甫经历的乱世有几分相似,他也确实继承了杜甫以律诗写时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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