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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异记》中的幽冥情缘

时间:2009-8-8 16:43:21  来源:不详
特性。一、情越死生:婚恋关系中离合的发展,总越过死生大变的过程。二、婚葬情节:死亡气息与伤感情绪,多少存留与墓葬仪式有关的影迹。三、男为人、女为鬼是基本组合:女性大都亲历死亡,其情爱行为多属主动(其中仅一例外,贾偊地府邂逅,而最终回生)。男性与女鬼之离合,其情况多为被动。四、非伦性质:男女之遇合,绝大多数是礼法之外的关系,包括非礼的冥婚在内,或无媒自许、或为邂逅。这几点特性,不独在唐代志怪传奇中得到固定,且成为后世很多人鬼恋故事的先天特质。

2.生死悠谬,聚散无端

六朝志怪篇幅虽短小,其叙述结构基本形成,大都明显地分“生→死→聚/散”三段进行:首段为故事前奏,设定时空场景,分别介绍人物,布置悬疑伏线等;中段男女相遇,双方情感发展至高峰;末段情节急转直下,以解决悬疑(resolution/dénouement)结束。例如:

卢充——出猎→入墓,拜婿→出墓,三年,还子。

谈生——贫而无妇→少女来就→女不活,离去,诉为发墓,证实,得脱。冯孝将子——→梦徐玄方女求聘→开棺,复活,结为夫妇。

张子长——→梦李仲文女,与为夫妇→见发,不得复生,离散。

此三段叙述结构模式如何形成?六朝人鬼恋七条故事之中,除了吴祥一条叙写得比较朦胧,可视为变体之外,其它六条结构轮廓都属冥婚墓葬的形式化情节。此三段结构与冥婚葬仪之进程很有关系,冥婚中的男女生前本无交往,故初段情节省略,中段之遇合是合骨同棺仪式环节的想象,至末段余波是死者家人主观愿望的影射。六朝志怪多偏向在前段用省笔,而后二段用重墨细写,在中段与尾声的超现实世界中播弄波澜,发挥想象。如李仲文女与徐玄方女二条几乎起笔就直接进入中段,故事就由无端入梦展开,出人意表地回生,或以突然离去结局。生死大限既先天决定故事主人之离合条件,它的叙述模式也因此而相当固定,多以“死合”为中段高潮,而开局与结局之离合聚散,则由作者去想象安排。

另外,自古以来鬼神想象与梦境幻觉就常混为一谈,先秦《左传》中复仇的厉鬼与庄列故事中的髑髅都以报梦形式示现,鬼与梦如同双生,自古已然22。至六朝,神不灭思想流行,又受佛典中灵魂(包括神魂与鬼魂)可以自由进出躯体的怪事所影响,辅教志怪中幽冥和梦幻境界互通的故事突然增加23。大抵鬼境与梦境同为超现实想象,死生犹同梦觉,故二者经常重叠出现。出生入死,犹大梦大觉,其间起迭变化造成故事发展上的明显转折。如徐玄方女只是报梦求聘,没有实际行动,虚写;李仲文女则先以梦见,“如此五六夕,忽然昼见……遂为夫妇”,虚而转实。二者皆运用“生→死→再生/离散”与“觉→梦→觉”——混合梦幻/死亡模式的情节安排。

《广异记》的人鬼恋故事,基本承袭六朝结构,有几则故事仿摹冥婚迁葬仪式的痕迹相当明显。例如长洲陆氏女在殡宫待葬期间,以“我是室女,义难自嫁”为由,乃主动请家长求婚于李子,结局家人为之冥婚。又王乙故事的前段及中段换为实写,男女相遇时二人俱生,而结局时则俱死,二人魂魄同入殡宫,家人为之冥婚。此两条属悲剧意味的团圆结局。与此相似而结局不同,有张果女、刘长史女俱为年少室女,因病殇亡,一瘗而待迁,一在迁葬丧船中,期间男女相遇私合,末段为家人发现,开棺,女得复生,遂成佳偶,都生数子,此再生团圆之例。不论结果是同生或是共死,整个故事还明显地穿插着殡葬的情节和场景。

《广异记》中不少鬼话与六朝故事情节雷同,但细比较之,叙写技法非无差异:其一,《广异记》会在前段添加布置,对人物心理或事件背景交代稍为用心,即使是篇幅较短的故事,在女鬼来投以前,总先伏下一点叫她出现的前因。例如张果女、长洲陆氏女、刘长史女都先点明殡丧背景,后写相遇;河间刘别驾经常向人表示“世间无妇人,何以适意”,结果招来女鬼;杨准、王玄之、王乙见有姿色妇人,心生喜悦,然后展开追求。他们的鬼遇都非突然,前段加一点铺排,使故事整体结构趋向均衡,首尾情节钩连紧凑,叙述也就显得较合逻辑。其二,鬼故事进一步实写,《广异记》完全放弃了梦幻模式,写法开始与梦幻分途。例如张果女、陆氏女两条,故事开始时女已死,全文铺陈重点在中后段男女争取社会认同的曲折过程,对于读者来说,已明知为鬼,对于故事中男主人,如李陶也是先知是鬼,后悦其色,其它如王乙、王玄之、李元平、杨准,多数情况是先悦其色,后知为鬼,虽知情亦不觉异,往来依旧。人鬼相遇与一般人间男女的遇合没多大分别,唐人小说中异物与人类既可以平等来往通婚,在这方面,人鬼无例外之理,与人狐、人虎、人仙婚恋故事的现象是一致的,何况鬼比起其它异类,与人更有亲密的同源关系?

上述叙述特色,使《广异记》的人鬼情故事,削弱了六朝以来鬼话中的恐怖气氛,增加现世人间情味,亦逐步在冥祭的原型格局以外,再为人鬼情爱关系添加多样化组合。《广异记》开始把鬼写得人性化,已渐带出唐人小说的性格。

3.死亡时间

《广异记》把人鬼情事原有三段大结构模式叙述得更跌荡分明,在每小段落中又层出波澜,造成更多起伏,其中一种手法是为故事的行动加强时空描述。

霍世休早在三十年代就指出鬼到唐代才固定地示现“怕光”的特性,他认为鬼“朝来暮去”于六朝尚未显著24。其实,就鬼的怪异本质来看,这些特性在六朝已相当稳定,只是陈述粗略以至不如唐代明显而已,如果将鬼出现的时间与空间条件结合起来观察,就会比较清楚。

这种时空限制,首先与民间传说鬼阴性的体质有关,鬼爱在夜间出没,因为气弱而性阴。《易》曰:“精气为物,游魂为变。”万物的生成本于气,精气形成为魂魄,得魂魄则生,失魂魄则死。据中国本有的气化生命原理,鬼的存在,由于人“强死”后,气的异常变化所致,犹枯树之枝、熄火余烬,气若游丝,缺乏生命25。鬼朝去晚来的特点由来已久,并不是六朝的事,不似六朝人那么信神怕鬼的汉王延寿就如此说:

余夜寝息,及有非恒之梦,其为梦也,悉睹鬼神之变怪……嗟妖邪之怪物,敢干真人之正度,耳聊嘈而外朗,忽屈申而觉寤。于是鸡知天曙而奋羽,忽嘈嘈然而自鸣。鬼闻之以进失,心慑怖而皆惊。(《梦赋》)26

鬼既在夜间出没,自然趁人睡眠而入梦,鬼除了专在梦中与人打交道,也由于枕席自荐的幻想,再与冥婚的传说相牵联,鬼总爱在入暮以后与人建立婚恋关系27。白昼,欲望抑压,黑夜,本能苏醒,爱欲行动与梦觉生命时间的循环相应同步。这一特征在六朝志怪中已十分明显,例如谈生妇怕光,火照之即不活;吴祥入山,暮而投宿鬼家,这都是比较典型的场景。其它不甚明显的如吴王女小玉,在韩重往墓吊祭时现身,“三日三夜,尽夫妇之礼”;又卢充与崔少府女结婚三日,两条都不明言时间,而事情都在墓穴中发生;最含糊的一条是李仲文女,先是入梦,再“忽然昼见……遂为夫妇”,后被见发开棺,终垂生而不活。这些现象说明人鬼婚恋行为都有时空约制,即使不明说黑夜时间,事情必在墓穴发生,黑暗中行动也自明了,这点在所有鬼的故事中是颇为一致的。

黑夜犹如死亡,象征生命活动的中断,它是属于鬼的时间。从宗教信仰上说,鬼神时间只对于信鬼的人才具意义,若就小说故事而言,鬼神时间是否真正存在并不重要,它具有的是叙述形式上的意义28。在六朝志怪所见,朝去暮来的时间陈述较简单,或一夜、或三日、或三年,不细致描述,读起来好像是一次出没似的。及至《广异记》,鬼的出没时间已发展为一种叙述技法,着意于故事的变化层次。如张果女:“日暮仍行门外,见一女子……后暮辄来,达曙方去。经数月……后三日……至期(发棺)……至明复活……”又如王玄之:“尝日晚徙倚门外,见一妇人……明日出门又见,如此数四。日暮辄来,王试挑之,女遂欣然,因留宿,甚相亲昵,明旦辞去。数夜辄一来,后乃夜夜来宿,王情爱甚至……”如此“积一年”,“一夜”妇又忽来辞别,明日当去,“王既爱念,不复嫌忌,乃便悲惋,问,明日至何时,曰,日暮耳,一夜叙别不眠,明日临别,女以金缕玉杯及玉环一双赠,王以绣衣答之,手挥涕而别……”如此“辄来辄去”,是六朝志怪所未见的写法。时间的叙写,推动故事情节,在大波折之间出小波澜,细致地分割时间,尤其有利于营造气氛和敷写人物心理。大概鲁迅所谓唐小说“叙述宛转”、“记叙委曲”,已初见于此。

4.情欲空间

中国古代丧葬风俗,人死归土,墓穴是死人的空间29。早期志怪小说常带着出入冢墓、棺椁的环节,或者将场景移至荒泽田野。行旅中人最易闯入鬼域,如《续搜神记》的吴祥,虽是百余字小品,而结构完整,时空布局已相当精致,写得颇有传奇趣味:

汉诸暨县吏吴祥者,惮役委顿,将投深山。行至一溪,日欲暮,见年少女子,彩衣甚美,云我一身独居,又无乡里,唯有一孤妪,相去十余步耳。祥闻甚悦,便即随去。行一里余,即至女家……二人共寝至晓,鸡鸣祥去。……行至昨所遇处,过溪,其夜水暴溢,深不可涉。乃回向女家,都不见昨处,但一冢耳。至《广异记》,河间刘别驾有如下的邂逅经历:

河间刘别驾,常云,世间无妇人,何以适意。后至西京通化门,见车中妇人有美色,心喜爱悦,因随至其舍,在资圣寺后曲。妇人留宿连数宵,彼此兼畅,刘侯不觉有异,但中宵寒甚,茵衾累重,然犹肉不暖,心窃怪之。后一日将曙,忽失妇人井屋宇所在,其身卧荒园中数重乱叶下,因此得痼病。

《广异记》中的人鬼情话,常将棺柩设景置换为生活中的私隐空间,如郊野院宅、廓外荒园、寝室、读书精舍,甚至直接聚焦在床席之间。如李陶“鬼妇在房”不出,半年不为人知,鬼妇有特异功能,穿墙越壁,李陶出外任官得病,鬼妇又行旅,渡越潼关,持药省问。唐代的鬼逐步由六朝墓穴,游走到现实生活场景中,冢墓已不再是必要约制,空间叙述主要为了方便叙事和营造气氛而设。幽隐的帷帐内室,无疑是唐人故事中典型的情欲空间,经常发生种种人间怪事。

六朝冥婚鬼话又往往在故事末段,透过勘验棺中之物,既证明男主人非盗墓者,是鬼之新婿,又说明人鬼感通情事之为可信,如韩重的明珠、卢充的金碗、谈生的珠袍皆是鬼的赠物。《广异记》有若干则仍摹仿类似环节,如王玄之中的金杯、新繁县令中的银酒杯、范中的女鬼所遗纸梳,这些证物多在暗示曾有鬼过的影迹,其作用亦有助于点染气氛,或解决悬疑,但相对于六朝故事来说,它对故事情节的推动就不一定有那么关键的作用。

总而言之,早期小说中人鬼故事中的时空约制,到了《广异记》开始发挥不一样的功能,可就个别故事有不同叙述安排,随作者的创意而机动变化。冥婚的墓祭仪式原型,亦逐步淡化升华为叙述形式,这是小说从志怪走向传奇发展的迹象之一。

四 艳色无双,情态缠绵

六朝志怪所见故事,常用记闻手法实录男女双方姓氏,冥婚结合,一般有贵女配贫夫,如崔少府女与卢充、谈生与少女,也有其看似门户相当的配对,如李仲文女、徐玄方女,大多数女鬼有身份来源有父家姓氏,而且是未嫁殇女。《广异记》中的组合式样更多,人鬼社会身份多元化,群鬼当中张果女、长洲陆氏女、王乙的李氏均为官家殇女,王玄之所遇为已婚的归妇,新繁县令的鬼妇是县尉妻,杨准、刘别驾、范所遇妇人则来历不明,鬼类中只有一名例外男性王将军,死了也要去寻生时旧好娼妪朱七娘。随着身份之多样化,鬼形象描写大为扩充,已不限于过去年少而妩媚的处子形象,其它社会各阶层的女鬼对号入座,其中已婚妇和妓的形象,反映唐代男女复杂化的社会关系。自女鬼在六朝婚恋小说中出现,从来就姿色绝美,靓妆美服俨如出嫁新娘,她们含着青春夭折的伤感,孤苦无依,特惹人怜,情态一如崔少府女的赠别诗:

煌煌灵芝质,光丽何猗猗,华艳当时显,嘉异表神奇,含英未及秀,中夏罹霜萎,荣耀长幽灭,世路永无施,不悟阴阳运,哲人忽来仪,今时一别后,何得重会时。

六朝志怪与《广异记》之殇女同为美艳,惟比较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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