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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诗在写实中的象喻性(之二)

时间:2009-8-8 16:43:46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本文用具体的诗例对杜甫诗歌在写实中的象喻性进行了深入而细致的探讨。这里的“象喻”指的是诗歌中的情意与形象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诗人的内心与外物之间的关系。作者将对外物的认识分为感知、感动和感发三个层次,与此相对应的诗歌内容也可以分为感觉、感情和志意三个层次。杜甫诗歌的象喻性主要体现为他在物象之中表达了一种理念,即诗歌内容的第三个层次——志意,而这种表达是杜甫的人格与志意的自然流露。
 
【关键词】 杜甫/写实/象喻/感发/志意

    “高标”是一个地方的很高的一个标识,你老远就看见它了。像世贸大楼本来在纽约是一个标识,但是现在已经消失了。杜甫说这慈恩寺塔高得一直插到天上去,而在这高塔之上,永远在刮着猛烈的大风,没有一个时辰是停止的。这个开头就跟别人不一样。像岑参的“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空”就只是写塔的高,而杜甫的“烈风无时休”有一种不平静的感觉。因此才引出下边的“自非旷士怀,登兹翻百忧”,我不是那种对尘世漠不关心的怀有出世襟怀的高士,所以我登到这高塔上,感觉那大风的强烈,就引起了我心中很多的忧虑。“方知象教力,足可追冥搜”的“象教”,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宗教。宗教常常是以形象来吸引和感动人的,像天主教基督教的十字架、圣像,像佛教的佛像和壁画,所以他称象教。塔是佛教的塔,杜甫说我现在看到这个塔才知道佛教的力量,它竟可以一直插入上天,直通冥冥之中的那些不可知的东西——也就是说通向天地鬼神等超乎现实的事物。“仰穿龙蛇窟,始出枝撑幽”。“龙蛇窟”是指这个塔的里面,因为在塔里面一层层向上爬,总是要盘旋地像龙蛇似地旋转。“枝撑”,指塔的下边几层那些交错支撑的柱子,他说我向上爬了好久才爬过没有窗子的黑暗的底层,可以从塔的窗子里面探出头来看一看。看见了什么?看见“七星在北户,河汉声西流”,北斗七星就在窗外,好像都听见天上的银河流动的声音了。——这也是写塔的高。“羲和鞭白日,少昊行清秋”。“羲和”是给太阳赶车的神,他用鞭子赶着太阳的车走得那么快,马上就要到日暮了。“少昊”是秋天的神,现在他已经在行使他秋天的节令。“羲和鞭白日”是太阳的下沉,“少昊行清秋”是一年的将尽,这都是从他的“登兹翻百忧”引出来的。那么他忧的是什么?是什么东西已近日暮?是什么东西已到了秋天?这他都没有说。他说他看到“秦山忽破碎,泾渭不可求”,这本来也是登塔下望的写实。秦地多山,你在平地上看都是整体的大山,可是你在高塔上面向下看,看到的是一个一个的许多山头,所以是“秦山忽破碎”。“泾渭”是泾水和渭水,这两条水清浊分明。可是你登在高塔上看,这清水和浊水就分不出来了。在玄宗天宝的时代,战乱已经快要起来了。当大家都还没有看到这危险,都还沉醉于盛世游乐的时候,杜甫以他诗人的敏感已经预见到了乱离之将至。唐玄宗任用杨国宗,任用李林甫,朝廷里边连善恶贤愚都不能够分辨了,而朝廷外边的战乱也已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这“秦山忽破碎,泾渭不可求”写的都是现实景物,但现实景物里面已经让我们联想到当时那个时代的政局。“俯视但一气,焉能辨皇州”仍是从塔上下望。他说我低头看一看,整个大地一片烟雾茫茫,什么地方是长安城的所在已经分辨不出来了。这很像《长恨歌》上所说的“回头下望尘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于是下面他说“回首叫尧舜,苍梧云正愁”。“尧舜”指的是唐太宗。舜是受了尧的禅让,而唐太宗是受了他父亲李渊的禅让,所以以“尧舜”喻之。太宗时代的“贞观之治”是中国封建社会历史上最美好的时代之一。然而“苍梧”是舜所葬的地方,在这里是暗指唐太宗的昭陵。其实这也是写登塔远望所见。他说在高塔上遥望昭陵的方向,只能看见一片一片的惨淡的白云。但这景物的描写令人联想到:唐太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些美好的往事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惜哉瑶池饮,日晏昆仑丘”用了周穆王在西王母的瑶池饮宴的典故,而他所要反映的,其实是玄宗的求神仙和宠爱杨贵妃。“黄鹄去不息,哀鸣何所投”,高飞的黄鹊都飞走了,它们哀鸣着飞到哪里去?这也是塔上所见,可是要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不接受高飞远举的黄鹄鸟,现在的世界接受的是什么?是“君看随阳雁,各有稻粱谋”。你看一看眼下一般的这些个人,他们就像追随太阳的鸿雁,哪里温暖就到哪里去,哪里有粮食就到哪里去。所有的人都是短视的,都是追求现实功利的,哪一个人有黄鹄那样高远的追求?“君看随阳雁,各有稻粱谋”,大家都只谋求自家的温饱,可是我们的国家怎么办呢?我们的理想怎么办呢?这就是杜甫的诗跟一般人的诗之不同。他的志意和他的理念都融入了他所写的景物之中,所以虽然是写实,但很多地方都有他的象喻性。

        四

    前边讲的几首都是杜甫比较早期的作品,下面要讲杜甫的七言律诗《秋兴八首》中的前两首,这是杜甫晚年到夔州以后的作品。杜甫到夔州以后所写的格律诗有两种不同风格,一种是横放杰出完全打破了格律的作品;一种是谨守格律但在句法和意象上有拓展和变化的作品。前者可以《白帝城最高楼》为代表,后者则以《秋兴八首》为代表。这两种作品的风格虽然看起来迥然相异。实际上都是杜甫晚年对格律之运用已经达到完全从心所欲之地步的表现。

    《白帝城最高楼》是一首拗体的七律。我们知道,格律诗萌芽于齐梁,成熟于唐代。其中七言律诗直到杜甫才能算真正成熟。而早期的七言律诗如庾信的《乌夜啼》等作品,其音律往往有拗折的地方。“拗”,就是声音不顺口。格律诗对每个字的平仄声都有严格要求,不符合这些要求就是“拗”。所以声律的拗折本来是格律诗的一种不成熟的现象。但杜甫去蜀人夔之后,以拗折之笔写拗涩之情,复然有独往之致,形成了一种横放杰出于格律之外的所谓“拗律”。他的《白帝城最高楼》写的是登白帝城楼远望:“城尖径仄旌旆愁,独立缥缈之飞楼。峡坼云霾龙虎卧,江清日抱鼋鼍游。扶桑西枝对断石,弱水东影随长流。杖藜叹世者谁子,泣血进空回白头。”白帝城在瞿塘峡口,依山而建,下临大江,地势极为险要。杜甫在夔州写过好几首登白帝城楼的诗,这是其中一首。在这首诗中,“径仄旌旆”、“独立缥缈”、“扶桑西枝”、“弱水东影”及“对断石”、“随长流”等皆平仄不谐调。而像“独立缥缈之飞楼”、“杖藜叹世者谁子”这样的句子,用的都是散文句法;“龙虎卧”、“鼋鼍游”则以极为险怪的词语来描写在城楼上下瞰长江所见的真实景物。但这首诗历来得到很多人的赞赏。因为杜甫晚年已经经历了人世间那么多的挫折痛苦,他个人的理想不能够实现,而国家仍处在战乱之中前途未卜,他是把他胸中那些与世多忤的郁闷之情和诗歌拗折的声调自然而然地结合起来了,那拗折的声调正好配合了他的感情。这种内容和形式的完美结合,使他的拗律虽然表面上跳出了声律之外,却实在是深入于声律的三昧之中。后来像韩愈有意学杜诗的奇险,江西诗派有意学杜诗的拗折,未免流于形式技巧的追求,而在感情和志意的投入方面有所缺欠,因而也就不能像杜甫那样在写实之中给读者以那么多的感发。

    至于谨守格律但在句法和意象上有拓展和变化的作品,则除了《诸将》、《咏怀古迹》等之外,尤其以《秋兴八首》的成绩最值得注意。这八首诗,无论从内容来说还是从技巧来说,都显示出杜甫的七律已经进入了一种更为精纯的艺术境界。从内容上看,杜甫在这些诗中所表现的情意已经不是一种单纯的现实情意,而是一种经过艺术化了的情意。杜甫55岁来到夔州,那是在他死前的4年。他已经阅尽了世间一切的盛衰和人间一切的艰苦,而那种种的世变与人情又都已在内心中经过了长时间的涵容酝酿。在这些诗中,他所表现的已不再是从前那种“穷年忧黎元, 叹息肠内热”的呼号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暴露,而是把一切事物都加以综合酝酿后的一种艺术化了的情意。这种情意,已不再被现实的一事一物所拘限了。如果我们把拘于一事一物的感情称之为“现实的感情”的话,则这种经过综合酝酿后的感情可以称之为“意象化之感情”。从技巧上看,杜甫在这些诗中所表现的成就,一个是句法的突破传统,一个是意象的超越现实。关于句法的突破传统,我在前边已经举过“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两句做过说明,那是《秋兴八首》中第八首的颔联。至于意象的超越现实,则如第七首颔联的“织女机丝虚夜月,石鲸鳞甲动秋风”。长安昆明池确实有织女与鲸鱼的石刻,这是写实。但那不是“鱼跃练川抛玉尺”那种拘狭的写实,而且也不仅仅包含有作者对长安景物的怀念。因为织女机丝之“虚”,令人联想到在兵火摧残中民生的凋敝;石鲸鳞甲之“动”,令人联想到在遍地叛乱中时局的动荡。杜甫什么也没有说,但在那秋月下凄凉不安的景色中,隐含有无限的伤时念乱的感慨,因此那织女和鲸鱼的石刻也就不再是昆明池现实的景物,而化为一种感情的意象了。

    《秋兴八首》是一组诗。杜甫晚年漂泊西南,在成都住过几年,离开成都后准备乘舟东下回到中原,途中在夔州住了一年多,这一组诗就是在夔州度过第二个秋天时有感而作。杜甫从夔州秋日的景物兴起感发,引起了对长安的思念,这八首诗首尾相连,记载了他越来越强烈的感发的线索,所以它们是一个整体,每首诗的前后次序是不可以颠倒的。现在只讲他的前两首,先看《秋兴八首》的第一首:

    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

    宋玉《九辩》说“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陆机《文赋》说,“悲落叶于劲秋”,秋天草木的凋谢是最容易引起诗人感发的。“玉露凋伤枫树林”这一句,在凄凉之中还有一种艳丽的感觉。因为“玉露”有白色的暗示,白是一种冷色;“枫树林”有红色的暗示,红是一种暖色。它不像李白的“玉阶生白露”完全是寒冷的色调,倒有点儿像冯延巳的“和泪试严妆”,在悲哀中藏有热烈。这两种颜色的强烈对比,就更增强了“凋伤”这个词给人的感觉。“巫山巫峡气萧森”是从夔州东望之所见,点出了他现在是身在夔州。“巫山”——上到长江两岸的高山;“巫峡”——下到深谷之间长江的流水。这虽然只是两个地名,但其中有一种包罗一切的“张力”:从高处到低处,从天到地,从山到水,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萧森的秋意笼罩无余了。这就像拍电视,先给你一个整体的广角镜头,定下了一个整体大气候的基调,然后再具体来表现它是怎样的萧条和肃杀。他说那是“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我在70年代末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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