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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末年日本人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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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谕吉《劝学篇》与张之洞《劝学篇》之国民观比较

时间:2009-8-8 16:45:55  来源:不详

这就产生了矛盾。活泼的人心,活跃的民众,定然为“防争泯乱”的封建统治者所不喜。张之洞孜孜以求的“人人与国为体”,单方面希翼民众努力为朝廷奉献,却没有也不可能对封建高压体制本身有少许的改变。那么在非常时期,这种做法或许能博得统治者的一句“民心可用”的赞许,但同样不能为民众的主动性提供任何制度性的保障。时过境迁,热情的民众怕也只会成为封建专制的牺牲品。

此外,在“人人与国为体”这样一个国民观构想中,面对着关于皇权的森然威严与士子小民的孱弱卑微,张之洞更多地是对民众提出了要求——“总期体用兼备,合于道之儒兼为识时之俊”,致以维国是,求富强。在他看来,“今世士君子为中国谋富强,计安危者,会中国民数,率皆曰四万万人”,并且“古之欲强国者,先视其民,一曰众其民,二曰强其民,三曰智其民。”(25)

当然,社会的变革、国家的兴亡,匹夫有责,民众的力量是极为重要的。然而问题在于,国民观本是国家观念和民众观念互动结合的产物,在表述国民构想的同时,也反映了对国家建构、政治体制等的认识。张之洞在论述的思想逻辑中又不得不必须将已经弊病丛生的清政府予以完美化,万能化,其结果则是在思想认识体系中杜绝了改良整体的可能性,尽管这或许并非是他的本意。在张之洞的国民思想中,把亘古未有的变革重任归为且仅归为黎民百姓义不容辞的责任,是二百五十年来承受“天高地厚”皇恩中的“薄海臣民”涕泪报恩的义务,而高高在上的王朝政府,却仍旧只是扮演着一个教化恩泽民众的传统政治角色。

如此,教化和恩泽的封建政府既然不被要求进行内部的改良、体制的革新,那么,这种政府在变革新政的近代化潮流中所能起到的作用,也仅仅是在其旧体制可容忍的范围内作一些政策上的宽松与人事上的调整,如张之洞一向所希翼的,兴学以智民,戒烟以强民,及其广开言路清除陋儒俗吏,“使男女皆可资国之用”(26)。在《同心第一》中,张之洞开门见山地提出了其理想的政府与民众互动关联,即“庠以劝学,官以兴能,朝廷明于上则人才成于下;艰危之世,士厉其节,民激其气,直言以悟主,博学以济时,同心以救弊,齐力以捍患,人才奋于下则朝廷安于上。”(27)从中可以看出,政府与民众间依旧是教化恩泽与感恩效力的封建等级秩序。以张之洞等人为代表的中国近代官方主导的救亡自强之路,也依旧跳不出“朝廷明于上则人才成于下”与“人才奋于下则朝廷安于上”的传统政治治理模式。

但张之洞以为这种“精忠报国”、“人人与国为体”的国民设想最适应中国之时局,他继续了下去。为此,张之洞返身向前,从清政府的政治举措和儒学意识形态中寻找民众同心于朝廷的理由。在《教忠第二》中,他一气列举了清政府十五项仁政——“薄赋”、“贵民”、“赈恤”、“救灾”、“惠工”、“恤商”、“减贡”、“戒侈”、“恤军”、“慎刑”、“行权”、“覆远”、“戢兵”、“重士”、“修法”、“难荫”(28)。在张之洞想来,大清与前朝相比,实在是仁义之至,开明之至,就是当前的洋务,也是“朝廷欲破民之愚,望士之智,皇皇如恐不及。”(29)但是同名作比其早成书20年的福泽谕吉,却早已一针见血地逼破了这种封建政府惺惺作态的实质。福泽指出,政府和人民的关系是平等的双向依存关系,“固然人民能够安居乐业是仰仗政府的法律保护,但是制定法律,保护人民本来是政府应尽的职责,不能叫恩惠。”(30)清王朝洋务运动成效不大,张之洞怪之为“陋儒俗吏,动以新学为诟病,相戒不学,故译书不广,学亦不精,出洋者大半志不在学,故成材亦不多,是不学者负朝廷耳。”(31)福泽则认为,由于政府长期的封建统治和专制压迫,民众“丝毫不能发挥一点独立的精神。”因此政府变革的失败,“就是因为政府依然是专制政府,人民依然是没有志气的愚民。”(32)

而为了使民众做到“人人以国为体”同心同德,张之洞在思想意识上鼓吹“明纲”。他巧妙地将儒家理念、宗法制度与民族意识相联系,声称:“五伦之要,首行之原,相传数千年更无异义,圣人所以为圣人,中国所以为中国,实在于此。”(33)要求民众做到“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然而文化的传播需要相应的物质实力,清政府腐朽衰败,政治权威日益衰弱,哪里有什么力量去支持名教化的儒学教条,况且在西方物质文明的强烈冲击下,越来越多的人对西方文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又岂是“明纲”所能阻挡的?

纲常伦理的核心内涵是尊贵者与卑贱者,命令者与服从者的关系,即是一种宗法权威和政治权利的服从隶属。张之洞在提倡“人人与国为体”,呼吁“同心”、“教忠”、“明纲”的同时竭力反对“民权说”、“父子平等、废止丧祀之说”以及“男女平权说”。这表明在他的思维常势中,民众于国家政治是依附、接受性的存在,民众必须无条件的遵从君主的权威、朝廷的典章制度和三纲五常的伦理教化。从这个方面讲,张之洞所津津乐道的“执政以启沃上心、集思广益为事,言官以直言极谏为事,疆吏以足食足兵为事,将帅以明耻教战为事,军民以亲上死长为事”(34),实质上就是要求民众各安其位,各司其职,在宗法等级的统治序列中,在封建王朝允许的活动范围内尽忠竭力。那么外化于应对“非常之局”的国民理念,国民也就只能是忠诚驯良并以积极态势服从服务于专制政府的依附性工具。

也就是讲,在张之洞“人人以国为体”的国民观中,国是绝对主义的封建王朝,民是绝对主义下的热心臣民。张之洞的国民观,实质上是专制等级色彩浓厚的实利臣民观。不但民众与政府相较,处于弱势被动的地位,就是民众之间,也由宗法门第及其被赋予的政治救亡任务不同而地位差异分明。

不过需要指出的是,作为“中体西用”理念的论断者,张之洞“人人以国为体”的国民观也包有一定的积极内容。直至中国近代,随着封建专制统治的成熟,被奉为主流意识形态的官学化、名教化的儒学思想,由于其承负的宗教教义与政治信仰的功能,蜕变成一种渗透着反世俗理性的保守价值体系,而熏陶于其中的中国文化之基本精神亦是“止足为教”、“相安相养”、“防争泯乱”为基点的。同样的,以“防争泯乱”为统治原则的封建专制政府亦用“猬毛而起”的种种条条框框来约束一般民众的思维活力和行动主动性,其后果正如严复而言:“坏民之人,散民之力,漓民之德者也。”(35)导致国民整体的“弱而愚之”。西方列强步步进逼之时,竟然是“通国之民不知公德为何物,爱国为何语。”(36)

而张之洞虽固守于三纲五常,但却在意识层面上有所打破陈腐僵硬思想的束缚。在表述国民思想时,他提出:“当此时世艰虞,凡我报礼之士,戴德之民,因当各抒忠爱,人人与国为体。”(37)中国传统政治文化的精英士大夫与乡间庶民并列相提,为国效力,这不能不说是张之洞思想较之于过往的一个突破——普通的国民被要求参与一定的政治和公共事务,那随之而来的,必然是相应的个人权利获得,也必然促进个人自由与独立的解放。

 

二、进一步探讨,从文化理念上分析二者的国民观

                                                                       

古老的中国,自汉以来儒学被奉为正统,唐代后期逐渐形成的道统观念和宋代以来极为重视的纲常思想,逐步铸成了视纲常伦理为中国文化之精髓的理念。经过理学学理的弘扬与历代封建王朝的官方推崇,将儒学纲常名教作为中国文化至高的精神实质以及唯一的思想精髓的学理观念,最终发展为通行的正统观念形态。直至中国近代,千年儒学几近宫学化、名教化,成为官僚士绅安身之命的意识形态学理。

那么,深受儒学浸淫的政治文化精英在处理西学东渐时便面临这样的问题:集认知功能和信仰功能于一身的儒学理念,必然导致类宗教教义的思维方式,必然囿于纲常伦理的道统精髓,必然导致对西方工业文明价值与意义认知判识的扭曲、错位。这样,在构建与文化观念一脉相承的国民思想上,也必然将政治秩序与道德秩序的双重标准,不适当地要求在民众身上。而这与目的意识多元化、社会价值分散化的近代国民精神是格格不入的。

与中国相比教,日本的传统文化则呈现出一种并存多元的结构态势。江户时代以来,虽然儒学中朱子学派占据官方意识主导地位,但正如有学者所言的:“中国的儒学在日本不像在中国那样拥有社会基础,而且有没有同科举结合。所以,它一开始就作为思索的学问而发展的,而且平行地存在着几种学说。”(38)除了如水户学、石门心学、阳名学等儒学学术派别外,以尊王思想为基调,具有保守复古色彩地国学和尊王论也以学问的姿态在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甚至在幕府采取“宽政异学之禁”之后,诸多学派仍旧积极活动着。

而以多元并存的文化态势中衍化出来的实践哲学倾向又以朴素的“实利主义”思维态势熏陶着日本的知识分子,比福泽谕吉早一个半世纪时间的著名学者荻生徂徕,在他的《辨名》书中言道:“学习惟在广泛吸取一切,扩大一己之知见。”(39)

学问与道德没有如中国般绝对化的结合,近代的日本知识分子更能用功利主义的态度来探察一种外来文明的价值和意义,这就使得近代日本在应对西方文明冲击时,较少地受到传统教义与信仰的约束,并使得这种传统的实利主义转变为包括国民精神在内的近代文化所必须的世俗理性,从而更有利于西方文明的判识、采纳。

从福泽谕吉和张之洞不同的国民观上,正体现了日中两国文化理念上的差异。

先谈福泽谕吉。在日本近代历史环境下,“向欧洲近代文明学习”,是作为解决民族危机的工具而提供的,并非无条件的崇拜和信仰。福泽对西洋文明的看法,包含了两层意思:一是欧洲文明的采纳学习是为了确保日本的对外独立。他说:“保卫国家独立的办法,除争取文明之外没有别的出路”(40),而“如果想使本国文明进步,就必须以欧洲文明为目标。”(41)二是欧洲的文明只是人类当前为止的最高文明发展阶段,“仅仅是以现在人类的智慧所能达到的最高程度至今,也并非尽善尽美,只不过相对于落后他的东洋各国来讲是先进的。但也正因为如此,福泽也一再强调:“所以,现在世界各国,即便出于野蛮状态或是还处于未开化地位,如果想使本国文明进步,就必须以欧洲文明为目标。”(43)

针对日本传统固有的“华夷”观念,为了解决国家独立这个现实问题,福泽在《文明论概略》一书中很现实的提出:“现在我国人心正在忧虑国家的独立问题,这就说明我们的文明目前正处于使人忧虑我国独立问题的水平”,而且“日本文明与国外文明互相对比起来,不但在有形的技术工艺方面落后于外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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