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的汉族,则更容易吸纳外来的东西。
以东干人语言的演变趋势反过来推论古代民族间的语言演变,处于语言成型初期的古人,似乎更容易达成融合。更何况东干人的土著语言是汉语,而他们的转变趋势是跨语系的俄语,而古代中国北方各民族之间就不存在跨语系的问题——虽然有很多人认为大月氏人属印欧人种,但即便是,也只是特例。唐代是个很好的例子,随着突厥的被征服,很多原先依附于突厥,之后或依附于唐朝,或远遁,或者兴起又被征服的少数民族,都逐渐接受了汉族文明,但他们本身的文化,也多多少少的进入了汉族文化。现在单从汉语上看,已经很难确切知道其来源,但从汉族姓氏来看,就很明显了。在西北地区的方言中,至今仍有少量的古代少数民族的语言6。
因为资料和认识的局限,我想我现在很难对于以上所说的给予一个明确的结论。最后举两个语言附会的例子吧,看能不能有所启发。第一个是在现代的某本历史著作上解释北朝时大夏国主赫连勃勃的姓氏说,赫连是勃勃自以为功绩显赫连于天(大意),因此作为姓氏。还有一个是来自《新唐书》的,“回纥,其先匈奴也。俗多乘高轮车,元魏时亦号高车部,或曰敕勒,讹为铁勒”,显然回纥,高车,敕勒,铁勒都是一个族名的不同音译而已,怎么高车族就该乘高轮车?汉语音译的姓氏,族名等,用汉语本身意义来解释,会犯多么可笑的错误!但是反过来,有很多古代就“音译”(这个词在古代语言的形成期来看,就不准确,因为如果是从无到有,何来音译一说)过来的其他有实际意义的实词词汇,就逐渐成为汉语的一部分了。
注释:
1,指清同治年间的西北回族起义,白彦虎领导的陕西回族,是其中的一部分。
2,王国杰,《中亚东干族的教育事业》,辑自《伊斯兰文化研究》,宁夏人民出版社1998版。
3,中华书局,2002年5月版。
4,参见朱学渊的《古代中原汉语中的北方诸族语言成分》,辑自《中国北方诸族的源流》,版本同上。
5,朱学渊,《西域族国名与东北亚族名之关联》,注[40]。
6,我偶然发现宁夏方言中的一个词,乳房,在突厥语中为goguls,在宁夏方言中为gaogao(音)。其他的想必还有很多,待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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