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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废科举的教育效应

时间:2009-8-8 16:46:05  来源:不详
经济、文化发展需要的各类专业人才。与此相适应,新式教育在课程设置和知识结构上发生根本的变化,近代自然科学、社会科学逐渐成为主要科目。学校毕业生就职范围扩大,除从政之外,还包括工、商、财经、医疗、教育、法律、新闻、艺术等各个社会职业阶层。这些人士的社会影响力逐渐扩大。

  科举考试的废止,使儒学地位迅速下降,削弱了封建政治、文化对新式人才的影响。清末学制虽建立完备的儒学经典传授体系,但经学教育并不为士人所重。张之洞慨叹:“近来学堂新进之士,蔑先正而喜新奇,急功利而忘道谊,种种怪风恶俗,令人不忍睹闻。至有议请废罢四书五经者,有中小学堂并无读经讲经功课者,甚至有师范学堂改订章程,声明不列读经专科者。人心如是,习尚如是,循是以往,各项学堂于经学一科,虽列其目,亦止视为具文,有名无实。”[8]相比之下,科学教育在新的学校考试奖励制度下蓬勃兴起,由此促进传统儒家知识体系向近代科学知识体系转变。

  由于新式教育培养的知识分子与官僚阶层的必然联系减弱,传统的政治、经济、文化三位一体的社会结构形态走向解体。士绅群体分化加速,不少失去前程的士人转而倾向革命,清政府所培养的新式人才成为封建统治的异已力量。读书人的价值取向,“大率以不守圣教礼法为通才,以不遵朝廷制度为志士”;“育才之举,转为酿乱之阶。”[9]晚清重臣之一陈夔龙1924年回顾说:“科举一废,士气浮嚣,自由革命,遂成今日无父无君之变局。”“宁知学堂之害,于今为烈,试问今日革命巨子,何一非学堂造成?”[10]这从反面证明,废科举对清末人才培养目标产生重大积极影响。

  伴随人才培养目标的转变,清末教育途径从国内扩展到国外。废科举后,由于国内新式学校数量少,师资短缺,不能满足培养专门人才的迫切需要,留学教育因此备受重视。清政府把“最高的报偿留给那些具有最广泛的国外教育经历的学人,长的是在日本或西方逗留3年,短的是一年。从此时起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中国的教育一直明显地具有外国取向的性质。”[11]教育价值标准的这一转变,极大地调动了人们追求新学的热情,民间留学蔚然成风。据日本学者实滕惠秀统计,1904年留学日本的中国学生为1300人,1905年猛增到8000人,1906、1907年,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均有七、八千人。此后,出国留学高潮迭起,留学教育的重心逐渐从东洋转向美国、欧洲。

  从留学生群体构成来看,这一时期留学生来源突破社会阶层和年龄、性别的界限,呈现多样化的特征。不仅在校青年学子热衷留学,那些已获科举功名者及在职官员也纷纷加入游学行列。授新学风气的影响,女子留学兴起。士绅留学生中,既有众多的举人、贡生、生员,也包括一部分翰林、进士。如乙末科(1895年)状元骆成骧、戊戌科(1898年)状元夏同和以及癸卯科(1903年)进士33人、甲辰科(1904年)进士73人等,均留学日本法政大学法政速成科。壬辰(1892年)科进士、翰林院编修蔡元培1907年6月自费赴德国研习哲学、文学、心理学、美学。这类事例不胜枚举,它集中反映了国内知识价值观的巨大变迁。
留学风气的兴盛与教育途径的扩大,加速了我国教育近代化的进程。清末民初,留学教育虽存在不少弊端,但就总体而言,它造就了一大批学有专长的人才。留学毕业生沟通了中外教育的联系,成为新式教育的积极倡办者和管理者。他们引进和借鉴西方先进的教育理论和教学方法,推动学校的课程建设,广泛传播近代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知识。在教育改革取向上,受留学潮流变迁的影响,民国建立后逐渐摆脱日本教育模式,转而借鉴德、法、美教育制度。

  四、废科举对教育转型的负面影响

  清末在内忧外患的压力下,推广西方近代教育制度,取得显著的教育成效。但另一方面,在教育转型中,因科举制的骤然而废也产生某些负面影响。科举考试具有选官和教育的双重性质,由于清末“新政”教育改革混淆了学校教育与科举选士的性质,简单地把新式学校当作科举选士的替代物,对新式教育的发展产生严重误导。同时,由于这次改革的决策者对于科举制在公正选才、维护教育公平、普及文化等方面的积极功能认识不足,未能积极继承其合理内核,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新式教育层次结构、城乡分布的不平衡,损害了教育发展的公平性。

  清王朝选士重心转向学堂后,法政教育畸形发展。1909年,法政学堂及其在校生数分别达到整个高等专门以上学堂、学生总数的42.3%和65.9%。1912年,全国有法政学校64所,连同大学法政科,法政科学生共计30889人,占全国专门以上学校及学生总数的53.29%和74.05%。[12]在留学教育中, 1904—1908年,在日本法政大学法政速成科肄业的中国学生就有1885人,毕业1215人。[13]1909年清学部举行的游学毕业生考试录用225人,有168人习法政科(其中出身举、贡、监者128人),占总数的65.88%。[14]其后几次留学毕业录用考试合格者中,修法政专业者多占60%以上。民国初年控制法政教育规模,1916年法政类在校生所占专门以上学校在校生的比例虽降至47.39%,但仍属社会上热门学科。1922年全国有法政专门学校33所,数量仅次于师范专门学校。

  持续不断的“法政热”极大地冲击着理、工、农、商等学科的正常发展,使高等教育专业结构不合理。究其根源,是与废科举的负面影响分不开的。科举虽废,读书做官的社会观念却依然根深蒂固。在以学堂取代科举的选士制度下,法政教育因其独特的培养目标被世人视为入仕的终南捷径,法政学科因此成为求学者的首选科目。此外,科举骤停,大量的举人、贡生、生员苦无求学之地,设立法政学堂可满足其接受新式教育的愿望。传统士绅既是法政学堂的倡办者,也为法政教育提供众多生源。

  废科举对新式教育发展的又一负面影响则表现为,政府重视高等教育而忽视基础教育,重视城市教育而忽视乡村教育,导致新式教育的层次结构、区域分布严重失衡。因科举骤废,学堂乍兴,符合学制章程入学条件者少,过时失学者多,清政府只得暂定变通招生办法,允许越级升学。这虽能缓解高等教育招生矛盾,却给基础教育带来不利影响。“其流弊所及,则各处皆聚一方之财力,设立一二名称较崇之学堂,于小学不复措意;为学生者亦不自揣其学力之如何,但冀考入名称较崇之学堂,以为侥幸奖励之地。”[15]1908年学部虽颁布各项学堂招考限制章程,试图减少越级升学对基础教育的冲击,但一时难以收效。民国初年,教育总长范源廉呼吁:“此种变则之教育,在囊者迫于时势之需求,亦属事非得已。然则流至于今日,则教着学者更安可不以养成实力为的,而力矫欲速不达之失耶?”[16]

  在教育的区域分布上,废科举后,城乡教育差距急剧扩大。清末以降,由于师资、财力的限制,新式教育一直向城市倾斜。高等专门以上学堂集中于京师、省城及沿海中心城市,中学堂基本上都设在各府、厅、州所在地,小学堂也多设在州、县所在地。广大乡村学堂数量少,乡民接受教育的机会远少于城镇市民。乡村教育衰微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依然普遍。[17]这种现象与科举时代的教育分布形成鲜明对比,反映了城乡教育的不公平。难怪1907年举人李蔚然提出:“科举之弊,近人详言之矣,而其中亦有至善之处,则公平是也。今学堂学生,近城镇者入之,僻远不与,有势力者入之,寒微不与。今日之学生,则异日之官吏,同是编氓,谁甘废弃,倘能改为通学,则收纳既多,向隅自少。”[18]

  为了弥补学校教育之不足,御史萧丙炎借鉴科举考试教考分离、以考促学的优点,建议学部实行校外教育:“无论何项学堂,均发校外讲义,听民自择。就其性之所近,力之所能,而娴习焉。习熟之后,准民自行呈明,而官为之考验。悬一格以待,及格而取;取中而奖,但奖学位,不给实官。授官之时,另行考试,而一切学级、学龄、学年之说皆可不拘。”[19]这可谓现代自学考试思想之滥觞。

  20世纪的中国教育是在科举制的废墟上重建和发展起来的,其中不乏成功的经验,也有值得吸取的深刻教训。总的来说,废科举适应了我国近代教育发展的历史潮流,其“得”大于“失”,这是人们肯定清末教育改革的依据所在。但也须指出,过去相当长时间里,由于人们对科举制在推动民间办学、普及乡村教育、维护教育公平等方面的积极功能认识不够,未能及时加以继承,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我国教育的均衡发展。客观地说,科举制度尽管已被废除,但它所含有的合理内核仍值得认真总结与借鉴。改革开放后所创立的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就是一个成功的范例。

 

  参考文献:
[1] 严复:《论教育与国家之关系》,《中外日报》1906年1月10日。
[2]《学部奏请奖励在京捐款兴学员绅折》,《政治官报》,光绪三十三年十月二十四日。
[3]《大公报》1905年10月28日
[4] (美)吉尔伯特·罗茨曼主编:《中国的现代化》,江苏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278页。
[5] 参(日)高田幸男著,甘慧杰译:《清末地方社会教育行政机构的形成——苏、浙、皖三省各厅、州、县教育行政机构的状况》,《史林》1996年第3期。
[6] 参汤钦飞、杨忠红:《清末教育行政机构的改革》,《云南社会科学》1996年第5期。
[7] 朱有瓛主编:《中国近代学制史料》第二辑上册,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156页。
[8] 张之洞:《创立存古学堂折》,《张文襄公全集》卷六十八,奏议六十八。
[9] 朱寿朋:《光绪朝东华录》(五),中华书局1958年版,总第5676页。
[10] 分见陈夔龙:《梦蕉亭杂记》,卷二、卷一,北京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71、61页。
[11](美)吉尔伯特·罗兹曼主编:《中国的现代化》,江苏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93页。
[12] 据潘懋元、刘海峰编:《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汇编·高等教育》有关统计数字计算,上海教育出版社1993年版。
[13] 贺跃夫:《清末士大夫留学日本热透视》,《近代史研究》1993年第1期。
[14] 据《政治官报》,宣统元年九月初九日《学部考试游学毕业生榜示》统计。
[15] 《政治官报》光绪三十四年四月二十日,折奏类第5页。
[16] 舒新城编:《中国近代教育资料》下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81年版,第1051页。
[17] 参郝锦花、王先明:《清末民初乡村精英离乡的“新学”教育原因》,《文史哲》2002年第5期。
[18]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清末筹备立宪档案史料》下册,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985页。
[19] 《内阁官报》宣统三年七月十九日,折奏学务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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