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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明代后期江南商贾及其子弟的文人化现象--从方用彬谈起 (一)

时间:2009-8-8 16:46:46  来源:不详

       对于明清普遍存在的“弃儒就贾”、“贾而好儒”等社会新现象,在20世纪90年代,学界已较集中地作了考论,普遍认为,从明中后期开始,士商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以致使两者互相渗透、互相交融[①]。美籍学者余英时从士与文化这个角度,论证了那个时期士与商的互动或称合流关系,又从商人本身意识形态变化出发,肯定并强调了由日本学者提出的“士魂商才”观念。笔者在翻阅嘉靖、万历时一些文人集子,尤其是在详读陈智超所著《明代徽州方氏亲友手札七百通考释》[②]之后,深感到历史事实的错综复杂、丰富多样,拟从另一侧面,也即明代后期商贾文人化[③]这个层面,对士商关系等问题作一思考与阐发[④]。 

明代后期,士与商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对于这种现象似不能一言以蔽之。中国自古就有“君子之儒”(道德之儒)、“小人之儒”(世俗之儒)之分,前者专治儒业,将治国平天下看作人生最终责任;后者却专事翰墨,吟诗作画,结社交游,甚至可以说是诗酒人生。如果给后一种人定位,严格来说,他们不能算是纯粹的儒者,而是具有文学艺术才能之文人。明代儒生学者与文人两者间没有绝对界限,但区别确是客观存在。洪熙年间,大臣杨士奇与仁宗皇帝曾谈论如何看待儒人赋诗问题,杨氏答道:“儒者鲜不作诗,然儒之品有高下,高者道德之儒,若记诵词章,前辈君子谓之俗儒。”[⑤]这是一种品级上的划分,雷同与“君子”和“小人”儒之说。我国的史志等文献中,大凡有“儒林”和“文苑”之分,那似又一种对文士学者技术上的区分。明代所谓“士少年”,博得一科第之后,方弁髦弃之而后学诗、钻研古文等,否则被视为“山林之士,不事科目者耳”。科举与文学分道,这又是实际生活中两者有别之佐证。当然,明代几乎所有文人,包括商贾及其子弟从文,无不是由学儒起步,一开始就将追求功名看作他们共同的价值准则和人生最高境界。但因为仕路狭窄,或其他种种原因,他们以后的人生道路与最终结果南辕北辙。明代后期,商人及其子弟中的文人学士,既有顺利出仕,做了高官大僚的申时行、许国、汪道昆等等;更有放情诗画,造就了不计其数的布衣文人,如下文将提及的吴敬川、童佩、沈明臣、方用彬等等。 

明代儒贾关系,讨论已经较为圆熟,但商人与文人关系,商人为何、如何转向于文,学者虽有所涉及,却尚未深究。《明代徽州方氏亲友手札七百通考释》一书的出版,刚好提供了这样一个具有丰富细致资料的个案,七百通信件之得主—方用彬,正是商人与文人双兼的典型人物。从他出发,推而广之,对明代后期商贾及其子弟文人化问题作些探讨,或可窥视当时商人的另一面相,以及商贾队伍的变化与晚明商业、社会文化等的关系。 

当然,我们也无意以一点或一些点来概括商人全貌,只是希望通过对某些个案的深入探讨,多侧面地来考察商人,更透彻地剖析当时商人与文人关系。为叙述方便,本文只限于江南区域[⑥]的范围之中。 

 

一 

 

明代徽州方氏亲友七百通手札,所提供的虽是方用彬其人其事的多方面碎片,但若将其串联在一起,一个文人商贾生动鲜活的生活画面即呈现眼前。七百通手札,经陈智超先生的精到考释,可知方用彬生于嘉靖壬寅(二十一年)八月,卒于万历戊申(三十六年)四月(公元1542-1608年),是一商人子[⑦]。本人与族人又共同开有店铺和典肆(有几座抑或只有一所综合性的铺子,材料没有明确记载,尚待进一步考证),亦一活跃的铺商。 

方用彬祖父辈就是商人,经其叔祖兄弟三人的合力经营,家境已很富有。到他父辈,承袭祖业,仍在淮扬一带经商,所以家业愈益昌盛。[⑧]方用彬大约二十来岁,已经主管家庭经济,至迟三十多岁,即主持典铺生意[⑨]。五十出头,其店肆颇成规模[⑩]。除典当外,又销售墨、砚、香、笺等文化商品[⑪]。 

在这样一个富商家庭,尊长给用彬一代子孙取名用文、用彬、用义、用仁、用俊、用仕等,故而方用彬与其他堂兄弟一样,来到人世伊始,就被寄予了成就文才的希冀。以后他不孚厚望,朝着父辈为他设置的既定目标施展人生。 

方用彬二十多岁,已在诗学上略显才华。经朋友之叔介绍,他结识了长期为官、暂时家居的乡里大人物、即当时的文坛领袖汪道昆,道昆对用彬颇为赏识,劝其“折节为儒”。用彬说: 

用彬不敏,又恶能儒?藉使纷如为世儒,世儒安足为也。今少主即位……诚愿从先生往受业成均,进而窃睹万乘之尊,百官之富,郊庙朝会之典,公车召对之仪,退而治博士诸家之言,友天下之士,于余小子足矣……用彬不敏,夫子顾策之舍业为诸生,乃今得从胄子相周旋,幸矣。 

初出茅庐的方用彬[⑫]已流露出不甘于世儒,想为人上人,当高官大僚,或在天地间广交朋友,做自在人之意愿。也正是汪道昆,将他引领进了文事之门。汪还主动为他讲解学问,用彬成为道昆一门生。以后他一直在汪的引导和影响下行事。 

经过一番努力,方用彬兄弟中有四人,通过“贡监”或捐资的“例监”,成为国学生。用仁等其他人后来的仕途如何,无法详考。用彬很可能是通过捐资,成为国学生,但以后的仕进却十分坎坷,屡试落第。不过,这并未使他一蹶不振,同时他也不甘皓首穷经,而走上了另一条人生之路。方用彬以写字作画,赋诗篆刻来消磨光景。在汪道昆家居期间,他加入汪支持并组织的丰干诗社。此后,一边经商作贾,一边倾心于诗画酬酢,图章创作,放情于策杖交游,徜徉云壑。他自己赋诗,也向许多友人,其中不乏公卿贵人、书画家、鉴赏家、诗作家征诗,编成了如《燕臺骧首卷》、《瑞麦颂》、《瑞芝馆诗》、《美人画兰诗》、《回生诗》、《竹里卷》、《黟江赋》及《豫章游册》等诗文合集。并为人书写匾额,亲治印章。又寻获种种机会出外交游,在当时交通不很发达的情况下,车辙马迹所至,有北京、南京、杭州、祁门、泾县、宣城、广东、苏州、无锡、武进(今江苏常州)、靖江、仪真(今江苏仪征)、萧县(属徐州)、武昌、麻城、南昌、大庾(江西大余)、开封等地。方用彬也与南京名妓马湘兰结交,并互有诗作酬答相赠,其中隐含着缠绵的文化意韵。中年以后,他诗画等才艺日臻成熟。友人称用彬诗“佳句格高韵胜,已登妙品”[⑬]。称其画:“枝枝法古,须苏长公梅花翁见之亦退三舍矣。”[⑭]其字与刻:“妙甚……白云源(似为一篆刻名家)规模不过如此。其间字画之均匀,镌镂之精绝,又在高手运移之巧,非区区所能尽也。”[⑮]其名声:“交游半海内,声誉满长安,操觚士咸喁喁向风,争趋附焉。”[⑯]还有说:“先生名世硕望也,犹如骊珠媚于溟渤,良璧韫于昆丘,神光炫耀而不可掩,望之而不可即,徒令人艳慕之而醉耳。”[⑰]这些赞语,因为出现在直接给他的文字之中,所以不免有当面吹捧和溢美之嫌,但用彬的多才多艺,在当地享有的崇高社会声望,清晰可见。与他结交的四百多位人物中,虽有方氏族人、高士名臣、宗藩世子和生意中人,但按其身分特征来看,无论是高士名臣还是宗藩世子,大多是文坛之人。更有不少为布衣文人,据粗略统计,他们人数约有165左右(有些身分不明者,也不能完全排除在外)。他们大多与用彬趣味相投,或工于诗画,或长于篆刻,有的还精于文物古玩鉴赏。 

这七百通手札尽管是出于别人之手,但细细品味,仍能从中见到方用彬本人之生活态度与人生轨迹。一个商人为何如此热衷于文化活动,自有其特殊的动机与态度。 

扩大社会关系、提高社会地位 

方用彬与社会上许多人一样,极其尊崇科举与文化,由此,也认同上层文人与士大夫的价值与审美观。要与上层相交,如拜在汪道昆门下,与汪氏二仲(道昆一亲弟一从弟)过从密切,加入丰干诗社,向黎民表学习书法等等,无不要求本人首先具备相当的文学水准和诗画才艺,有了这样的条件,才有攀高本钱。方用彬本人赋诗、向众友人征诗,并将之合订成集。他编的合集中有如《燕臺骧首诗》、《瑞麦颂》、《回生诗》和《美人画兰诗》等,《燕臺骧首诗》,是《燕臺骧首》画卷之配诗,《燕》画为用彬“借燕昭王筑黄金台招贤及求千里马之故事,画一天马昂首于燕台之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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