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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小说中的冰蚕意象母题的文本来源

时间:2009-8-8 16:47:22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金庸较为重视冰蚕的药用功能,“药用”的深层情结构成了金庸小说重要的母题动机。唐人心目中的冰蚕,带有海洋文化仙道气息,宋代笔记关于冰蚕的明确记载,仅提到出自西域、云南,足以显得遥远而新奇。金庸先生与香港、海外和大陆南方众多读者一样,对北国雪地风光,有着一种好奇和向往,冰蚕实际上属于作者的一种“意识形态形象”,而非西域实物,其更加衬托出北国冰雪严寒地带及其“异域风情”作为“意识形态形象”的可信度,强化南国人们对其想像联想。这一与雪景酷寒相联系的物象,便于构筑奇绝诡异的“异域风光”,为作品的形象和情节构设出较大的审美张力。 

【关键词】 金庸小说/意象/异域风光/意识形态形象/形象学


    金庸小说中“异域情调”的多样浓重,多民族跨区域交流的多样化,成为他小说创作一大特征,这是举世公认的。而这其中,西域雪山的奇异景观表现及其与人物性格和情节营构关系,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在武侠小说中描绘的冰天雪地酷寒世界里,作者营构了一些内地中原尤其是温润的南国所难于想象的诸般物象,其中一个被充分延展夸大了的奇虫,便是“冰蚕”。
     一 金庸小说中的冰蚕意象及朱眼冰蟾描写
    首先引人注目的是小说《天龙八部》中的冰蚕描写。其写游坦之这一人物的前前后后,已经把冰蚕的制冷功能,夸大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该书第二十八回写阿紫和游坦之在南京城西,遇到一两丈长的一条大蟒蛇,但随之突然赶来的冰蚕威力更大:“这蚕虫纯白如玉,微带青色,比寻常蚕儿大了一倍有余,便似一条蚯蚓,身子透明直如水晶。那蟒蛇本来气势汹汹,这时却似乎怕得要命,尽力将一颗三角大头缩到身子下面藏了起来。那水晶蚕儿迅速异常地爬上蟒蛇身子,一路向上爬行,便如一条炽热的炭火一般,在蟒蛇的脊梁上烧出了一条焦线,爬到蛇头之时,蟒蛇的长身从中裂而为二。那蚕儿钻入蟒蛇头旁的毒囊,吮吸毒液,顷刻间身子便胀大了不少,远远瞧去,就像一个水晶瓶中装满了青紫色的汁液。”游坦之追踪蚕儿来到悯忠寺旁的菜地,听到胖和尚训斥这蚕儿,才知道这是那和尚从昆仑山巅带来的,乘和尚离开,游坦之就用葫芦把冰蚕带走。
    《天龙八部》第二十九回“虫豸凝寒掌作冰”写阿紫将冰蚕养在瓦瓮之中,虽七月盛暑,殿中的茶壶、茶碗中的茶水等都跟着结了冰,而一些毒蛇毒虫都被冻僵并吸干了汁液。游坦之的手指被冰蚕咬了之后,这剧毒无比的冰蚕精华被吸入体内,从此他竟然变得百毒不侵。身有剧毒的星宿老怪丁春秋毒死了众丐,而游坦之屡屡触摸众丐之尸却居然无事,“冰蚕的奇毒已与他体质融合无间”,就连丁春秋本人以带有剧毒的化功大法相击,也无大碍。后来他陡施毒手击了风波恶一掌,后者中了寒毒竟然极难化解。故事充满了传奇性和惊险性,还巧妙地表明,即使像游坦之这样的恶人,也可能因为偶然的机遇,因得奇物,而获得上乘的奇特功力。而倘若没有获得这般功力,游坦之就没有条件去寻萧峰报仇,就不会有第四十一回的与慕容复合斗萧峰,下面的这类众多情节也就难于进行。
    由冰蚕还派生出另一类似的奇物——朱眼冰蟾,于是冰蚕与冰蟾两者构成了互证互补之效。金庸《碧血剑》第十二回则写胡桂南展示他所得到的宝物——两只死白蟾蜍,“这对蟾蜍通体雪白,眼珠却血也殷红,模样甚是可爱”,他介绍说:“这是产在西域雪山上的朱眼冰蟾,任他多厉害的内伤、刀伤,只要当场不死,一服冰蟾,药到伤愈,真是灵丹妙药,无比神奇。要是中了剧毒,这冰蟾更有去毒之功。”其中一只冰蟾给身受重伤垂垂将死的孟铮和酒服用之后,使其迅即转危为安,还能呻吟呼痛。
    下面,在小说《碧血剑》第十五回中,作者又两次写到另外一只冰蟾的解毒奇效:一次是乞丐左掌被小蛇咬伤,呈现黑色,肿得大了几乎一倍,朱眼冰蟾之口对准伤处,“不到片刻,伤口中的黑血汩汩流下,都滴在雪上,有如泼墨一般。掌上黑气渐退,肿胀已消,再过一阵,黑血变成红血”。不久,老英雄程青竹被毒掌伤了右肩,也幸亏能有冰蟾吸出毒气,而冰蟾变黑后,浸在烧酒里,缕缕黑水从其口中吐出,烧酒变黑,而冰蟾又恢复为纯净雪白,这样前后浸换了四碗烧酒,才使程青竹身上黑气褪尽。金庸小说的冰蚕——冰蟾母题,不是在救火的威力巨大上扩张,而是在解毒的奇效上渲染,这更具有可信性。而冰蟾的制冷驱毒能量,几乎是不需补充并且源源不尽的。
    该小说第十八回还写道,这剩下的一个冰蟾,给奄奄一息的何铁手服用了,尽管袁承志在下决心前还在踌躇:“除非把那冰蟾给她服了,或许还可有救……不过我们靠此至宝解毒,要是再受五毒教的伤害,只有束手待毙了。”可是还是不忍眼睁睁看着她送命,终于决定给她服用。明史学家王春瑜先生在此处评点:“义薄云天。再宝贵,也不及生命宝贵。”[1]可以说,借助于冰蟾至宝的意象母题,小说把袁承志的侠义形象顺理成章而且有说服力、有特色的凸现出来。
    武侠小说写出了人类历史上经久重复的母题,就是人类在前进的历程中需要不断地“挑战”和“应战”,显然,有下毒用毒,就有驱毒消毒。金庸小说所营构的驱毒宝物——冰蟾,有说服力地表现出那些令人畏惧的剧毒,是如何在驱毒宝物面前瞬时间被化解的。倘若没有冰蟾,这一切精彩的情节真是不知如何再继续延续发展。而事实上,冰蟾并非是金庸先生独创,而是渊源有自的。
      二 民国旧派武侠小说对于冰蚕描写的开创之功
    如果我们仔细回味,可知金庸笔下的冰蚕描写,较为重视冰蚕的药用功能。这不是孤立存在的,而与作者重视“用毒”在武侠小说中的叙事作用这一总体倾向有关。
    像《侠客行》就极为重视酒的药用尤其是毒药的功能。该书第十一回写胖瘦二人携带着药酒:“朱红葫芦中是大燥大热的烈性药酒,以‘烈火丹’投入烈酒而化成;蓝色葫芦中是大凉大寒的凉性药酒,以‘九九丸’混入酒中而成。那烈火丹与九九丸中各含有不少灵丹妙药,九九丸内有九九八十一种毒草,烈火丹中毒物较少,却有鹤顶红、孔雀胆等剧毒,乃两人累年采集炼制而成。药性奇猛,常人只需舌尖上舐得数滴,便能致命。”而石破天的腹中却因这毒酒同时喝进,阴阳二毒互相克制,中和融化,被他强大的内力逼到手掌上,成为克敌制胜的利器。
    “药用”的深层情结构成了金庸小说重要的母题动机,其也不可避免地制约了冰蚕与冰蟾二物小异大同的药用之功,主要就体现在“以毒攻毒”上。而如果我们不是停留在此,进而追溯早些时候的冰蚕描写,就可以发现其功能上的差异:实际上并非为驱毒之用,而主要是一种“制冷”的作用。于是,冰蚕意象在此具有的母题效用,不是一种化学、医药上的母题功能,而成为一种物理意义上的母题功能。
    还珠楼主《青城十九侠》第七十五回写火山口崩裂,熔岩涌出,这火势已经不是五行之水可以浇灭的。齐灵云奉妙一真人之命,特由东海取来冰蚕和天一真水来此救火,这冰蚕的威力可真是被充分地夸张扩展了,其作为一种灭火的神物:
    灵云随将大葫芦盖揭开,右肩微侧,手朝前一指,内中飞出一物,形如春蚕,通体雪白,初出长约尺馀,迎风便自暴长丈许,周身银光闪闪,隔老远便寒气侵人,适才酷热立即消灭。冰蚕出现以后,在空中略一盘旋,飞向前去,晶幕上立现一洞。蚕口张处,飞出两股尺许粗细的白气,由洞口直射火中,所到之处,宛如滚汤泼雪,狂涛之卷微烬。蚕口白气兀自喷发不已,转瞬弥漫全幕,不见火影。约有顿饭光景,灵云一声清叱,冰蚕离幕飞回,自行缩小,钻入葫芦以内。那座晶幕依旧冰辉清莹,罩在火场之上。内中火势全都熄灭,火中浆汁已自凝为一片五色斑驳的石地,白气也早被冰蚕退时收转。灵云重又将小葫芦口对准冰幕行法,将手一招,幕上忽飞起一根极细雨丝,往葫芦口内投去。……[2]
    原来,这种具有负面“超能量”的冰蚕,在使用上也不是没有讲究的,它还要与“真水”同时运用,先以真水化为冷云压住火焰,使其不聚于一处,再放冰蚕,让冰蚕喷出那“数千年玄冰精英凝结的奇寒之气”,便可更加集中有效地灭火。这一使用方法,体现了中国古代宝物不可滥用的观念。
     

 三 冰蚕崇拜的叙事文本来源

    推究冰蚕崇拜的叙事文本来源,与金庸小说中一向重视民族之间异质文化交流的趋向,是极为合拍的。在中国古人记载珍奇异物的名单中,占有相当大比重的是周边偏远地区的宝物。在这其中,中原的西部——西域,是一个闪烁着迷人的异域风光的宝藏聚集之地;至于东部,因为有海市蜃楼和海上神山的仙话召唤,也充满了仙幻想像的吸引力,冰蚕意象在古代文献中的产地,经历了一个由东部神物到西部神物的变换过程。因此,冰蚕意象可以说是小中见大,印证了前辈学者关于昆仑神话与蓬莱神话(这里的“神话”当为“仙话”)融合的论断[3],只不过在年代上晚至唐宋时代。

    清人陈元龙辑录的《历代赋汇》“玉帛”类里,玉、白环、荆山璞、金、明珠、玛瑙、珊瑚、捣练、回文锦、冰蚕;冰蚕只不过是作为殊方异域珍奇宝贝的一种而已。该书卷九十八收入唐人王起《冰蚕赋》、张良器《海人献冰蚕赋》等,那么,冰蚕何以能引起唐人的兴趣?王起《冰蚕赋》注意揭示冰蚕的北寒地缘性质:

    懿北极之寒劲,有珍蚕之处冰。匪柔桑之是食,匪幽室之是凭。……海人见影,尧帝斯呈。伊蠢蠢之繁委,实生生之殊诡。鼠游冰下,我亦来思。龟生火中,吾乃异彼。况乎雪霜是履,鳞角多奇;若解以东风,或泉鱼以共跃,藏诸北陆,幸凌人之见知。宜乎含章勿改,牵丝有待。倘来献于九重,必相宣于五彩。

    张良器《海人献冰蚕赋》则着力渲染冰蚕神秘来历的仙气,从而把这神物的出现提升到王道清平体现的高度:

    圆峤之山兮,回踊遐壤,旁临穷海,嘉冰蚕之底贡,彰远人之无怠。原其禀气斯异,含灵有待麟角,是带育七寸之殊形;雪霜载加,发五彩之异色。……懿乎生乃因地育,乃非时,四气平分,届严冬而成止,五方异俗,在中国之莫见。自尧年而效美,暨今日而来思。足以彰德风之普洽,表王道之清夷。

    与此相关联的还有唐人韦执中的《海人献冰纨赋》,以其冰纨是冰蚕之丝织成的,因而被称之为“冰纨”[4]。

    不难看出,唐人心目中的冰蚕,带有那种与关中地区相对较远的海洋文化的仙道气息,似乎,处于中外交流鼎盛时期的唐人,仅仅是出自殊域,并不能说明其神奇,而非要说成是遥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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