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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龙》的人文精神与当代意义

时间:2009-8-8 16:47:39  来源:不详
赋,盖百余篇,集诸儒于肃城门内,讲论大义,侃侃无倦。”这段记载说明,曹丕所以要发愤著书,正是感于人生凋零无期,希望在文章中使自己的生命意识留存下来,垂名后世。建安文学的自觉,与曹丕提出的这种文学观念直接有关。本来,在儒家的学说中,就有太上立功,其次立德,再次立言的“三不朽”说法。《左传·襄公二十四年》提出:“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衰,此之谓不朽。”司马迁著《史记》,提出要“藏之名山,传之其人”。曹丕的观点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继承了它们的思想。但其中有一个不同之处,就是前人所说的立言,是指在立德、立功二者都不成的前提下,才退而立言,以传圣人之道。司马迁著《史记》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在遭受刑辱之后,发愤著书,仿效孔子、左丘明等古人著书的事迹,以“述往事,思来者”(《史记·太史公自序》)。而对曹丕来说,位居王公,不存在退而求其次的问题。他的自觉为文,是因为感到生死问题的严峻,希冀通过文学创作使自己的生命意识延续不绝。曹丕感叹“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强调文章可以传载人的生命精神,超轶时间而流布后世,标志着汉魏以来文学观念的进步。

  刘勰的人文精神,发展了曹丕的这一思想,它集中表现在对于将树德建言与生命悲剧意识融合在一起。在《文心雕龙》中,这种意识是很强的。比如在《诸子篇》中刘勰慨叹:“太上立德,其次立言。百姓之群居,苦纷杂而莫显;君子之处世,疾名德之不章。唯英才特达,则炳曜垂文,腾其姓氏,悬诸日月焉。嗟夫!身与时舛,志共道申,标心于万古之上,而送怀于千载之下,金石靡矣,声其销乎!”刘勰慨叹人生苦短,是以志士惜时,炳曜垂文。在《程器篇》中,刘勰批评历史上有些文人以文为戏,德行有亏。为此他号召:“是以君子藏器,待时而动。发挥事业,固宜蓄素以弸中,散采以彪外,楩楠其质,豫章其干;攡文必在纬军国,负重必在任栋梁,穷则独善以垂文,达则奉时以骋绩。若此文人,应《梓材》之士矣。”很显然,儒家沉重的人文忧思与历史责任感,是刘勰文学与人生观念的基础。尽管当时许多文士竞相解构意义,耽于世俗,纵情声色,娱乐人生,而刘勰此时却呼唤人文,担当责任,显得多么不易与难得!正是儒家的这种人文忧患意识与责任精神,铸就了刘勰深沉的人格精神,融入了《文心雕龙》的写作过程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勰写《文心》与屈原赋《离骚》、司马迁作《史记》一样,都是思古人,述往事,思来者,发愤著书,升华人格,体验生命的精神结晶,充满着感人至深的人文情怀。

  此外,探讨刘勰人文精神来源的另一个重要问题,便不能回避刘勰与佛学的关系问题。刘勰的精神世界中,虔诚的孔圣情结与同样虔诚的佛教情结,结合得如此完美,留下了许多谜一样的值得研究的空间。以往研究刘勰与《文心雕龙》的著论,一般认为佛学对于刘勰主要是一种世界观,对于《文心雕龙》的正面影响作用不大。笔者认为,从今天看来,佛学对于刘勰写作《文心雕龙》所起的作用可谓巨大,主要体现在正面作用上。具体说来,它弥补了儒学在信仰方面的不足,体现在对于刘勰人文精神的深化,以及人格意志的培养上面。如果我们脱开以往的哲学史观模式,而是着眼六朝固有的思想文化特点,便不能不看到佛学在六朝时期的复杂情形。魏晋南北朝士大夫既把审美创作看作“发泄幽情”、“导达意气”的精神寄托,又把佛教视为解脱烦恼、求得来世幸福的天国幻想,审美与佛理,都是他们排遣人生忧嗟的精神宣叙。唐代道宣编的《广弘明集》中,就收录有南朝许多诗人的佛像赞颂之作和颂美佛法的诗文。《文心雕龙》的作者刘勰更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当时京师寺塔及名僧的碑志大都请他制作。佛典翻译文学到了这一时期,对于一般文学的影响更大,运用佛教的理趣、风格及故实入诗文的作家比前代亦更多。在诗作领域,宋代有谢灵运、颜延之,齐代有沈约、王融,梁代有武帝、昭明太子、简文帝、阮孝绪,陈代有江总、徐陵等。特别是谢灵运,是一位杰出的佛教诗人,所作的《佛影铭》、《无量寿颂》、《维摩诘经中十譬赞》等。沙门智恺、智藏也是佛教诗人。在文章写作方面,宋代有宗炳、颜延之,齐代有明僧绍、沈约,梁代有江淹、刘勰,陈代有姚察、江总、徐陵等人,说明佛教与士大夫的精神世界有着密切的关系。不过,每个人的解读与领会是大相迳庭的。魏晋时期的佛学重在理想人格的追求与精神的超越,而齐梁佛学只是为了满足统治集团的世俗心态的需要。梁武帝的佞佛,也只是得其皮毛而已。当时盛行的“神不灭论”,和梁武帝儒佛兼修的学说,其实并不是佛学的精华,而只是对佛学粗陋的实用主义的解释与运用。

  刘勰则是从精神人格方面去传承佛学精华的,他对于佛学重在精神实质的领会,是一位虔诚的信徒。汉魏以来的佛学是对于中国古代儒道文化的补充。中国古代的儒道主流文化是一种世俗文化,贴近人生。具有很强的适应性。但是这种思想文化在精神信仰方面受中庸之道的影响,过于应变而缺少气节与人格毅力,近代国学大师与革命家章太炎在《论诸子学》中对此有过很深切的分析与批判。章太炎为此倡导佛学唯识宗的主观精神,这一点可以视为我们今天看待刘勰精神人格与《文心雕龙》成就的依据。儒学在齐梁时代虽然较之魏晋年代有所回升,从梁武开始重新倡导经学,但也不过是表面文章。许多文人骨子里是随时应变,没有人格信仰。如当时的文坛领袖沈约便是典型.就当时南朝文人来说,他们已逐渐演变成新型统治集团的文学侍从。如果说,刘宋时的谢灵运在其山水诗中参悟玄道,透露出傲视新朝的孤独之气,到了稍后的谢脁、谢庄等人,则在皇室的倾轧中苦苦挣扎,丧失了人格尊严,最终亦不免罹祸。齐梁时的沈约、王融等人,尽管与最高统治者有矛盾的一面,骨子里是瞧不起这些新贵的,沈约为此得罪滩武帝忧惧而死。但世族的软弱性在他们身上越来越显示出来。如沈约“昧于荣利,乘时籍势,”“用事十余年,未尝有所荐达。政之得失,唯唯而已。”[2]由这些文人创作而成的“永明体”以讲究声律、词采、用典和抒发清怨为特征,虽不乏哀婉动人之处,但终究缺少建安文学中的那种黄钟大吕之声与正始之音的深沉邈远。它和萧梁宫廷文学一起,构成了当时文学的主要景观。因此,在这种时候,重要的并不是表面的学说如何,而是风骨与信仰,如果刘勰仅仅是表面上是对于儒学倡导,那么他很可能鉴于时尚所向,趋炎附势,人云亦云。虽然他在当时不得已也走过沈约的门路,但最后还是在返归定林寺后剃度出家,以此来向世俗抗争,实现了自己的宗教信仰与人格主义。

  刘勰是一个精神很固执的人,这一点与他的老师僧佑有相似之处。探讨刘勰终身未娶,以及晚年脱离官场,最后皈依佛门,再入定林寺的重要原因,不能不看到他的老师僧佑对他的终身影响。僧佑本身便是一个献身佛教,信仰坚定,人格高尚的僧人,与六朝时代的慧远等高僧可以比美。据梁代慧皎《高僧传·僧佑传》记载,僧佑“年数岁,入建初寺礼拜,因踊跃乐道,不肯还家。父母怜其志,且许入道,师事僧范道人,年十四,家人密为访婚,佑知而避至定林,投法达法师。达亦戒德精严,为法门梁栋。佑师奉竭诚,及年满具戒,执操坚明。初受业于沙门法颖,颖既一时名匠,为律学所宗。佑乃竭思钻求,无懈昏晓。”从这些记载来看,僧佑是一个具有虔诚宗教情结的人,对佛教典籍的钻研达到了痴迷的地步,曾编有著名的《弘明集》,同时多才多艺,人格高尚,在朝野广受世人景仰。老师这种狂热的宗教精神、博学多才、人格魅力,毫无疑问对刘勰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作用。僧佑死后,“弟子正度,立碑颂德,东莞刘勰制文”。[3]而佛教的精神毅力与刘勰的儒学信仰正可以互补。值得注意的是,刘勰在完成《文心雕龙》之后,据《梁书》本传记载,竟然“未为时流所称”,确实很郁闷,不过在我们今天看来,实乃必然。因为他的文学精神与文学观念特立独行,与当时人差得太远,理所当然被认为是不合时宜。尽管沈约加以推重,但只是“谓为深得文理”,很显然这是一个买椟还珠似的悲喜剧。刘勰并没有因此而走红,加之曾一度赏识他的昭明太子死去后,宫廷斗争险恶难测,刘勰万念俱灰,只有选择出家了.出家既是对尘俗的舍弃,更是对尘俗的抗争。刘勰的人格精神同他所信守的佛教精神论直接相关.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他的佛学代表作《灭惑论》中可以见出。刘勰《灭惑论》曾比较佛法与道教的优劣:

  夫佛法练神,道教练形。形器必终,碍于一垣之里;神识无穷,再抚六合之外。暗者恋其必终,诳以仙术,极于饵药。慧业始于观禅,禅练真识,故精妙泥洹可冀。药驻伪器,故精思而翻腾无期。若乃弃妙宝藏,遗智养身,据理寻之,其伪可知。假使形翻无际神暗,鸢飞戾天,宁免为乌?夫泥洹妙果,道惟常住,学死之谈,岂析理哉?

  这段话对于佛道境界的高低作了态度鲜明的褒贬,体现出刘勰行文时一贯的辞气严正的风格特点.在他看来,惟有精神是不生不灭,可以达到最高的人生胜景与智慧,它可以超越形质,远游天地。刘勰嘲笑世人常常为生死等肉体问题所困惑,看不到修练精神对于人生的重要性,这是甚为可惜的。刘勰的这段话很显然有他的老师影响在内。僧佑在《弘明集后序》中说:“论云:夫二谛差别,道俗斯分。道法空寂,包三界以等观。俗教封滞,执一国以限心。心限一国,则耳目之外皆凝。等观三界,则神化之理常照。执凝以迷照,群生所以永沦者也。详检俗教,并宪章五经,所尊惟天,所法惟圣,然莫测天形,莫窥圣心。虽敬而信之,犹蒙蒙弗了。况乃佛尊于天,法妙于圣。化出域中,理绝系表。”僧佑从真谛俗谛之区别论述了佛教精神的伟大,其特征是超越世俗,等观三界,而那些俗教执迷于一隅,导致精神永堕地狱,心有所限,则耳目塞滞,而等观三界,则神理常照.佛教所说的"照"是指精神的作用,它摆脱了世俗的阻碍,故能圆照无偏。

  刘勰在这一点上,继承了他的老师僧佑的观点,认为儒道佛三教的精神价值观念可以互融,而佛学可以修正中国传统儒道二教的不足之处,具体说来便是精神蕴涵不够深入、耽于世俗的弊端。刘勰在《灭惑论》中说:“至道宗极,理归乎一;妙法真境,本固无二”,“经典由权,故孔释教殊而道契;解同由妙,故梵汉语隔而化通。但感有精粗,故教分道俗;地有东西,故国限内外。其弥纶神化,陶铸群生无异也。故能拯拔六趣,总摄大千,道惟至极,法惟最尊”。在刘勰看来,儒、道、佛在“道”的问题上是可以相通的。他把“河图”、“洛书”的传说看作是“神理”的产物,所谓“神理”,也就是《灭惑论》中所说的“幽数潜会,莫见其极,冥功日用,靡识其然”。同时他又把儒家经典看作是圣人神道设教的工具,可以“经纬区宇,弥纶彝宪,发挥事业,彪炳辞义”,如此地加以推崇,甚至带有某种神秘的宗教色彩,不禁使人联想到佛法的广大无边。刘勰在《文心雕龙》的《原道篇》最后说:“辞之所以能鼓天下者,乃道之文也。”虽然是借用了《易经》中的话来说明文辞的作用,但实际上也与佛教的影响有关。当然,佛教也非常重视文辞的作用,刘勰的老师僧佑说:“夫神理无声,因言辞以写意;言辞无迹,缘文字以图音。故字为言蹄,言为理筌;音义合符,不可偏失。是以文字应用,弥纶宇宙。虽迹系翰墨,而理契乎神。”(《梵汉译经音义同异记》,《出三藏记集》卷一)刘勰写作《文心雕龙》,本身表现了他对于文辞作用的倾心与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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