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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黄土文学流派
虚拟的千座高原——游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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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高原考察琐记

时间:2009-8-8 16:50:13  来源:不详
,具体情况却不尽相同。麟州治所即今杨家城,到处都是沟壑。府州治所高耸原头,还不至于有这样的现象。今府谷县有几条川道,其中清水川的涨水,特别引人注意。河川以清水为名,想见川中流水的清沏。清水川在无雨之时,名实倒也相符。稍遇大雨,所挟带的泥沙独为最多,水头形同壁立,水流为之不畅,这在黄土高原实为少见。我两次到过府谷,却都是晴天,难得见到这样的奇观。可是人言凿凿,不能说是虚构。以后再未到过府谷,就不易细究根底。
  由神木县循窟野河北行,至店塔镇偏向西北,可至红碱淖,已到了鄂尔多斯高原。鄂尔多斯高原上河流稀少,水源缺乏,然亦间有湖泊。湖泊大都集中在高原的中部,南缘却很少见。所可以提到的,应该数得上这个红碱淖。红碱淖为淡水湖,其中有鱼。湖旁水甘草肥,明代鞑靼南侵,亦尝取道于此,以便厉兵秣马。因而这里也曾为两方交绥的战地。
  鄂尔多斯高原虽是茫茫草地,却也有些故城遗址,隐现于荒郊野外。其中以伊金霍洛附近的洪州城最具规模。洪州城虽已无城墙,而内外三道城墙的遗迹犹显露地面,可见当年城池的规模。城内遍地都是死人遗骨。当地向导者随手检得一块较大的骨头,举以见示,显然可见这是死人的踝骨。据向导者说,近年有人买此遗骨,每岁可以检得数卡车,运往外地。虽然如此,较大的遗骨仍然俯拾即是。可能当年此地曾经有过钜大的战争,遍地遗骨就是双方互相残杀的劫余,惜于史无征,未知何以致之。即城名亦难考核,未知为何代所筑。遗址中检得数枚唐宋钱币,为时可能并非很早。
  洪州城虽于史无征,唐银州城和宋永乐城却在此行中得知其遗址所在的确地。银州为唐时所置。唐代后期,以其地水甘草丰,置银川监以饲养马匹。在宋和西夏对峙时,亦尝为边防要塞。我以前初至米脂县时,县城上大书“古银州城”。据说其城就在米脂县东北,亦未闻有遗址可寻。这次重来,颇欲探索究竟。途中闻横山县党岔有石刻出土,虽未悉石刻上所书何事,亦以亲睹为快。因直趋党岔,期能得以目验。党岔设有学校,设想可从学校教职员中略知底细,可是学校中人见告,党岔近年并无石刻出土,当系传闻之误,方思返辔离去,有一学生乘间告知,谓其厕所中有一方块石头,上面刻文字。因请人掘出,水洗干净,辩认字迹,为唐代陇西李公政墓志铭。此墓志为创建校舍时由地下掘出的。据墓志铭所载,公政之曾祖从官银州,因在其地置大业,子孙遂为银州人。公政没后,其子弟以其柩迁厝于州城南山召山之左。所谓山召山之左就是现在设为学校的墓志铭出土之地,则银州城当在党岔稍北处,然亦不能过于偏北。因为银州城不能置于无定河北,再北即为无定河,惜遗址已无存,不易见到当年州城的规模。这样的发现和确定,只能说是偶然。当时若非校中学生相告,亦当失之交臂。此墓志铭已移藏于西安博物馆,铭文纳入《全唐文补遣》第五辑,可覆案也。
  永乐城筑于北宋时,其时银州城已为西夏所据有。边将种谔建议规复横山以西,因筑此城。此城筑成,对于西夏自是钜大的威协。西夏势难坐视,因起兵相争,宋人亦兴兵拒守,引起战机。这是宋夏之间最大的一次战争。永乐城究在何处?得来亦颇不易。所有记载都说永乐城在今陕西米脂县永乐村,仿佛已成定论,用不着再多事怀疑。就是永乐城确定在永乐村,我也应该前去详细了解,当年宋夏两国在激烈的战争中如何利用当地的地势。我到了米脂县,提出前去考察的事,还有人劝阻,说是地方确实可信,不会有若何讹误,况且路途又远,行走很不方便,何必多费周折。后来还是前去了。永乐村距米脂县城约四十里,是相当远的。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走了一段路后,连引路的人也认不得路了,只好到附近村庄里,另外请人引路。这样先后换了三个引路的人,才到了永乐村。永乐村是个小村,由村中人户的多寡,地形的高低,道路的曲直,水泉的远近,以及沟壑的宽窄,都证明了这个小村不是永乐城。因而也证明了所有有关的文献记载都是错误的。离开永乐村,几经探索,反复论证,才确定永乐城乃在现在的马湖峪。发现和确定了银州城和永乐城的遗址,也可以说不虚此行矣。
  此次远行还有幸得以亲临靖边县北的统万城。统万城为十六国时期夏国赫连勃勃所建立的都城。建筑相当牢固,迄今犹高耸地上,其西北角尤为高峻,当年规模仍然俱在。城墙呈灰白色,当地人即以白城子相称,统万城之名遂隐而不彰。白城子不如洪州城的广大。洪州城周围已辟为农田,田亩纵横,绿茵遍地,已非草原牧场本色。白城子城外却是一片黄沙。我曾登到城上的最高处,极目远望,黄沙弥漫,竟不见边际。这样荒凉的地区,当年赫连勃勃何以竟建为都城?其实这是千百年来自然演变的结果,赫连勃勃之时,与此迥然不同。当年赫连勃勃选择建都之地之时,曾经说过,他到过许多的地方,自大河以南,马岭以北,没有见到过像这样好的地方!特别是附近契吴山的广泽清流,很受到赫连勃勃的赏识。因而就把都城确定在这里。所谓大河指的是现在流经河套的黄河,马岭则在今甘肃庆阳县北,其地今仍为马岭镇。赫连勃勃所说的主要是鄂尔多斯高原及其周围的地方。统万城位于鄂尔多斯高原的南缘,宜其最为佳胜。统万城西距毛乌素沙漠不远,沙漠向东扩展,就不能不受到影响。唐代后期,设于统万城遗址的夏州就已见到飞沙,其后日甚一日,统万城终于为沙漠所掩没,夏州也不能不因而废弃。
  设于统万城遗址的夏州,自宋时废弃后,数百年间不复有人过问,其遗址更荒芜难寻。清道光年间,徐松为榆林府知府,始遣人前往寻觅。其时白城子尚受辖于蒙旗,遣人前往殊为不易。正是由于徐松的寻访,统万城之名才复为世人所知。然前去探访者仍甚寥寥,我等初至其地,城内仅有两户人家,汉蒙两族共居,相处甚为和睦,见到我等远来,颇为惊讶,可知与世隔绝,为时已久。近年辟为旅游胜地,前往者已逐渐增多,当地司事者亦颇费心经营。近来看到旅游者在当地所摄照片,为之惊讶不置。统万城遗址的城外沙漠中,竟然植起树来,而且纵横成行,绿荫与黄沙并存,虽极不调和,却显得新兴气象。如能继续不辍,赫连勃勃若尚在人世,可能再度兴叹,认为这里真是好地方!
  考察了统万城,由靖边县继续西行,直至定边县。一路行来,有时在明长城之北,有时却在明长城之南。进入定边县境,至安边镇东,始一直循明长城之南西行。陕北长城已多圮毁,定边东西尚稍完整。长城由定边县南,折向北行。按照现在的情况,仿佛是长城穿过定边县城。其实始筑长城时,定边尚未设县。当时只是在长城之下,设置定边营。定边营是不会设在长城之外的。
  定边为多湖泊的县,在陕北是绝无仅有的。这些湖泊都是咸水湖,可以晒盐。定边县以前为盐州治所。盐州始置于西魏时,可知当时这里咸水湖已经可以制盐。其中以苟池为较大。苟池当为唐朝的白池,周围沙土中不时发现唐宋钱币。我到苟池时,就看到有些人在沙中找钱,而且还找到不少,可见当时已为一方重要的地方。
  这样一些行程,可以说绕行陕北一周。陕北在以前相当长久的时期,介于经营农业的民族和从事畜牧的民族之间,战地不少,关隘尤多,一路行来,随处察看,仿佛细数家常。所行道路以通衢大道为主,有时亦不免别出歧途。由陕北南行,于铜川市北折向旬邑,就是因为当地有一座石门关。石门关虽在旬邑,却是耀县、淳化、宜君、同官四县交错之地,也位于由庆阳通往西安的道路上。石门关始设于明代,为当时西安西北方面的一道防线。石门关设置的年代虽非很久,通过石门关的道路,却有其相当悠久的历史渊源。秦汉时期由咸阳和长安通往萧关的大路,就是由其附近通过的。秦始皇所筑的直道,也通过石门关这个地方向北行去。直道是我早就想去的考察道路,这时虽到了石门关,由于行程的匆迫,却没有向其南其北多事迂回,一觇其本来的规模,只好等待以后别的时机。
  当时没有登上直道,就由旬邑经过彬县、长武、转往关中平原的西部。关中西部自来也是兵争频繁的地方,关隘不少,战地尤多。既然到了这一地区,自可按图索骥,莅临详瞻。秦文公所筑的陈仓城,汉武帝所通的回中道,诸葛亮与司马懿对垒的五丈原,吴吴王介大克金兵的和尚原,相距都不是很远,可以从容往返。这些故城、道路和战地,史籍皆有记载,遗迹尚有可征,亲临其地,以山川形势相参证,于当年往事,自可易于体会。

  四 陇关和萧关遗址所在地的考察

  由陕北归来后,1973年,又复出外继续考察。这次考察是由陕南开始的,从陕南转至陇上、宁夏等地。由西安南行,越过秦岭,循子午道直抵汉江岸边,再溯汉江而上,至于汉中,更依栈道旧迹南下,至于宁羌百牢关,继之折而西行,于确定南宋据以抗金的仙人关的所在地,并攀登诸葛亮出兵拒守的祁山之后,过马兰山而至于陇山之西的天水,又复回到黄土高原。
  这次在黄土高原的行程,第一阶段是由天水越陇山至于陇县,再经华亭、平凉而至于固原。陇县就在陇山东麓。陇山有关,最初就称为陇关。陇关高耸,阻隔东西。远在汉时就已有人说过:“陇坻之隘,隔绝华戎”,其至高至险,可见一斑。上次由陕北归来,辗转至关中平原的西部,也到过陇县,可是限于行程,竟未登上陇山,因而也未探索陇关所在地。这是不应有的缺陷,因而还须绕道重行。好在这次绕道,并非徒劳往返,终于探知陇关故址的所在。怎么探知的?说来倒也简单。到了陇山顶上,不免徘徊瞻望,到处寻访。路旁有位老者,说是陇关故址就在当地。问其有何根据?老者说,祖祖辈辈,相继传言,这里就是原来的关址。老者并说,关城本来是建在大路上的,关城虽早已废圯,道路却没有改变,道路依旧,关城不会移向他处。老者的话说的颇者道理。详细探索,上山下山的道路除这一条外,别无其他疏凿的痕迹,老者说的话应该是不错的。佇立高处,四顾远眺,诚如昔人所说:“东望秦川,墟舍桑梓,与云霞一色”。以当地故老传说,与文献记载相对照,可以豁然贯通。然而最可凭信的,却是道路没有改易。山上的道路若有改易,遗迹是不会消泯的。不会有人因为消泯遗迹而填平原来的旧道,就是有意填平,也不会无迹可寻的。
  曾与陇关并重于世的萧关,却另是一种景况。有关文献记载,都说是萧关位于固原县东南。秦昭襄王所筑的长城,经过固原县,萧关当是设于长城的关隘。长城由固原县西北,趋于东南,再向东筑去。长城遗迹早已圮废,可是当地却留下许多以长城为名的地名。固原县城东南犹有一些长城梁、长城原,足征是当年长城经过的地方。可是这些长城梁、长城原,都耸峙在相当高峻的原上,原上原下仅有人行小道,显然不是设置萧关的地方。既然如此,为什么文献有这样的记载?文献记载始见于《史记·匈奴传》。《匈奴传》说:“汉孝文皇帝十四年,匈奴单于十四万骑入朝那萧关”。这是说萧关设在朝那县境。朝那县在今固原县东南,因而萧关也就在今固原县东南。可是《水经·河水注》却记载着“(苦水)流经高平县故城东,汉武帝元鼎三年置,安定郡治也”。高平县故城在今固原县城稍偏南处。朝那县为秦时旧县,高平县当是由朝那县析出的新县,而且是由朝那县西部析出的。这样说来,萧关应在高平县境,与朝那县无关。司马迁撰《匈奴传》,当是在元鼎三年之前,因而只能说朝那萧关,而未稍一涉及高平县。高平县有高平川水。《水经·河水注》说高平川水流经高平县故城东,又北出秦长城,城在县北一十五里。高平川水就是现在的清水河,流经固原城东。经过固原的南北大道,就是循着清水河谷形成的。清水河谷自来未有改易,大道也相应没有移动。萧关作为长城的关隘,就应该设在经过河谷侧畔的大道上,而且还应在固原县北,不宜求之于固原县的东南。
  萧关与陇关都早已圮毁,但两者的情况不同。陇关的遗址所在,没有岐异的说法,因为关城虽废,道路却没有改易。萧关的遗址所在,不仅现在学人多所误解,早在唐代已经了无所知。唐代张守节为《史记》作《正义》,就说“萧关今名陇山关,在原州平凉县界”。陇山有其具体的所在,萧关如何能设在陇山之上,而以陇山关为名?不仅学人不知,就是当时王朝官员也一样不甚了了。唐代设有萧关县,以萧关为名,理应设在萧关的遗址,可是县城所在,据说位于清代固原州北。以今地按之,当在同心县南,与原来关城相距甚远,是不能合二为一的。
  萧关的废圮乃是由长安通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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