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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狐怪故事:文化偏见下的胡人形象

时间:2009-8-8 16:51:01  来源:不详
式野葬[44]。所以,见狗被视为不祥。这似是狐怪畏狗这一特征的来源。

  狐怪故事中的化身无论男女以着白衣居多,如《宣室志》卷十“尹瑗”条中的狐怪是位“白衣丈夫”,同书“林景玄”条中的老狐“衣素衣,髯白而长”,“祈县民”条狐精所化为“白衣妇人”,“韦氏子”条狐精化身为“素衣”女子,沈既济《任氏传》中的任氏也是身着白衣。着白衣,是西域胡人的穿着习惯。除了佛教僧人着缁服之外,西域普通百姓以著白衣为常。慧琳《一切经音义》卷二十一说:“西域俗人皆著白色衣也。”[45]玄奘的《大唐西域记》卷一指出西域在服色上的禁忌:“吉乃素服,凶则皂衣。”[46]并在书中多次记载西域各国服白衣的习俗。摩尼教更是崇尚白色,其信徒往往白衣白冠,这在近年发现的摩尼教壁画中有许多图像可以证明[47]。

  在正史和民间传说中,多有狐怪喜截人髪之记载。《魏书》卷一一二上《灵徵志》“毛虫之孽”载:“高祖太和元年(477)五月辛亥,有狐媚截人髪”,“肃宗熙平二年(517),自春,京师有狐魅截人髪,人相惊恐。”《北齐书·后主纪》云武平四年(573)正月:“邺都、并州并有狐媚,多截人发。”《洛阳伽蓝记》卷四载:“有挽歌孙岩,娶妻三年,不脱衣而卧。岩因怪之,伺其睡,阴解其衣,有毛长三尺,似野狐尾。岩惧而出之,妻临去,将刀截岩髪而走。邻人逐之,变成一狐……其後,京邑被截髪者一百三十馀人。”[48]《广纪》卷二八八引《广古今五行记》“邺城人”条。同卷引“纥干狐尾”事。我们知道,截发是西域男姓之常见髪式。《魏书》〈西域传·康国〉载:“丈夫剪髪,锦袍。”[49]《大唐西域记》说是象主之国,“断髪长髭。”;黑岭已来,“断髪裂裳。”[50]慧超《往五天竺国传》载罽宾、犯引、吐火罗、波斯、大食以及安、曹、史、石骡、米、康诸国,“并剪鬚髪。”[51]《洛阳伽蓝记》中的记载正是反映了西域髪式开始流入中土时所引起的惊异之感。

  胡人的体态相貌、服饰妆扮以及文化习俗一直是本土人士注目的焦点,因不习惯而引起鄙夷、排拒的心态。《世说新语·排调》篇载:“康僧渊目深而鼻高,王丞相每调之。僧渊曰:‘鼻者面之山,目者面之渊,山不高则不灵,渊不深则不清。’”[52]即便是经常与胡僧来往的王导对胡人的长相还每每加以调侃,一般民众对胡人外貌的歧见更是可以想象。《南齐书·高逸·顾欢传》卷五十四引《夷夏论》曾经比较中土与西域的不同习俗,其中提到:“擎跽磬折,侯甸之恭;狐蹲狗踞,荒流之肃。”[53]《太平广记》卷二百五十六引《云溪友议》载唐陆岩梦桂州筵上赠胡女诗云:“自道风流不可攀,那堪蹙额更颓颜。眼睛深却湘江水,鼻孔高于华岳山。舞态固难居掌上,歌声应不绕梁间。孟阳死后欲千载,犹有佳人觅往还。”

  狐怪故事中多博学者、术士与僧人,无疑是现实生活中胡人形象的折射。胡人中多僧人自不待言,东汉以后来华的西域胡人确有许多颖悟绝伦、博学多才者。例如安世高:“外国典籍,莫不该贯。七曜五行之象,风角雲物之占,推步盈缩,悉穷其变;兼洞晓医术,妙善针脉,睹色知病,投药必济;乃至鸟兽鸣呼,闻声知心。”[54]昙柯迦罗:“读书一览,皆文义通畅。善学四围陀论,风雲星宿图谶运变,莫不该综。自言天下文理,毕己心腹。”[55]康僧会:“明解三藏,博览六经,天文图纬,多所综涉,辩於枢机,颇属文翰。”[56]除了博学多识之外,更有一部分西域僧人以预测见长,如佛图澄、耆域、犍陀勒、涉公等人。另外,来自西域的波斯系胡人往往从事女奴买卖,掠人妻女之形象似由此而形成。

  至於狐女美丽魅惑的形象特征,更显然是渊源於胡女所从事的职业。西域之色情业较之中土发达。《魏书·西域传》载:“(龟兹)俗性多淫,置女市,收男子钱入官。”[57]《新唐书·西域传》亦载:“葱岭以东俗喜淫,龟兹、於阗置女肆,征其钱。”[58]而西域商胡一直从事女奴买卖。吐鲁番出土的一份粟特文买婢契为此类买卖的存在提供了直接的证据。[59]自魏晋以後,女奴买卖似已在中土流行,很多富豪之妃妾,乃是胡女。如石崇爱婢名翔凤,即是魏末在胡地得之[60]。另外,张骞开通西域之後,以葡萄酒为代表的西域果酒开始传入中土,极受欢迎,很多贾胡在中土经营酒肆,这些酒肆往往请美貌胡女当垆。据辛延年《羽林郎》云:“昔有霍家姝,姓冯名子都。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61]可见早在汉代就有年轻貌美之酒家胡女独自当垆而成为调戏对象。至唐朝,这一现象空前繁盛,唐人诗歌中对酒家胡姬的描写比比皆是。李白《少年行二首》其二:“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62]《送裴十八图南归嵩山二首》其一云:“何处可为别?长安青绮门。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63]岑参《送宇文南金放後归太原寓居因呈太原郝主薄》“送君系马青门口,胡姬垆头劝君酒。”[64]这些当垆之胡姬为了招揽顾客,似可以出卖色相,往往成为顾客艳遇史中的女主角。元稹《赠崔元儒》有:“殷勤夏口阮元喻,二十年前旧饮徒。最爱轻欺杏园客,也曾辜负酒家胡。”[65]杨巨源《胡姬词》云:“妍艳照江头,春风好客留。当垆知妾惯,送酒为郎羞。香渡传蕉扇,妆成上竹楼。数钱怜皓腕,非是不能留。”[66]施肩吾《戏郑申府》云:“年少郑郎那解愁,春来闲卧酒家楼。胡姬若拟邀他宿,挂却金鞭系紫骝。”[67]李白《前有一樽酒行二首》其二“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68]这些貌美如花的胡女对中土男子的诱惑无疑是狐魅故事的生活原型。不光是当垆的酒家胡姬,对於那些长年在外的商贾、学子、官吏,或者是年长未婚的孤寂男子来说,胡女(很有可能是被贩卖的女奴)往往成为他们可以选择的伴侣。《搜神後记》卷五载:
  豫章人刘广,年少未婚。至田舍,见一女子,云:“我是何参军女,年十四而夭,为西王母所养,使与下土人交。”广与之缠绵。其日,於席下得手巾,裹鸡舌香。其母取巾烧之,乃是火浣布[69]。
    这位自荐枕席的女子姓何,为昭武九姓之一;裹鸡舌香,其手巾以火浣布为之,这些都属於西域特产;而她又自称西王母之女,凡此种种,都暗示了此女子来自西域。如这种推测可信的话,此例可表明,西域胡女往往是无力成婚的贫穷男姓可以选择的性伴侣。

  稗海本《搜神记》卷七载:
  张安儒,东洛人也。其家大富,贾贩淮南。永和年中,自广抵於洛下,既至而患瘇,……不逾一旬,安儒身死。男女哀擗。未及棺敛,忽有一女子,缟服重戴,莫睹其面,自门而入。仆使借问,亦不应。直至尸前,不去帽,乃尽哀泣,其声清怨,伤切不胜。男女亲婣,惊愕莫测其由。须臾,弃其帽见之,乃醜胡女鬼也[70]。
    这位醜胡女鬼显然是张安儒的外遇,此一材料说明,胡女往往会成为商贾客居时选择的性伴侣。总之,胡人之生理特征、文化习俗与技能特长再配合以先秦时期形成的传统狐狸观念,形成了这一类故事与传说。

  以狐狸形象来描绘僧人也成为道教徒攻讦佛教的一种手段。《无上内秘真藏经》卷七记载的一个狐王说法故事,大略曰:昔有一国,名曰自通,智劣不浅,信邪善法。有一野狐,多妖作惑。种种方术,欲化国王。便起心暗诵幻术经文,三日四夜诵得数百余卷,悉皆利滑,即变形体,飞空而去。直到国王殿前,去地百丈,坐虚空中,中诵经典。国王宫人采女妃嫔及百千眷属一时云集,举目仰视,观见狐王说法,奇特哀鸣,哽咽悲泣,(疑有脱文)交流。国内宝物并及百姓人民悉皆施舍,复有三十余人于王殿前一时舍命。狐将宝物与死尸俱将而去,将死尸与同伙食用,将宝物在市内换钱。结果为狗所逼迫,显出原形[71]。很明显这是在影射佛教僧人借讲经为名聚敛钱财。

三、早期狐怪故事所反映的胡人生活

  明确了这些事实,那么六朝隋唐时期那些众多的狐怪故事,如果加以审慎地处理,是可以作为中西文化交流中的重要史料来看待的,这无疑有助於中西文化交流史的进一步探究。以下数例可看出胡人或具有西胡血统的混血儿在当时的生活境遇,《广异记》“谢混之”条:
  唐开元中,东光县令谢混之,以严酷强暴为政,河南著称。混之尝大猎於县东,杀狐狼甚众。其年冬,有二人诣台,讼混之杀其父兄,兼他赃物狼藉,中书令张九龄令御史张晓往按之,兼锁系告事者同往。晓素与混之相善,先疏其状,令自料理。混之遍问里正,皆云:“不识有此人。”混之以为诈,已各依状明其妄以待辨。……有里正……闻金刚下有人语声……闻其祝云:“县令无状,杀我父兄,今我二弟诣台诉冤,使人将至,愿大神庇荫,令得理。”有顷,见孝子从隙中出,里正意非其人,前行寻之……有识者劝令求猎犬,猎犬至,见讼者,直前搏逐,径跳上屋,化为二狐而去[72]。
    如果我们知道所谓狐很多都是对胡人的歧视性称呼的话,那么我们对这一段记载会有新的理解。它反映了胡人或者胡族血统的混血儿在当时那种惨痛的生存境遇,比起一般的百姓来,他们的人生安全更加得不到保障,对於他们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各级官吏乃至普通大众往往视为理所当然,并以醜化的方式将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一笔抹杀。更多的故事则反映了社会大众在胡汉婚姻、恋爱问题上的习俗与观念,如《广异记》“王苞”条:
  唐吴郡王苞者,少事道士叶静能,中罢为太学生。数岁在学,有妇人寓宿,苞与结欢,情好甚笃。静能在京,苞往省之,静能谓曰:“汝身何得有野狐气?”固答云无,能曰:“有也。”苞因言得妇始末,能曰:“正是此老野狐。”临别,书一符与苞,令含,诫之曰:“至舍可吐其口,当自来此,为汝遣之,无忧也。”苞还至舍,如静能言。妇人得符,变为老狐,衔符而走,至静能所拜谢。静能云:“放汝一生命,不宜更至於王家。”自此遂绝[73]。
    类似记载甚多,透过那些神奇怪异的描述,它反映的是当时社会上对於异族通婚或者交往时所持的态度。经过数代血统上的混合,胡人之相貌特征可能不甚明显,文化习俗上也就早已同化,所以,是否是胡人,当事人并不是一望而知,而有待於好事者的告知。在本例中可以看到,当发现女方具有胡人血统时,那怕是两情相悦,情好甚笃,照样被要求离开男方,永不交往。同书“贺兰进明”条则反映了胡汉通婚後胡族女子的境况:
  唐贺兰进明为御史,在京,其兄子庄在睢阳,为狐所媚。每到时节,狐新妇恒至京宅,通名起居,兼持贺遗及问讯。家人或有见者,状貌甚美。至五月五日,自进明已下至其仆隶,皆有续命物,家人以为不祥,多焚其物,狐悲泣云:“此并真物,奈何焚之!”其後所得,遂以充用。後家人有就狐求漆背金花镜者,狐入人家偷镜,挂项缘墙而行,为主人家击杀,自尔怪绝焉[74]。
    同书“王璿”条
  唐宋州刺史王璿,少时信貌甚美,为牝狐所媚。家人或有见者,风姿端丽,虽僮幼遇之者,必敛容致敬,自称新妇,祗对皆有理,由是人乐见之。每至端午及佳节,悉有续命物馈送,云:“新妇上某郎某娘续命。”众人笑之,然所得甚众。後璿职高,狐乃不至,盖其禄重,物不得为怪[75]。
    这两条材料都表明了胡族血统的女子试图融入汉人家庭时那种尴尬、困窘的境遇。尽管她们“状貌甚美”、“风姿端丽”,且贤淑有礼,却依然不能得到男方家人的接纳。每年为博取男方家庭之好感,必送大量礼物。从男方家人“多焚其物”和“众人笑之”这种叙述中,我们可以体味到胡族新妇的屈辱;从她们“虽僮幼遇之,必敛容致敬”的小心翼翼中,可以看出其身份的卑微。最後,一个为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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