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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焦虑·国家主义思潮·意识形态话语——近代中西文化比较的反思

时间:2009-8-8 16:51:11  来源:不详
人的眼里,中国只不过是世界政治版图的边缘地带而已,最多也只不过是西方需要与之打交道的许许多多个国家中的一个。这种局面是中国历史上从未遇到过的。如前所述,在中国传统的国际关系秩序中,无论中国作为征服者还是作为被征服者,中国始终都处于这种关系的焦点与中心,在民族主义者们看来,周边国家与周边民族的蛮夷,无不正在处心积虑地图谋对中华大地的占领,不是畏惧于我中央政权的威严不敢轻举妄动,就是秣马厉兵准备着入侵。

    西方列强试图与清朝政府之间建立的贸易本位的平等互惠关系,对于中国人来说,这种既非主子又非敌手的边缘身份,却是一直夹杂着强烈的大国意识的传统文化所无法认同的,因而也是难以接受的。可惜在晚清的特定时代,中国不得不接受这些与自己的传统国家关系模式大相径庭的新型价值观念,接受以商业立国,商业契约观念早就已经深深渗透进他们人际交往准则之中的泰西式的价值观念。因而我们不难理解,为什么只有当泰西列强与清朝的贸易往来程度达到一定程度,并且一种全新的商业契约关系被引进到国家与国家、民族与民族之间关系之中,并且被视为国际关系准则之出发点时,中国的政治界与文化界才受到了强烈触动。一直都有着政治文化中心意识的中国,不能接受突然被抛到了政治文化边缘地带这一现实。于是,从晚清开始,一种由文化意义上的“边缘焦虑”引发的意欲重回世界文化中心地带的不可遏止的冲动,就一直在强烈支配着国人的政治、经济与文化活动。

    就晚清时期而言,这种“边缘焦虑”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朝野上下弥漫着某种极其不切实际的想象,认为只要通过或长或短的一段时间努力,中国就有可能可以重新回到世界中心,甚至重新获得世界霸主地位。在面对西方列强的当时,“它显示出极强的好胜性,唤起了一种确凿无疑的、迄今为止在西方还少有研究的领土完整传统的气质,可以把它称作刚健的儒教气质。”5 实际上这种特殊的气质与儒家传统究竟有多少关系是值得怀疑的,然而我们确实经常看到这种气质在不同时代的极其类似的表现形式。至少已经有了一百多年,从两次鸦片战争与太平天国战乱时代魏源、曾国藩、左宗棠为代表的一批人提出“以夷制夷”的学者与军事将领,到大量翻译西方尤其是英国哲学社会学著作以向国人传播“富强”之路的严复。我们都看到那种文化上的“边缘焦虑”的典型表现方式。从中我们能够看到那希望国家不但要尽快“富强”起来而且必须要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的急迫心情,以及使中国重温大国之梦,重回世界中心这一曾经在既可以说缺乏想象力也可以说是太过具有想象力的传统文化中存在了两千年的幻想。

    在遭遇西方列强之初,清政府就象宋代的政府官员一样,首先看到的是异族在军事上的强大。李鸿章认为“西洋各国兵饷足,器械精,专以富强取胜”,6而要改变中国备受列强欺凌的现状,就必须使中国也富强起来。于是,如何使中国“富强”,也就成了一个多世纪以来从事文化比较研究的人们的核心问题。人们从认识到西洋各国“船坚炮利”(让人联想到当年金、元、清的“人强马壮”)是由于具有比较先进的科学技术,因而试图引进西方科学,到认识到西方以及新兴的日本的富强显然不仅仅是军事技术上的问题,而涉及到整个科学的思维方法以及教育体制的变革,进而更认识到在西方的自然科学以及教育体制的背后,还深深包含着西方整个政治、法律的社会结构、伦理道德体系,甚至哲学、宗教与生活方式、人际关系以及价值观念等等,于是从大力提倡引进西方科学技术直到提出“全盘西化”,不一而足。在这一场长达一个多世纪的为国家富强而献计献策的比赛中,“救亡”和“富强”是作为和重温大国之梦、重建以中国中心的世界秩序同义的终极目的,正是因为在许多人看来,为了达到这个终极目的,可以不必顾及手段的合理性与伦理道德内涵,只顾这一终极目的而不择手段地追求富强的心态,得到最充分的膨胀。也许重读在文化比较方面算是具有相当清醒的头脑的严复当年的一段话,可以让我们更清楚地看到这一点:

    今吾国之最患者,非愚乎?非贫乎?非弱乎?则径而言之,则事之可以愈此愚,疗

此贫,起此弱者皆可为。而三者之中,尤以愈愚为最急。何则?所以使吾日由贫弱之道

而不自知者,徒以愚耳。继自今,凡可以愈愚者,将竭力尽气皲手茧足以求之,惟求之

为得,不暇问其中若西也,不必计较其新若故也,有一道于此,致吾于愚矣,且由愚而

得贫弱,虽出父祖之亲,君师之严,犹将弃之,等而下焉者无论已;有一道于此,足以

愈愚矣,且由是疗贫起弱焉,虽出于夷狄禽兽,犹将师之,等而上焉者无论已。7

    可见即使是在严复这样最清醒的头脑中,在他竭力提倡应该向西方学习时,导致他提出这一口号最根本的原因恐怕也不是因为他的内心深处真诚认为西方文化真的比中国文化好,在他看来,这种学习只不过出于急于愈愚、疗贫、起弱这一目的而用的手段,而决不是因为西方科学技术以及制度典章在文化意义上的优越性和这种文化输入在哲学与科学上的合理性。这里并没有道德的和伦理的理由,它似乎受着某种超道德超伦理的终极追求的支配,所以严复说:“虽出于夷狄禽兽,犹将师之”,所以严复之后几十年还有人说“其实西化就是现代化,因为现代的强国都拥有这些制度文物智识学问,我们若要和他们并立于天地之间,便非学他们这些东西不可……就算人家各国的文化都是坏到要不得的,我们也只好去学,因为非如此不能自立。”8这种态度与当代某些曾经处于社会关注焦点中心的知识分子失宠于当局后,不能接受已经处于社会政治边缘地带这一事实,于是不惜从根本上改变自己的政治与学术信仰,不惜转而提倡曾经受到过自己严厉批判的观点,借以改变被抛到社会政治边缘地带的局面的现象,具有非常相似的特征。要之都在为了重归中心这一目的而不择手段,以目的的合理性为借口回避了对手段的合理性可能产生的所有疑问。

    从今天的角度上看,我们仍然不可以说这种对于“富强”的盲目与非理性的追求已经成为过去。实际上由于近几十年来中国与西方各国在经济与军事上的差距再次扩大,更由于与周边国家在经济上差距急剧扩大,由于对外交流的扩大,整个社会中出现了更为强烈的“边缘焦虑”情绪,我们非但极其过分地夸大了在体育与艺术等领域获得世界冠军的政治意义,极其过分地夸大了西方人对中国文化的崇拜程度,将民族文化对当代西方人一点一滴的影响都视为中国文化将要征服世界的可靠证据,而且更一方面陶醉在东西方学者关于二十一世纪将是东亚的世纪,或者干脆就是中国的世纪这种耸人听闻的预言中,另一方面则受着所谓“开除球籍”这种同样耸人听闻的威胁,于是急切要“与世界接轨”就成为新的历史背景下欲重回世界中心的冲动的表现方式。

    从今天的角度看,“新儒家”在大陆影响突然增强也是一个极能说明问题的好例子,。与前人倡导学习日本同样,当代也有不少学者因“亚洲四小龙”的崛起受到刺激,以“亚洲四小龙”都属于儒教传统文化为由,提倡以现代观念或者说现代意识重新整合儒家传统,呼吁重新认识儒家传统的价值。在某种意义上说,在这一呼声的背后,依然有个若隐若现的幽灵,那就是从晚清时期来一直在文化与思想界占据统治地位的价值观念,它以是否能够导致国家与民族的富强作为衡量一种文化的价值的唯一标准。区别无非在于,以前人们用这个标准来肯定西洋文化模式的价值,后来人们用这个标准来肯定日本近代文化模式的价值,现在,人们则转而试图这同一个标准来肯定儒家传统文化的价值。然而,文化问题与国家富强问题之间显然存在着非常重要的区别。

国家主义与文化比较的误区

    在这近一个半世纪的文化讨论中,我们曾经听到过许许多多或者极端或者折衷的中西文化观,然而不管那些观点有多少表面上的不同,在其背后,都或多或少地包含了某种奇怪的思维模式,即不动声色地、悄悄地、似乎是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地以能否导致国家的富强取代了文化自身应有客观的价值标准。在这里,“国家”作为一个政治上的实体,首先等到了无保留的认可,作为 这个政治实体的代表人与象征物的当局政府,也同时获得了它生存的合法性,因而这些文化比较论者或多或少都存在着某种“国家主义”的思想特殊性征。

我们可以从一种比较富于理性的见解中看到这一特征:

我们既非丧心病狂,何以非主张从根上西化不可?为回答这个问题,我不敢随从陈序经先

生对西洋文化作无保留的称赞。东西文化到底那个真好,这是内在的价值问题,而不是可以用

功用名词(Functional terms)来做满意回答的。但只用功用名词却可以回答我们的为什么须从

根本上西化的问题,而无须昌险牵涉到文化内在价值问题。然则为什么我们主张要从根上西化?

因为我们四万万如想继续在这世上生存,便非西化不可,而欲求西化则只从根上西化才足以生

效!……我与主张保存国粹以图立国的人正正相反,我深信从根上西化才是我们民族的出路。

这已是一条很有力的理由,如果西洋文化在价值上也是优越的,那自然更好。9

     我们之所以说张佛泉的上述见解比较富于理性,就是因为在理论界对西化与传统的争论过程中,很少有人能象他这样明确地认识到必须回避中西文化何优何劣这个简直无法回答的问题,而将文化价值问题放诸一边,直接提出西化的功用目的,指出在当时,主张西化的人与主张保国粹的人具有一个最根本的共性,也即为了寻求“我们民族的出路”,用当时人的说法就是为了“保国”“保教”。他的见解让我们直捷接触到了问题的核心——四万万人的生存问题。他这里所说“四万万人”,决不是四万万个作为生物学意义上的人类个体;它所指称的当然就是作为一个政治实体的“中国”。因而无论是曾国藩李鸿章的洋务运动、康有为梁启超的维新运动、孙中心的改良运动、五四以来的新文化运动,还是共产党长达七十多年的革命运动,都可以被称之为“爱国主义”,因为从这些运动所提出的口号而言,从出发点而言,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拯救处于即将亡国的危机状态中的“中国”并且使它走向繁荣富强。在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通过什么道路来使国家得到拯救,以及由谁来领导这场拯救古老中国并使之重新富强的斗争。在这个意义上说,除了清末提倡“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部分革命党人之外,所有的“救亡图强”论者都不是民族主义者而是“国家主义”者,而且包括那些提倡“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革命党人,他们也并没有真正想到过要动摇“中国”作为一个政治实体的完整性和合法性。

“国家主义者”在中西文化问题上的立场,从根本上说必定会偏离不同民族的文化价值问题。因为“国家主义者”实际上并不从文化角度上来讨论中西比较问题,甚至也不从民族的角度来讨论这个问题,而只从国家的角度来讨论这个问题。他们只承认作为一个政治实体的国家的利益为最高利益,并且自然而然地将其视野中心置于国与国之间的争端之中。

我们最好还是看看下面打出国家主义旗帜的常燕生怎样说:

我拥护“中国本位的”的文化建设,而反对“中国文化本位”的文化建设。我所谓“中国本位”就是指一切文化建设都必须以中国这个国家有机体的利益为前提,有利于中国的文化,无论是国粹和欧化都应该保存接受,有害于中国本身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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