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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经典的构成和重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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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9-8-8 16:51:21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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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发展了一种"对抗式"的批评,这实际上是长久以来一直引发争论的"古今之争"的继续。一般人很容易得出这样的结论:在科学领域,越是现代的东西就越是先进,而在人文学科领域则不然,越是古典的才越有价值,因为当代的新东西尚未经过历史的考验,其价值并未为人们所认识。这种观点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影响了我们对人文社会科学价值的评估。而布鲁姆的修正式批评却反其道而行之,这种批评模式的特征体现在他创造性地将弗洛伊德的"杀父娶母"的俄狄浦斯情结说运用于文学批评中。也即前辈诗人犹如一个巨大的父亲般的传统,这一传统无时无刻不给后人带来无法超越的巨大阴影,使后来者始终有一种"迟到"的感觉,因为当代人的每一个创造性活动似乎都已经被前人做过了,因而为了超越这种传统的阴影,当代的强者诗人唯一可采取的策略就是对前人的成果进行某种"修正"或创造性"误读"。 在这种修正和误读之过程中达到消除前人影响(轼父)的目的。当然,这种创造性误读是建立在对前辈有着充分理解之基础上的,因而其结果便导致某种程度的创新。他还别出心裁地提出了六种"修正比":(1) "克里纳门" (clinamen),即真正的诗的误读或有意的误读;(2) "苔瑟拉"(tessera), 即"续完和对偶";(3) "克诺西斯" (kenosis), 即一种旨在打碎与前驱的连续的运动;(4) "魔鬼化"(daemonization), 即朝向个人化了的"逆崇高"的运动;(5) "阿斯克西斯"(askesis),即一种旨在达到孤独状态的自我净化运动;(6) "阿·波弗里达斯"(apophrades), 或"死者的回归"。(12)这六种"修正比"的提出为他后来的系统性反传统"修正式"批评实践奠定了理论基础。 坚持文学批评的个人色彩和个性特征是布鲁姆修正式批评的一个主旨,这一点始终贯穿于他的批评生涯。但是另一方面,在尼采的权力意志和弗洛伊德的俄狄浦斯情结说的影响和启迪下,"布鲁姆通过将诗的想象和阐释力量非个人化",从而可以说最终"建构了一种批评的媒介,通过这种媒介,想象可以与最原始的独创性冲动相一致,也即达到一种把握真实的意志。"(13) 尽管布鲁姆对文化批评和文化研究有着一种天然的敌对情绪,但他的修正主义理论之于当代文学研究和文化研究的意义仍体现在,他对文学经典的构成和重构提出了自己独特的见解。这种"去经典化"的尝试与文化研究者的实践实际上仍有着不少共通之处。我们今天在对经典进行重新建构时,完全可以接过布鲁姆的"修正主义"大棒,打破经典构成过程中的西方中心主义观念,把研究的视角指向包括中国文学在内的东方文学,从而在一个跨越文化界限、跨越文学等级的广阔语境下实现经典重构的目标。在这方面,修正主义思潮或修正式批评策略至少可以给我们一定的启发。
注: (1)Hans Robert Jauss, Toward an Aesthetic of Reception. trans., Timothy Bahti, Minneapolis: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 1982, p.18. (2)关于科恩教授对这一点的重新强调,参见他为《新文学史》中文版撰写的序,第1页。清华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3)Harold Bloom, The Western Canon: The Books and School of the Ages. New York: Harcourt Brace & Company, 1994, p.17. (4)Ibid., p.18. (5)关于文化相对主义和文化相对性的定义及其作用,参阅露丝本尼迪克特《文化的范型》(Patterns of Culture)一书,伦敦:路特利支和卡冈保尔公司,1935年版,第200页。 (6)Douwe Fokkema, Issues in General and Comparative Literature. Calcuta, 1987, p.1. (7)Cf. Hans Bertens & Douwe Fokkema, eds., International Postmodernism: Theory and Literary Practice. Amsterdam/Philadelphia: 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 1997. (8)Douwe Fokkema & Elrud Ibsch, Knowledge and Commitment: A Problem-Oriented Approach to Literary Studies. Amsterdam/Philadelphia: 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 2000, p.40. (9)关于修正主义(revisionism)问题的讨论,参阅美国《新文学史》(New Literary History)第29卷(1998)第2期"修正主义"专辑上的论文。 (10) 尽管国内不少学者把布鲁姆归为"解构主义"批评家,但实际上他与德里达和德曼的分歧和论战大大多于合作和共识。 (11)参见让-皮埃尔··米勒,《修正主义、反讽与感伤的面具》(Revisionism, Irony, and the Mask of Sentiment), 中译文见王宁编《新文学史》I,清华大学出版社, 2001年版, 第27页。 (12)布鲁姆,《影响的焦虑:一种诗歌理论》(The Anxiety of Influence: A Theory of Poetry), 纽约:牛津大学出版社,1973年版;中译文见徐文博译,三联书店1989年版,第13-14页。 (13)Cf. Michael Groden & Martin Kreiswirth eds., The Johns Hopkins Guide to Literary Theory and Criticism. Baltimore & London: 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1994, p.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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