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寄养在大哥家中。刘家家境不好,对刘允斌的到来他们并不欢迎,因为又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巴,同时他们害怕受刘少奇的牵连被抓去杀头。除六伯之外,其他几个伯父也避而远之。懂事的刘允斌只好逆来顺受。
五岁的时候,刘允斌就失去了童年的欢乐。天刚有些发白,他就拿起牛鞭、背着箩筐、带着镰刀,一个人上山放牛,一边照顾比他高出一个半头的大水牛,一边割草,晚上背回来喂羊。中午也不能回家,坐在石墩上取出怀里带的山芋,就着几口山泉水,就算是中饭了。下午不到天黑不敢把牛赶回家,早了会挨骂。到家也没人问一声累不累,饿不饿,他只好自己摸黑来到灶间,盛碗稀饭什么的,有时连这个也吃不上,就饿着肚子躺到乱草堆上过夜。他在这个家里成了个多余的人。
到了七、八岁,家里把他当成了长工,除了放牛割草,还要背犁种地。因为人小,一不小心,手脚常常划破。有次被野狗追着撕咬,鲜血直流,他的哭声惊动了附近干活的人,他们打跑了野狗,把他背回家,后来伤口化脓,他依旧天天外出,放牛割草。
刘允斌长到九岁,在外干活的六伯回来了,不知他通过什么门路居然把刘允斌送进了学校。
1938年,六伯给刘允斌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父亲要接他去延安,连路费都寄来了。
这年7月,在六伯的护送下,刘允斌到达延安,父子终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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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成了他的第二故乡
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中共把一批烈士遗孤和高干子女送到苏联去学习。
1939年,周恩来去中央党校讲课,从马上摔下来,右臂骨折,中央让他去苏联就医,就由他带领一批高干子女乘蒋介石的私人飞机,从延安出发,经兰州、过迪北(今乌鲁木齐市)前往苏联,刘允斌就是这批学员中的一员。
刘允斌最初被送入莫斯科近郊的莫尼诺国际儿童院,后来又搬到伊万诺沃国际儿童院,与数百名各国儿童生活在一起,他们同样都是各国共产党或工人党领导人的子女。各国领导人经常到儿童院来看望这些儿童。刘少奇、周恩来等去苏联的时候也去看望他们。
刘允斌是在苦水里长大的,一到苏联,学习就很用功,俄文的字母很拗口,他每天一早第一个起床跑到外面去练习发音,免得惊醒其他同学。新学年开始时,他被编入十年制学校的六年级学习,整整跳了一级。
1941年6月22日,德国法西斯对苏联不宣而战,德军装甲车长驱直入,在攻打明斯克市时,德军抓走了20多名正在这里度假的孩子,其中就有朱德的女儿朱敏。儿童院大为震惊,动员大家参军,不少西欧国家来的大孩子穿上了军装,开赴前线。刘允斌也要求上前线打仗,但没有批准。他就变着法儿要求献血,可是苏联规定,不准在国际
儿童院采集血浆,刘允斌硬磨软缠,最后献了血。
德寇入侵,把苏联拖入战争的深渊,国内供应严重短缺,儿童院的孩子也被动员去拣废铁,女孩子则参加缝纫组做手套、缝军衣、斗篷。刘允斌和毛岸英等还去军工厂参加劳动,制造枪支弹药。战争时期,儿童院的供应受到很大影响。冬天室外温度零下30℃,室内没有暖气,只能敲冰洗脸,还经常挨饿,人人面黄肌瘦,没有血色。刘允斌比父亲矮了半个头,就因为在战争岁月中经常饿肚子,影响了生长发育。
1942年11月19日,苏联进行了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德军节节败退。到1943年11月,希特勒的军队全部撤出苏联。但是卫国战争胜利对国际儿童院并未带来半点好处,反而每况愈下。因为这一年共产国际解散了中共驻共产国际的代表团,儿童院成了无娘的孩子。新来的院长只是象征性的,根本不管学生能否吃饱,忍饥受饿是经常的事。
本来毛岸英是300多名儿童委员会的主席,毛岸英走后,儿童院更乱。后来成立了自己的党组织,用组织名义与院长打交道。幸亏儿童院中有几个好心的老师,介绍他们加入了苏联籍。刘允斌就利用苏联籍的身份,给出版社抄稿件,增加些收入,改善生活。
1945年夏天,刘允斌高中毕业了,这时苏联红军已经攻入德国境内,苏联国内恢复了和平生活,各大学相继复课。刘允斌进入莫斯科钢铁学院学习。由于学习勤奋,他各课成绩在班上均名列前茅,使苏联教师惊叹不已。
然而刘允斌对自己所学专业并不满意。1945年8月美国在日本投掷了原子弹以后,不可一世的日本军国主义乖乖地宣布无条件投降。这一下大大刺激了苏联。在德国投降以后,苏联千方百计搜罗参加过德国原子弹研制的专家、图纸、仪器设备,抢先弄回国内,开始了自己的原子弹研究工作,并在莫斯科大学开设了原子能专业,这是一个十分秘密的专业,非苏联人不能进入这个专业。
刘允斌知道原子能对自己国家前途的重大意义,可又进不了这个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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