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日(阳历)会于瑞轩。社友二十人,来宾二十人。”[14]八日梁启超应林献堂之邀下榻于雾峰莱园的五桂楼。在这里,梁启超与贤达名流讲学论世,饮酒唱诗,还时常与林献堂等人促膝谈心,交流见解。
梁启超“忍几多垢辱,始得登岸。而到彼以后,每日又不知积几多气愤。”[15]在台期间,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日本警察的监视,这使其不能畅所欲言,心如刀割,十分悲愤。于是他一方面在各地参观考察,了解实际情况;另一方面撰文揭露殖民统治黑暗,赋诗抒发爱国情怀。
在台北考察时,梁启超“日则诣各局所调查,夜则遗老相晤对,无片晷得休息也。虽然为日尚浅,然已起种种异感”,感到“此间百无所有,惟有一总督府耳。总督天帝也,立宪国之君主,视之蔑如也。其官吏别有一种习气”[16],心中大为不快。他目睹殖民政府为了拓宽市区道路而肆意拆毁民房,致使许多人无家可归,风餐露宿,挥笔写下《拆屋行》。“麻衣病嫠血濡足,负携八雏路旁哭。穷腊惨栗天雨霜,身无完裙居无室。……市中华屋连如云,哀丝毫竹何纷纷。游人争说市政好,不见街头屋主人。”[17]《拆屋行》描写之深刻可以与杜甫的《石壕吏》相媲美。刘坤一作为台湾首任巡抚,抚台期间,修铁路,开矿产,振工商,办学堂,厥功甚伟,深得后人景仰。梁启超看到刘坤一时所修筑的台北故城已被毁,只留下四个城门,屹然立于西洋建筑与东洋木屋之间,内心非常苦闷,“恒侯刘壮肃,六载驻戎轩。千里通驰道,三关筑旧屯。即今非我有,持此欲谁论”;又看到往日的巡抚衙门,已成为今日的总督府,更是唏嘘不已,“几处榱题敝旧椽,断碑多剥草成烟。伤心最有韩南涧,凝碧池头听管弦。”[18]
在台中考察时,梁启超广泛听取了各界对台湾总督府施政的批评,对殖民统治也有了更全面更深刻的认识,乃仿白居易的《秦中吟》作《斗六吏》、《垦田令》和《公学校》,进一步揭露殖民统治的黑暗,并“寄语国中父老昆弟,勿以亡国二字为口头禅,勿谓大国顺民,可以耕食凿饮也”。[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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