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子本义》中说:“天施地生而不自私其生”,又如《管子·心术下》中说“天无私覆,地无私载”。
老子认为,圣人要师天法地,效法天地不自生的法则,立身处世,先人后己,无私而立天下,忘掉自身其实是把自身寄托于天下的最好选择。
“后其身而身先”,意为圣人不把个人的得失、利益摆放在前面(“后其身”),不争先,自然能赢得人们的拥护和爱戴,反而能占先(“身先”)。
“外其身而身存”,意为圣人不为自己的个人得失、利益优先考虑,只考虑天下人的需要,百姓的利益,把自己忘掉,忘掉虚荣、兴衰、贵贱、成败,甚至生死,(“外其身”)把自己置之度外,自然能完成他的精神生命,能保住自己的存在(“身存”)。
“以无私能成其私”,以无私而立天下,把天下之大业,当成自己的大业。把为天下人谋福利,当成自己最大的快乐、最大的幸福,反而能得到天下人的拥护和支持,其结果是自己的梦想得到实现。
在《淮南子·道应训》中有这样一个故事,鲁国国相公仪休喜欢吃鱼,却从不接受别人贡献的鱼。对于为何不接受别人送的鱼这个问题,公仪休的回答是:“正因为喜欢吃鱼,故不能接受别人献的鱼,因为受其鱼(犹如受贿)有可能被罢免相位,不接受其鱼(拒贿)就不会有罢相的危险,不罢相位,反倒可以长期吃到鱼。”这段话便是对“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最充分的印证和解读。
“故能成其私”不是“无私”的目的,而是无私的自然结果,在《阴符经》中说,“天之至私,用之至公”,这种理论是说,大公与大私本无一定的界限与标准,自私到极点就是公,换言之,大公无私到极点,即是大私。这样的大私,也可以叫作大公。
由大公到大私,或由大私到大公,这都是道。朱子曾经说过,“道就像路一样,是人们所共同拥有的”。但是,由大私起步,路就在脚下,是从下往上走,普通人容易看见,也容易实行,走得通;由大公起步,路在虚空中,是从无往有走,需要胸怀大志且悟性极高,有智慧者才能深明其理,并践行着道的规律而行。
李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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