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香片茶。最后,亲人们往骨灰盒里撒入干菊花。
墓室培土之后,舒乙面对来到这里的各界人士,有的是老舍夫妇的生前友好、所在单位的代表,有的是老舍研究会、老舍纪念馆的工作人员,还有专程从日本赶来的友人,朗读了老舍写于1938年的《入会誓词》。
老舍当年入的是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他以最高票当选为协会理事,在《入会誓词》中说:“我是文艺界的一名小卒,十几年日日夜夜操劳在书桌上和小凳之间,笔是枪,把热血洒在纸上。可以自傲的地方,只是我的勤劳;小卒心中没有大将的韬略,可是小卒该作的一切,我确是作到了。以前如是,现在如是,希望将来也如是。在我入墓的那一天,我愿有人赠我一块短碑,刻上:文艺界尽责的小卒,睡在这里。”
舒乙对《瞭望新闻周刊》说,让父亲的愿望成真,是儿女们的一大心事。4年前,母亲胡絜青去世,骨灰一直暂放家中。儿女们从去年开始筹划将父母合葬,得到八宝山革命公墓的支持。老舍的骨灰盒从骨灰堂迁出入土,可为人们提供一个公开凭吊的场所,这也免去了以往的遗憾。
安葬老舍夫妇的革命公墓一区,长眠着许多近现代名士,包括任弼时、瞿秋白、欧阳予倩、李可染、侯宝林等。他们有的生前与老舍相识,有的还是至交。
研究老舍之死的困惑
中国现代文学馆研究员傅光明来到八宝山参加老舍夫妇葬礼。在“老舍之死”的研究中,他是一位著名人物。他刚刚完成博士论文《老舍之死与口述历史》,并通过答辩,中国第一篇研究老舍之死的博士论文从此问世。他的学术专著《口述历史下的老舍之死》将在今年年底出版。
傅光明倾十余年之力完成了这项研究,走访了几十位老舍之死的见证人。“最初的动机就是想为历史留下痕迹,做历史的书记员。”傅光明对《瞭望新闻周刊》说,“只有记录历史、研究历史,才能反思历史。”
傅光明说,在这项研究中他面临巨大困惑,“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叙事,有的人明明是在说谎,你又很难去质疑他。有的可能就是道听途说,没有真实性可言。这样的话,哲学意义上的思考将像纸一样不堪一击。而我所做的就是寻找并对照不同的版本,得出自己的叙事。”
舒乙是傅光明的博士生导师,也是老舍之死的重要见证人。舒乙曾写了一篇文章,追忆父亲逝世前的情况:“病愈出院,医生嘱他在家多休养些日子,他却急着上班。命运无情地嘲弄了他的献身精神,着急啊,着急,事与愿违,他竟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奔向了生命的终点。”
1966年8月23日是老舍病愈后上班的第一天,红卫兵在成贤街孔庙焚烧京戏戏装,老舍被从单位拉去陪斗。“在孔庙,父亲受伤最重,头破血流,白衬衫上淌满了鲜血。”舒乙写道,“他的头被胡乱地缠上了戏装上的白水袖,血竟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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