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再赴日本前,朋友们为他和安娜饯行。安琳也去了,席间显得不大自然,原因在于郭沫若和她虽有情愫但郭沫若却不能专爱于她,他的日本妻子正坐在他的旁边。郭沫若瞧着安琳有些尴尬的样子,心里禁不住想道:“她假如和我是全无情愫,那我们今天的欢聚必定会更自然而愉快。恋爱,并不是专爱对方,是要对方专爱自己。这专爱专靠精神上的表现是不充分的。”安娜凭着女性的敏锐的直觉,看出郭沫若和安琳的关系似乎有些异样,回家后便问郭沫若个中究竟,郭沫若一一如实相告。
安娜问郭沫若:“你爱她吗?”
郭沫若回答:“自然是爱的,我们是同志,又同过患难。”
安娜又问:“既是爱,为什么不结婚呢?”
郭沫若说:“惟其爱才不结婚。”
他说得很巧妙,很机智,但终究有些模糊、含混,让人不得要领,好像不是在回答问题,而是在谈论婚姻中的哲学或哲学中的婚姻。安娜要实际得多,她指着草席上睡熟的三子一女,对郭沫若说道:
“是我阻碍着你们罢了,假如没有这许多儿女,我是随时可以让你自由的……”
以上所写根据郭沫若的自述《离沪之前》。内山完造在《花甲录》中说:郭沫若是由“一个穿着军装的可爱的姑娘陪同来的,在我家里住了十几天。这个姑娘生在安徽,据说年迈的父母亲是日本留学生,因而她会讲日语……那时候,郭夫人(富子)从广州先一步归沪,赁居在我家附近的一所小房子里,她与这位姑娘之间有些争执”。还有一种说法:安琳到上海后曾去过郭家并住在那里,当时她告诉安娜郭沫若曾追求过她,安娜听了好像在安慰她似的说:“男人嘛,都是这样,你别介意。”这些说法都同郭沫若的自述有所不同,似乎暗示了安娜和安琳的关系有某些微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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