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累学问经营文字,是做好本职工作的重要基础。初进翰苑的曾氏,致力于词赋之学是理所当然的。吟诗作文,也是为他所喜爱并擅长的事情。翰林院除开是文化部门之外,它还是一个出干部的部门,即所谓的储才养望之地。中央各部的堂官、地方各省的督抚,不少是从翰林院里走出去的。正因为此,当道光二十一年,唐鉴告诉曾氏为学应当以朱熹之书为宗师的时候,他欣然接受,并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严格按朱熹的所说身体力行。唐鉴字镜海,湖南善化人,以研究理学享誉于世,当时刚从江宁布政使职位上调任太常寺卿。唐鉴对曾氏说,学问有三门,即义理、考核、文章。义理这方面程朱的学问最好,考核之学多求粗遗精,琐碎而不得大义,不必致力,至于文章之学,则以精于义理为基础。文章也不必多用功,用功应在义理上。唐鉴还具体为曾氏指出:检摄于外,在“整齐严肃”四字上,持守于内,在“主一无适”四字上。唐鉴教曾氏从词赋诗文之学中走出来,认真研读义理之学,其实质上是要曾氏将功夫从技能的提高转向心性的修炼上。
曾国藩故居
十年七迁与九载虚悬
曾国藩二十八岁中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两年后授翰林院检讨,官衔从七品。到他三十七岁那年,即步入仕途的第十个年头,已官居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衔,品级为从二品,跻身朝廷大员的行列。这就是所谓的“十年七迁”。经过前六次的迁升,曾氏由从七品洊升到从四品,这中间恰好六个台阶,一次升一级。道光二十七年六月,他一次连升四级。曾氏的这次迁升颇具戏剧性。因为不久前已经升了一级,他料想本年不可能再有好运降临,于是在这年二月写信给家里,准备请一年的长假回家探亲,但家人都不赞成他的这个想法,此事便被搁置下来。曾氏安心参加翰詹大考,名列二等第四。名次并非特别前列,却居然连升四级,真是异数!倘若家中同意他回来探亲,那么考试期间,他或许正絜妇将雏行走在湖广官马大道上,或许正在豆棚瓜架旁与父祖絮谈往事,哪来的这等官场奇迹降生!有了这一次的突飞猛进,曾氏的十年七迁才显得格外的不寻常。类似他这种经历的,当时全国范围里连他在内只有三人,至于湖南省,有清一代,则仅此一人而已。毫无疑问,曾氏是一个官运亨通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洪福齐天。
难以理解的是,这样一个受到朝廷高层重视的大员,在他日后的生涯中,却长期在从二品衔上徘徊不前,不仅品衔未上去,而且连实际职权也没有,用曾氏自己的话来说是“客寄虚悬”。直到咸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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