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材料相互参证”、“异国的故书和吾国的古籍相互补正”三种方法,这些方法可以说都是与当时法国和日本的汉学、中国学的研究的方法是一致的。清华国学院不仅在宗旨而且在实践上都强调,如何利用东方的古语言学、比较语言学来研究中国文化。当时的欧洲人和日本人都用了这种方法对中国的古学做了很新的研究。第三阶段的这种以清华国学院为代表的世界化的国学是新的国学研究的进一步展开,可以说,它真正落实了一个新国学运动的展开。在第二阶段所讲的科学方法和疑古更多的是观念上的,而没有落实到学术实践上的卓越发展。
主持人:就是说在方法上、研究的精神上以及取向上为第三阶段做了准备。
陈:是的。第三阶段还得益于这一阶段清华国学院的核心教授,如王国维等人,是世界承认的最好的国学研究者。这就涉及到我接下来要讲的国学家的问题。北京大学国学研究所成立于1922年,当时是沈兼士做主任,基本上是太炎门人为主体。太炎门人比起太炎,有他们进步的一面,比如:对白话文运动的推广,对民俗文化的一些重视,这都是与新文化运动能够合流的。但总体来讲,他们的国学研究的方法受太炎的治学方法的笼罩比较严重,所以说,他们还没有放开了像第三阶段那样把新的东西引进来。举一个例子,章太炎就反对甲骨文研究,而王国维则是甲骨文研究起家。这就看出来,像章太炎的这种国学研究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已经落伍了。
主持人:就是说,没有以“他者”作为参照系、没有以现在的时代为坐标的学问,就必然要让给能以“他者”为参照系、强调科学方法的新的国学研究。
陈:就是这样。北大当时整个文科都是章太炎的门人主掌的,可是今天想起来,他们中有哪一位是特别特别重要的呢?学术上大家特别强调他的贡献?比如沈兼士这样的人,显然和王国维、陈寅恪等人是不能相比的。
主持人:我注意到了,您所说的重要还是不重要不是指老百姓知不知道。实际上这些人在老百姓当中的知名度也的确不如王国维、陈寅恪他们。您刚才说的是在学术上。
陈:我们从近代学术史上来看,他们的成就也是不如。
主持人:所以从这个来看,也反映了学术转型。
陈:太炎门人的学术虽然已经是一个近代学术了,但是步子迈得还不够快。因为这个时候欧洲和日本的汉学研究已经很厉害了。其实胡适他们已经看到,都是很感叹,很着急,像陈垣,都非常着急。
主持人:清华四先生也应该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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