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恩与北京之间,顾彬往来频繁。前不久发邮件给他,很快回信告知我他近日来京的日程。在人民大学的“中国文学与国际汉学的互动”对话会和清华大学受聘伟伦特聘访问教授等活动和仪式结束后,他腾出踢足球的时间,在清华的临时寓所里,接受了本报采访。
因为脚痛,顾彬穿着袜子在冰凉的地板砖上走动。排得满满登登的学术活动,使他看上去显得异常疲惫。在我们对谈的一个多小时里,顾彬甚至几度出现思路迟滞的瞬间,以至言辞表达不畅。
接下来,顾彬的学术写作计划很多,都是关于中国的,有古代,也有现当代。身为汉学家的他,学术选择中未始不包含着他对中国和中国文化的热爱。正是因为有了这份热爱,在谈到下面这些关于中国文学的话题时,疲惫的他,仍不时地露出激动和激越的情绪来,间或,报以一个温暖的微笑。
读书报:您的《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获得中国学界颇多赞誉,但也有学者认为,现代和当代部分在比例和水平上不平衡。有些重要的作家、诗人如铁凝、贾平凹、陈忠实、于坚、海子等,或直接不提,或一笔带过,或仅出现在注释中。您本人对此有何看法?
顾彬:《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德文版有五百多页,因为原计划不应超过三四百页,所以我不得不控制篇幅和长度。我在序言里说得很清楚,之前写过、介绍过的人不一定再去谈。长期以来,我花了很多精力翻译中国当代文学。关于中国当代文学,我写得太多,所以不想在文学史中再重复了。
我的文学史不是一部辞典(缺少红线和中心),肯定会缺少一批人的名字。我主编的那套十卷本文学史,有3本半是我一个人写的,如果能和很多人一起来写,这些问题或许能够避免。中国学者老是把我看成一个“行走的辞典”,以为我什么都知道,其实我也有我的限制。
再说,德国翻译、研究中国当代小说的人特别少,才三四个。他们什么也不翻译,什么都不写,比我对中国当代文学更有看法。但是,中国的记者不问他们而老是问我,这就给中国读者造成一个错觉——顾彬对中国当代文学的评价很可怕。但是你若是问其他的德国汉学家,他们的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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