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和煽情;不喜欢文学的深刻和阐释,需要愉悦和享受。一句话,读文学作品不要那么累,而是要轻松,轻松,再轻松。当下中国文学主要阅读对象的要求也就是当下中国文学主流的阅读状态。
这样的阅读状态又被两股力量所推动,显得越发强大,一是文化市场的机制,一是网络传媒的创作。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中国的文化出版机构全面转向企业化,能否获得市场份额必然成为这些转型的文化出版机构的生命线。顺应市场,当然就要出版那些有市场阅读的文学作品,于是,那些符合市场阅读口味的文学作品就滚滚而来,那些不合市场阅读口味的文学作品几乎没人问津。网络传媒对文学创作的冲击极为深刻。网络传媒的创作改变了纸质媒体主动和被动、释放者和接受者之间的关系,形成了相互影响的平等关系。读者的影响力通过跟帖等方式直接影响到作者的创作,如果作者不接受读者的要求,读者将很快将其丢弃,而网络创作作品又恰恰以“人气”作为是否成功的标志,点击率的高低直接关系到作品能否继续写下去。网络语言是键盘语言,它以及时性、即兴性显示其特色,短小而富有冲击力不同于书写语言的舒畅而委婉多姿。阅读状态、市场机制和网络创作形成了一股合力,挟持着当下中国文学走向重情感、重情节、重传奇的创作之路,冷落着那些重理性、重思想、重启蒙的文学作品,虽然后者常常有政府的传媒和资金的扶持。
问题在于如何评价当下文学地位和状态呢?虽有些伤感和痛惜,却是合理的。理由有二,一是文学的根本属性决定着文学本身的性质,文学从根本上说是人类表现精神情绪的语言艺术。它离不开人类的现实生活、思想观念、情感情绪的表现,但是它的社会功能的最后的旨归应该是人类精神的愉悦和情绪的释放,并以此来区别社会科学其它学科。所以说,当下的文学处于它应该有的位置,表现的是它应该有的本分。过去文学那种崇高地位的建立依靠的是外部的力量,而不是文学的本身。二是时代的要求决定着文学的地位。当下的中国促使文学崇高壮美地位的条件减退了,要求文学消遣、愉悦的条件增强了,当下的中国表现的正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学。要求文学崇高壮美起来,要求文学增强力度,增强复杂性,当下很多作家、评论家的呼声不绝于耳,这样的愿望和要求,我有同感,以后也许会出现,但是当下不会有,因为社会条件没有。这就是梁启超所说,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学。
看来,中文系边缘化的状态还将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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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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