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之思想,发扬我民族之精神,似有未尽。如何在科学的前提下,通古今之变,交融文史哲,而成一时代新学?
以此,而有“国学热”兴起。然以“国学”称之,似不得已,此乃一时代之新学未成,而“强为之名”也。先生有见于此,故倾其毕生心血于目录学,除著有《古典目录学》外,近闻先生又将有数百万字的《书目答问汇补》问世。以八旬老人牵头,为此皇皇巨著,别说全书撰写,逐条考证,要费多大的功夫,就是过目一遍,哪怕一目十行,都是一件十分为难的事。而先生却为此巨撰之余,还写了近二百万字的随笔,我们除了惊叹其为天人,还能说什么呢?
目录学和随笔,初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细一想,便觉得它们在先生那里相通。先生那近二百万字的随笔,其实是打散了写的中国学术史和文化史,而这正是以目录学打底子的。先生以随笔的形式写作,但他并不随意,他是有着大众史学的抱负的。先生从科学化的精英式写作,转向文学化的平民式写作,并非以怡情养性为目的的脑力体操式的舞文弄墨,而是对大众史学的一种新探索。据先生说,他这样做,是要走出专业领域,把历史学还给民众。他觉得自己被民众供养了一生,无以为报,而心有不安。作为一个历史学家,他能回报给民众的最好的东西,便是大众史学,让民众了解真正的历史,在历史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不过,先生精英化的那条腿并未却步,他一步步,走到《书目答问汇补》。愿天假先生以时日,让先生再展宏图,我期待先生以目录学为基础,从事中国学术史和文化史的建筑,我相信,那一定会是“究天人之际”的哥特式建筑。再以随笔充实其中,让精神奔向苍穹,而思想则通往“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的古今之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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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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