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宋元时期,在三教融合并且不断世俗化的背景下,善恶报应信仰成为了时人最为普遍的一种信仰习俗,它的发展和盛行,不仅具有整顿人间伦理秩序的作用,同时也对宋元戏曲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这既与宋元戏曲描摹世态、揄扬善恶的本体特征相关联,也与美善统一的文艺传统相契合。
关键词: 宋元;善恶报应;戏曲;影响
在中国,善恶报应信仰的产生,是与先民对鬼神和上天的的敬畏与崇拜相一致的。作为一种观念形态,在其发展过程中,它对古人的心灵与生活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对于善恶报应信仰,现今的学者一般都认为它是一个融合着儒、道、释三教思想的混合体。这固然不错,但需要稍加强调的是:其一,善恶报应观念的渊源极早,远在道教形成和佛教传入中土之前。其二,儒、道、释三家的善恶、承负、因果、报应等思想对于古人善恶报应信仰的形成和巩固具有重要作用,它们彼此既有冲突,也有统一。其三,善恶报应观念成为人们的一种普遍信仰而深入到社会各个阶层,是在宋元时期,同时,它对宋元戏曲——宋元南戏和元杂剧——也有着深刻的影响。本文仅就最后一点进行展开。
一
宋元时期,儒、佛、道三者之间,既互相矛盾,互相斗争,但更多的是互相吸收和互相融合,“三教合一”已成为诸家的共同认识和做法,而善恶报应之论往往成为三教融合的一个结合点。
佛教东传以后,其发展过程,就是不断中土化和伦理化的过程。“宋代以后,三教融合,佛教的中国化具体地表现为佛教伦理的儒学化、世俗化,世俗生活成为佛教关注的重要内容,佛门注重以布道弘法劝诫世俗,扶世助化。”[1]在提倡三教融合方面,宋释孤山智圆直接主张佛教伦理向儒学的靠拢,他说:“士有履仁义、尽忠孝者之谓积善也。”“夫儒、释者,言异而理贯也,莫不化民,俾迁善远恶也。儒者饰身之教,故谓之外典也;释者修心之教,故谓之内典也。”[2]也就是说,在智圆这里,以忠孝为至善的标准,佛教与儒家已趋统一,“外典”、“内典”的差异,仅在于修身和治心的方式不同。其后的“明教大师”契嵩也有相近的言论,这种状况,实与宋代的宗教政策密切相关。宋初,最高统治者虽确定以儒治国的方针,却又采取儒、释、道三教并兴的政策,这为三教的融合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宋真宗曾对臣下说:“三教之设,其旨一也,大抵皆劝人为善,唯达识者能总贯之,滞情偏执,触目分别,于道益远。”[3]他又尝著《崇释论》二篇,认为:“释氏戒律之书,与周、孔、荀、孟迹异而道同,大指劝人之善,禁人之恶。”[4]作为浮屠的智圆、契嵩等人,他们的善恶观,正是这种社会文化土壤的产物。
道教在宋元时期得到了快速的发展,由于它与儒家思想的隔阂较少,所以对道教而言,所谓三教融合,主要表现为道教对佛教教义和理论的吸收,这在善恶报应观念的改进方面,表现得尤为明显。实际上,从东晋以来,一些道教书就开始吸取佛教的六道轮回和因果报应的思想,方天立先生指出:“这表明道教学者将佛教的业报轮回思想和道教的承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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