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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中心原则,走向片段叙述。他们分解了现代主义对元叙述的依赖,用片断性和折衷 主义取代了现代主义的单线发展的功能主义。用艾伦·王尔德的话说就是:后现代主义 持一种“随意性、多重性和偶然性的观念”。(注:Alan Wide,Horizons of Assent:Modernism,Postmodernism,and the Ironic Imagination(Baltimore:Johns HopkinsUniversity Press,1981),p.131.)因而,后现代主义的写作建立在一种不稳定、不断滑 动的矛盾关系中。我们可以据此认为,上述《受惩罚的负心人的故事》里,宝杯骑士的 被解体,被改造成无差别(还包括无性别差别)的人,或许就是在暗示人类世界的分离和 彼此分离的境况。如果注意到分解、肢解这类因素在《命运交叉的城堡》中是作为叙事 的基本成分反复在接下来的多篇故事中出现,似乎哪种叙述都不能准确传达作者的意图 一样,它必须依据语义的反复迭加,在多个碎片化的语词或叙事序列的相似但又不完全 一致的复制中,显示出互文结构提供的语义世界的丰富性和复杂性,那么,在偶然搭建 的纸牌游戏之后的现实意义我们或许就捕捉到了;那些荒诞、残忍、无人性和语义不确 定性的片段拼接成的故事,那些以古代的叙述比照当前的叙述,形成了小说中历史、时 空、思维方式、人性发展的停滞现象,而这客观上影射了作者生活其间的不稳定和混乱 的世界。谁能说女教皇对宝杯骑士的发落不隐喻着上帝对人类的惩罚,宝杯骑士沦为与 众多在林中奔跑、吼叫的疯狂女人为伍的图景,不是作家对当下的不稳定和疯狂的世界 的描述呢?这就是《命运交叉的城堡》的第一篇故事《城堡》中所说的,“从这些牌里 看到了另外的东西”吧。(第10页)而第6篇《因爱而发疯的奥尔兰多的故事》出示的最 后一张牌又是倒吊者,这次叙述者把意图说得更清楚: 在最后一张牌中人们看到这位武士像倒吊者被吊着。他的面色终于变得平静开朗,目 光清澈,甚至超过当初理智健全的时候。他说什么?他说:“就让我这样吧,我已走遍 四方,我已经明白了。世界应该颠倒过来看,这样一切才清楚。”(第37页) 一切之所以能看清楚是因为: 现在的奥尔兰多已经降到了各种事物的混乱的中心点,在塔罗牌的方形的中心和世界 的中心,处在一切可能顺序的交叉点上。(第36页)在对现实的虚构中,奥尔兰多是“降 ”到了由随意性、偶然性和破碎性支配着的后现代文化语境。 二 《命运交叉的饭馆》中的互文手法更为精彩,动作似乎也更大。原有作品内容在新的 叙事文字里已不是某一外部事物的文字复制品,而是新作品中语言结构单位、叙事模式 和总体节奏的有机部分。其中第16篇《荒唐与毁坏的3个故事》是对莎士比亚的《哈姆 雷特》、《李尔王》和《麦克白》的模仿和复制,文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行文直接引用 、化用或转述了上述3个悲剧的内容。实际上这篇故事就是用塔、上帝之家、魔鬼之家 、皇帝、高塔等作为叙事功能的纸牌,按照包容多重叙事的顺序排列起来,把恰好能在 牌面图案上表达的莎士比亚的作品内容(当然是卡尔维诺认为的)巧妙地编排在一起。这 里我们感兴趣的倒也不是这篇故事是如何编排的,而是这种相当奇怪的叙述究竟会达到 什么叙述效果。“吹吧,风啊!”作者大段地引用《李尔王》中的经典段落: 胀破你的脸颊,猛烈地吹吧!你,瀑布一样的倾盆大雨,尽管倒泻下来,浸没我们的塔 尖,淹没屋顶上的风标吧!你,比思想还要迅速的硫磺的电火,劈碎橡树的巨雷的先驱 ,烧焦我的白发吧!你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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