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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文本的素材编织而成。小说家利用互文性,任意重塑文学中的旧神话和早期作品, 来再现当代生活。(注:戴维·洛奇:《小说的艺术》,王峻岩等译(作家出版社,1998 ),第110页。)米勒则用寄生一词形容文本互涉的情况,他在《作为寄生的批评家》一 文中分析雪莱的《生命的凯旋》时指出: 先前的文本既是新文本的基础,也是这首新诗必定予以消灭的某种东西。新诗消灭它 的方式是使它合并进来,把它化作幽灵似的非实在体,……每一个先前的环节本身对其 先行者来说,也都曾经扮演过寄生兼寄生物的相同角色。从《旧约全书》到《新约全书 》,《以西结书》到《启示录》,到但丁,到亚里厄斯托,到斯宾塞,到弥尔顿,到卢 梭,到华兹华斯和柯勒律治,这条连锁最终通到了《生命的凯旋》。……它也出现在哈 代或叶芝或史蒂文斯等人的作品中,并且形成了包括尼采、弗洛伊德、海德格尔和布朗 绍等浪漫派“虚无主义”的主要文本中序列的一个部分。(注:希利斯·米勒:《重申 解构主义》,郭英剑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第104页、译本序第5页。) 这些论断早已为文学发展的历史所证明,例如雪莱的诗作明显留有维吉尔、但丁、弥 尔顿、卢梭、华兹华斯作品的印记;艾略特本人的《荒原》也是模仿了许多不同的文本 ;戴维·洛奇的创作同样间涉各种文本,他的《小世界》的创作由互文性引发,通篇故 事建立在亚瑟王和圆桌骑士寻找圣杯这一故事之上。乔伊斯的《尤利西斯》更是现代文 学中最著名的文本互涉的例子:其中的滑稽模仿以及直接和间接的引用涉及各种文本; 作品依照荷马史诗的框架结构谋篇布局,几乎每一部分都与荷马史诗遥相呼应;在人物 关系上,斯蒂芬对应忒勒玛科斯寻找父亲,布卢姆对应奥德修斯寻找儿子;而其主题则 是借伊塔刻岛首领尤利西斯在特洛伊战争后的历险,隐喻20世纪西方的现实社会。至后 现代时期,互文理论和思想又有了新的发展,后现代主义倾向认为,每一个文本都相关 于一个他文本,由此产生一种文本间性或互为文本关系。卡尔维诺在创作上身体力行, 他的小说经常出自对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传统文学作品的复制和改写。 当然我们不会不注意到来自传统与互文理论的另一种看法,就是布鲁姆在《影响的焦 虑》和《误读之图》中主张的偏离传统,张扬自身作品独创性的见解。不过,《命运交 叉的城堡》的互文叙述确是独具创意的,它对传统文本的利用建立在独特的纸牌语义的 搭建的形式上,而且启用了纸牌的图像印在正文的旁边,作为辅助性的叙述说明。就像 两个类似的文字叙述的故事的互文情况一样,图案迭置于图案之上,这样,作品中图案 的叙述和相同图案的重复叙述构成了小说互文叙述的另一方面。而图案的叙述部分又与 文字的叙述部分构成了进一步的双重叙述,它们互为表达,产生出意义中的新意义,从 而完成了书写系统向图案叙述的转换、语言符号与视觉符号系统的互换。这里的纸牌方 阵的情形确如克里斯蒂娃在探讨后结构主义的本文观念时所描述的,在本文形成前并无 现成的意义存在,具有无穷代码的文学本文是一种无限的语言片段的辩证转换。生成本 文既非一个结构,也不产生一个结构,它只是无限延伸着的意指实践。而如果我们充分 考虑到这部作品的多重复制和互文的复杂情况,那么本书真可称为双重的双重叙述。十 分有趣的是,卡尔维诺的《命运交叉的城堡》的互文叙述还包括了对自身作品内容的复 制,这其中有对作者的其它作品《不存在的骑士》、《树林子里的男爵》和《看不见的 城市》的引用,也有对本篇作品的直接引用。《命运交叉的城堡》中的第三篇、第四篇 《出卖灵魂的炼金术士》、《被罚入地狱的新娘的故事》运用了第一篇、第二篇《城堡 》、《受惩罚的负心人的故事》的基本叙事内容和成分,沿袭了肢解、死亡、探索等主 题和宝杯、宝剑、女教皇、大棒、金币、缓和等叙事功能。《命运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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