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人撰写有关中国乐器的文章,较早的有耶稣会士阿莫埃(Jean Joseph Amiot)以法文书写、于1779年出版的《中国音乐》(Mereoiresllr La musique des Chinois) 。1793年英国首次派使节团到中国,团员之一的巴罗(John Barrow)回国后撰写的回忆录中,附载了24种中国乐器的线描图,包括敲击乐器如钟、鼓、锣、钹、双木、云锣、木鱼,吹奏乐器如笙、箫、喇叭,弦乐器如琴、二胡、琵琶、三弦、月琴等。(10)比展览中12幅以奏乐为题的外销画,很明显看出这些都是当时普遍流行的乐器。遗憾的是巴罗认为中国乐曲“吵耳”,又误称奏乐器是低下阶层的职业。今日英国众多博物馆内中国乐器寥寥无几,恐怕是受了巴罗的影响。
洋行 维院藏
自1820年左右开始,外销画工大量选用通草纸。(11)通草纸质脆,必须裱在数层宣纸之上,再以丝带或布带稳定边沿。它的面积通常不超过30×20厘米,故不适宜绘画太复杂的题材。维院有一套《制丝》通草纸画共12幅,不及吴俊那套详细生动。展览中两幅《园林景色》,已比一般水准的行货画得精细了。1850年之前,中国行商如潘启官、伍浩官等人拥有华厦巨宅。到行商家中花园游览,成了每个访华欧美人士极力争取的“节目”。画中表现的虽不一定是潘、伍两家的“写实镜头”,但它描绘的是广州富贵人家的花园,却是无庸置疑的。
值得一提的是每幅船(见本书程美宝专题讨论)和各行各业画均有中文标题。标题中有些是别字,如“卖”写成“买”、“蜡嘴”写成“立嘴”;更多是广东方言,如“倒屎”、“鈇老”。中文标题的存在,显示了洋顾客虽不懂中文,却是认真地尝试了解中国事物——各种船的用途、小贩们卖的东西叫什么名字等等。展览中的花卉植物画虽不是全部有标题,但维院藏有另一本画册(编号8102),是1803—1804年英国东印度公司特别订制的,内中94幅画大部分都有标题,为没有标题的画提供了依据。19世纪初,很多华南植物在欧洲本土并不存在。(12)对当时的英国植物学家来说,知道它们的中文名称十分重要。意料不到的是200年后的今天,某些花卉植物的中文名称已经改变了。中国科学院华南植物研究所仔细观察了维院编号8102的画册后,开列了画册中植物的现代名称,其中一些已和旧名相去甚远,以下是一些例子:
现代名称 1803年的名称 现代名称 1803年的名称
假苹婆 水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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