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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研究中,也曾一度出现过一些不和谐音。主要是一些研究者在价值取向上逐步趋向文化保守主义实即政治的保守主义,从而反对近代史上的一切革命。就晚清政治史的范围来说,认为不但太平天国、义和团,甚至辛亥革命都搞错了,弄糟了。对统治集团中的人物,有的研究者并不是全面地实事求是地研究和评价,而是做起“翻烧饼”式的翻案文章。如对曾国藩,说是要推翻范文澜加给曾国藩的污蔑不实之同,“所谓曾氏是镇压革命力量的刽子手的罪名难以成立”,“曾国藩不但没有‘卖国投降’,而且显示了不顾个人屈辱而为国宣劳的爱国情怀”,等等;又如对李鸿章,不赞成将其一概骂倒,因为不论是其他什么“鸿章”上台都无法避免他的命运,这当然是对的,实事求是的,但有的研究者说,看完了李鸿章的全部材料,几乎找不到他的一条缺点,这就不是实事求是的态度了。
但不管怎么说,目前晚清政治史研究中呈现出的多样性甚至某种不确定性本身还是一件极为可喜的事情。从论证共产党领导的人民革命的无比正确和必然性,转而“翻烧饼”,进而再平实地研究和叙述历史,这是认识上的飞跃。历史学本是一门求实的学问,即使不用某种分期或叙述体系,只要采取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是照样可以把历史解说清楚的。
一位智者说过:“某些事件只走一条路,并非因为它们不能走另一条路,而是因为它们绝对不可能倒退回去。(20)”循着这一思路,我们也可以这样说:某些历史事件有了我们今天所知道的结局,并非说这就是必然的、不可变更的,而恰恰在于我们已不能倒退回去。人们在创造着自己的历史,但人类今天的活动将把我们自己引向何处,现代的人们也未必能确切地知道。近代史的研究将因这种不确定性而常新,晚清政治史的研究也必将因近代史的常新而常新。这并不是说,晚清政治史如什么“大饼”或“大钱”之类可任意翻转或随意排列,而是说它可以不时地凸现出它先前不为人知或不为研究者所重视的某些方面,如此而已。
注释:
本文写作中,参考了张海鹏《中国近代史研究的回顾》(见其所著《追求集:中国近代历史进程的探索》,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8年版)及崔志海《1998年晚清政治史研究状况报告》(未刊稿),特此致谢。
(1)张元济:《戊戌政变的回忆》,《新建设》创刊号(1949年9月8日)。
(2)参见范文澜《女革命家秋瑾》,《中国妇女》1956年第8期。
(3)毛泽东:《改造我们的学习》,《毛泽东选集》(横排合订本),人民出版社1967年版,第594页。
(4)毛泽东:《论人民民主专政》,《毛泽东选集》(横排合订本),第1358页。
(5)毛泽东:《人民英雄水垂不朽》,《毛泽东选集》第5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第11页。
(6)毛泽东:《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毛泽东选集》(横排合订本),第594页。
(7)毛泽东:《中国革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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