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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凯:关于课标避免教材“专业化、成人化”的商榷

时间:2009-10-18 17:18:23  来源:李凯
 

李凯:关于课标避免教材“专业化、成人化”的商榷
 
 
    
《全日制义务教育历史课程标准(实验稿)》要求初中教材“克服专业化、成人化倾向为激发学生学习历史的兴趣,教科书从内容到形式都应适合学生心理特征和认知水平,避免艰涩的叙述和过于抽象的概念”[1](pp.33、34)。毋庸质疑,《课标》编定者考虑到中学生的接受能力,试图让教材以清晰明了的文字和妙趣横生的内容消除学生的厌离感从而喜欢历史。但对于专业化、成人化的刻意回避,笔者则不敢苟同。因为这样,实质上把学生知识面和思维空间限制在一个狭小的范围里,从而人为的让学生认知一个真正的历史学术之外的“历史”,学生只懂得考试的历史科而不懂学术的历史学,终将使教学改革流于形式化。

    一

    历史教学中的核心问题有两个:一教什么,二怎么教。长期以来这两个本质上不同的问题交错在一起,中学历史教科书并没有对此清晰区分,甚至混淆了。随着素质教育的强化,在新教材编写中逐渐摈弃那些僵化枯燥呆板的内容,并越来越重视学生年龄心理特点与能力需求,《全日制义务教育历史课程标准(实验稿)》(简称《课标》)应运而生,并且把避免教材的专业化、成人化明确为教材编写的准绳之一。这就使“怎么教”大大明朗化,但在“教什么”的方面进行改革的注意力明显不够。其实我们的教材一直存在着一个误区,就是注重史实发展结果,把学术界的研究结论直接写入教材而不注重过程,学生读这样的教材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也是历史教学中的盲点,中学生在历史课上的角色不是积极主动的思辨者、参与者,而是机械被动接受者。

    《课标》革除教材的繁、难、偏、旧是应当的,但刻意避免“专业化、成人化”至少有如下的不妥:第一,注重了“怎么教”却忽视了“教什么”,未免舍本逐末了。历史教育的核心是让学生了解历史从而改造精神世界,教学过程中应该以力图扩大学生知识面、深化思考能力、提高认知水平为指归,这样才能接近学术与高等教育接轨,并不应该以刻意避免“专业化”、“成人化”将历史学学术削足适履。第二,容易走向另一个极端,过分强调学生特点而忽视历史学本体特征,陷入“儿童中心主义”,使学科不伦不类;这与无视学生特点灌输结论同样不可取。教材以更合理的内容和恰当的方式,尽可能地拓宽知识面并深化认知能力,满足学生如饥似渴的求知欲。如果初中教材以避免专业化、成人化为准绳,势必影响通史知识框架的建立,从而影响高中专题课学习,以至高等教育知识结构的完善与学生人文素养的提高等等,这一点应引起我们在改革过程中的高度重视。

    二

    《课标》编者初衷可以理解.但刻意避免“专业化、成人化”容易走向极端.中学生见到的教材往往是内容过简、信息量小、内容跨度大、避重就轻的历史书,这样的教材较难表现历史本来面目.与历史学术发展距离越拉越大,阻碍了学生的人文情操.科学精神的培养,.具体说来有:

 


 
    (一)在事实操作上.所谓“专业化”“成人化”概念朦胧不清,很难界定。

    这种理念给教材编写者出了一个大难题。《课标》没有也不可能给出具体的内容界定。字面上讲.“专业化”是指深奥的不能被大众接受的概念理论;“成人化”是孩子接受不了的知识思维。但真正操作起来远远没这么简单:首先,也许编者认为的专业化、成人化的东西反而是学生应该知道.愿意知道.也可以接受的。随着社会的发展,高等教育的普及,成人与儿童、专业与非专业的差距越来越小,北师大、华师大本《课标》教材与人教本旧教材一个较显著的区别就是实物图片、原始文献资料的比重大大增加,而这种所谓“专业化”、“成人化”的内容恰恰增加了教材的可读性,中学生能够喜闻乐见。其次,虽然《课标》的《前言》中明确指出可以“不刻意追求历史学科体系的完整性”[1](p.2),但往往写历史书一旦涉及某些问题.探本穷源就不可能将专业化、成人化同非专业化、成人化区分开来.否则诸多概念脱离了具体环境,破坏了历史的完整性.就解释不清,成为空洞说教.学生不可能理解。例如关于西周分封制,《课标》只要求“说出西周分封制的主要内容”[1](p.7),但北师大本《课标》教材已经作了较缜密的介绍:从“授民授疆土”到宗法制“周王自称天子,由嫡长子世袭,其余诸子被分封为诸侯,诸侯往下也按同样原则把分封地的民众和土地逐级分封给卿大夫士”[2](p.28),实际操作中便不可能仅限于《课标》的要求①。再如《课标》只建议“讲述岳飞抗金、文天祥抗元的历史故事”[1](p.9),但教材在操作中已经涉及了对历史人物的“历史主义”评价问题②:“岳飞等人领导的抗金斗争,有效地遏制了金统治者发动的掠夺性战争,使南方地区相对稳定,符合当时广大人民的利益”[3](p.61)。诸如此类的例子在实际编写中不胜枚举。

    {注①虽然教材未明言“宗法制”,但出于说明需要实质业已涉及。

    ②关于这种评价问题在建国后的学术界争议很大,有的教材过于谨慎未敢把岳飞,文天祥,史可法定义成民族英雄,因为少数民族也是中华民族的成员,与汉族的摩擦无所谓侵略,也就无所谓民族英雄。其实这样小心大可不必,早在六十年代,翦伯赞等先生就主张以“历史主义”思维评价历史,翦伯赞先生认为,“评论一个历史人物,当然不是要求我们用今天的标准去要求一个历史人物,而是严格联系到这个历史人物所处历史时代和历史条件(翦伯赞《关于历史人物评论中的若干问题》一文,《翦伯赞史学论文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7)。”中华民族是近代以后的概念,强加在古人头上显而易见是不合理的。}

    这种态度无疑导致教材选材在一些复杂的问题上避重就轻。随着学术界的冷却,曾经在建国以后学术界讨论最为激烈的“五朵金花”的诸多问题,由于其复杂性,基于“专业化”、“成人化”的考虑《课标》予以回避了:

    其实我们先辈历史学家关于著史准则,何以写入历史书,何以不入,这样的讨论相当之多。20世纪三十年代问世的《中国史纲》中,前辈历史学家张荫麟的五个“笔剥”原则极有见地,值得后人三思:“笔剥”的标准就在于史事的重要性,有五种判断重要性的标准,“过去一切史家部分地,不加批判地却没有严格的采用的”;一是新异性的标准,即史事不仅有时空位置的特殊性且要有内容的特殊性,而富于新异性,越新异越重要;二是实效的标准,即“史事所G涉和间接影响于人群的苦乐者有大小之不同。按照这种标准,史事之直接G涉和间接影响于人群的苦乐愈大则愈重要”。三是文化价值的标准,即真与美的价值,哲学之真与艺术之美观念在变,故灼见思想妄诞都有新异性。四是训诲作用的标准,即完善的D范和失败的借鉴(张氏认为此因学术分工可漠视)。五是现状渊源的标准,即“历史的线索有断而复续的,历史的潮流有隐而复显的,随着社会当前使命,问题和困难的改变,久被遗忘的史迹每因其与现状的切合而复活于人们的心中”[5](《自序一》)。固然学界对张先生所持态度有争议,但其立足于历史哲学的角度编著《中国史纲》,高屋建瓴,把握“新异性”、“实效”、“文化价值”、“训诲作用”、“现状渊源”原则,并不以“儿童中心主义”妨碍史料的弃取与问题的阐述,确实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现实教化的需要;这部《中国史纲》并不是只给史学学者看的大著,而是在抗战伊始一个“在空前大转变时期的自知自助的普及文本”[5](《自序一》),以其丰富的内容与流畅通俗的文字成为家喻户晓的名著(当时中国人平均受教育程度还不到中学),之后国文课本还收录了该书中《孔子生平》一节。不仅是张荫麟先生,钱穆先生面对“知识在水平线上之国民”[6](《扉页序言》)的纲目章节体大作《国史大纲》,童书业先生娓娓道来的《春秋史》亦可如是观。

 

 

    (二).刻意回避专业化、成人化不符合历史学的本体特征。

    历史学的本体特征很好理解,但实际操作中便容易忽视。

    第一,历史学具有可诠释性。这并非历史相对主义的论调。历史学具备科学性的同时还具备意识形态性,随主体的立场、学养、经验差异而不同,同样的材料在人们各自心中能演绎出丰富多彩的答案。英国哲人克林伍德评价狄尔泰指出,“历史学家只是简单地从文献和资料出发,而这些本身并不显示过去……这些资料只是为他(历史学家—笔者按)自己的心灵中复活原来所产生出它们来的那些精神活动提供机缘。正是由于他自己的精神生命,并且与那种生命的内在丰富性成比例,他才能从而赋予他发现自己面临的死材料以生命”[7](p.195)。因为每个人的接受能力与反思能力是不同的,由此对同一事物的理解也不同,见仁见智。同是中学教材中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中学生在注释下肯定能看懂,但仅能发表出“作者对现实黑暗的反衬”、“对美好生活向往”之类的见解;但史学巨擘陈寅恪先生却独具慧眼,从平3史料中独辟蹊径,引经据典论证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史有其事,是魏晋时自然经济形态的“坞壁”经济的一例,“避秦”非秦汉之秦,乃苻坚的后秦,匠心独韵地写出著名的《桃花源记旁证》。以历史为代表的人文学科与理科不同,人文学科的学龄梯度性不大。中学生读高等数学往往如同天书,但不是学历史的人同样可以看懂《史记》、《汉书》,只是每个人的学养、经验有差别,从中领悟的内涵有多有少,层次高下不同而已。甚至有历史学家穷尽毕生精力研究的大问题,某中学生却可能有颇具创意的见解。如果刻意对“专业化、成人化”与否作以区分则明显牵强了。

    第二,历史学的过程性。既指历史事件发展的过程,又指现代人了解过去通过史料在大脑中以历史思维再现历史的过程。不仅成年人与专家学者需要演绎历史过程,中学生也需要这一环节,这是不言自明的道理。正如克林伍德所比方,当人们拜读柏拉图的著作,迫切于解读柏拉图在特定环境中某些字句需要表达的意思,则必须以其自己的大脑设身处地地体会思考;要了解史书上记载的恺撒于某场战争中采取某种战略,则需要读者自己把自己设想成为恺撒来推敲其动机。布鲁图斯为何刺杀恺撒也应以如是态度推敲。“人类思想或心灵活动的整体乃是一种集体的财富,几乎我们心灵完成的一切行动都是我们从已经完成过它们的其他人那里学着完成的……历史过程也就是人类由于在自己的思想里重行创造他是那继承人的那种过去,而在为自己创造这种或那种人性过程”,“要占有它,就必须由占有它的那个心灵来把握它;而历史知识就是我们进行占有它的那种方式”,“心灵除非是生活在历史过程之而又认识它自己是这样生活着,否则它就不是心灵”[7](p.257)。诚然克林伍德将心灵等价于历史存在并不正确,但足以证明过程在历史教育中的角色是怎样的突出。的确,历史教育中需要的是历史的过程,其教育意义要远远大于历史的结果,它不仅充分体现了历史人物在复杂环境下的思想行为、意志情感、人性魅力与超越历史时空的理性思维,并且在此同时征服了身为当代人的我们的精神世界。在这一点上我们历史教学改革并没有予以充分的注意,换言之,在“教什么”的方面上,学科化建设的确是历史教学的薄弱环节。刻意对“专业化、成人化”回避于事无补,教材会因为过分强调学生年龄特征、接受能力而更简陋,将本应该有的历史过程抹去、忽视历史在头脑中演绎这一重要环节,这样,势必使学生从积极主动的思辨者、参与者变成机械被动接受者,便活生生的历史画面变得简单乏味,学生的兴趣大受影响。

    第三,历史学的丰富性。法国年鉴派大师马克·布罗赫《历史学家的技艺》中满怀激情地盛赞“历史自有其独特的美感,它思接千载视通万里,千姿百态,令人销魂,因此它比其他学科更能激发人们的想象力”[8](p.10),我们面对的历史不是简单的历史概念缀合,而是关系复杂,波澜壮阔的宏大画卷。故单一的某种阐述仅能说明一个方面的问题,如同暗室的一束光线一样,只可以照亮某个角落而已,屏弃应有的阐述而将种种定论简单化,公式化,绝对化,则整个历史书J下的内容很可能就寥寥无几了,没有充实的内容,教材的可读性大大逊色。人们33抱怨中学历史在相当意义上是滞后于学术发展的空中楼阁并未起到应有作用,抱怨现在青少年的文史知识已经到了很是匮乏的地步。教材越改越薄,以致现在《历史与社会》课中历史学的内容少到不能再少的程度,其中有太多文化3识基于“专业化、成人化”的考虑该写入而未写入。如果教材仅M留在这一点上而欠缺相应的广度、深度把真正的学问仍旧置之高阁的话,那么中学生不用说去拜读的历史名著、学术著作和思考发问,就是《课标》中最基本的要求也不容易达到,我们光辉灿烂的传统文化与人类文明依就不能很好的传承,历史学的训诲镜鉴、认知、审美作用仍不能很好发挥。任何教材讲孔子和儒家思想都不如让学生去读《论语》和《孔子世家》真切,真正将其思想融入礼崩乐坏的历史环境中,哲人的思想才不是空洞的说教。知难而退学生的人文素质又怎么能有真正意义的提高呢?历史学是丰富的人类文明贮藏器,之于学生无疑是珍贵的人文财富。自20世纪初杜威思想对中国教育的影响是相当大的,人们在现代化进程中批判传统,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迄今仍在中学语文教材里,对“秩秩斯干幽幽南山”的传统蒙学方式大加否定。封建教育固然压抑人性,禁锢儿童的个性发展,可是“打倒孔家店”式的绝对否定也欠客观。倘使书香门第的开蒙不存在,日后怎会有国学功底深厚的一代文化巨匠鲁迅。浩如烟海的文化典籍,洋溢着伟大的理性主义与丰富的人文情感,在声色犬马、物欲横流的现代社会中,对于青少年端正其世界观人生观,树立理想,净化心灵,作用不可估量,实用主义教育方式在这一角度明显是空白。刻意回避“专业化、成人化”的态度会丢失许多对现实人生有巨大指导意义的精神食粮。

 

 

    三

    关于专业化、成人化的取舍问题,绝不仅仅限于历史教育。西方自启蒙运动以还,教育界就存在“科学教育学”与“儿童中心主义”长达数百年的论争。启蒙思想家卢梭在其教育学不朽名著《爱弥尔,或论教育》中认为,压抑人性的封建教会教育方式是根本错误的,应提倡自然教育,服从自然的永恒法则,以兴趣为出发点在生活与实践的切身体验中得到教育,让孩子在直观而非书本的方式中发展个性。启蒙思想家呼唤个性解放的强烈欲望是可以理解的,但从此开启了片面重视儿童兴趣、个性发展与个人活动,而轻视人类千百年来博大精深的文化积累的“儿童中心主义”。18世纪德国思想家赫尔巴特提出“科学的教育学”的概念,明确提出了教育“四阶段论”即:“明了”,“联想”,“系统”,“方法”。与“儿童中心主义”相反,“科学的教育学”把教育学从哲学中独立出来具有划时代意义,但又过分强调学科和D式,流于机械化形式化和教条化。同时斯宾塞等哲人把科学知识以现成的形式来传授,却没有注意把日3生活中的题材转变成科学形式的方法。到20世纪初,美国实证主义哲学家杜威提出进步教育的理念,把“儿童中心主义”发挥到极致;批评霍尔巴特的“传统教育”:“考虑教育的一切事情惟独没有考虑教育的本质,惟独青年具有充满活力的、寻求有效率的机会能量,一切教育都能塑造智力的和道德的品质,但是这种塑造工作在于选择和调节青年天赋的活动。”其进步教育运动宣称,他的目的在于鼓励儿童的自然发展,以及为这个中心研究儿童身体和智力的发展并以儿童的兴趣需要作为教育活动的依据,对于儿童需要有更高的认识,师生关系和谐民主化,杜绝权威主义。杜威的“儿童中心主义”,过分强调个人化,于是教材的知识性和组织问题成为最大弱点,与人类系统积累的科学体系相左,这也正是进步教育衰落的原因[9]。无视学生的年龄心理特点不可取,同样,避免“专业化、成人化”走向极端,历史教育也将受阻。我们当今历史教育,势必要处理好这样的辨证关系,这样才会使《课标》的指归与历史学学科化不会抵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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