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资治通鉴卷第六十五》载,第一个意识到要建立孙刘联盟以抗操的是鲁素。鲁肃在当阳长坂说服刘备,希望刘备去投孙权。他说:“孙讨虏聪明仁惠,敬贤礼士,江表英雄,咸归附之,已居有六郡,兵精粮多,足以立事。今为君计,莫若遣心腹自结于东,以共济世业。”“备甚悦”。刘备用了鲁肃的计策,“进住鄂县之樊口。”所以说,鲁肃在建立孙刘联盟的过程中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后来,诸葛亮柴桑说孙权对孙刘联盟的形成也起了一定的作用。但远没有达到《三国演义》所写的程度。尽管诸葛亮说服孙权时用了激将法,但没有《三国演义》中所写的有些内容。比如,铜雀台建筑于建安十五年,应是赤壁之战后二年了,所以也就没有用“二乔”来激周瑜的根据。应该说,到赤壁之战胜利时止,诸葛亮还没有值得周瑜嫉妒的理由。
赤壁之战后的建安十四年,“周瑜攻曹仁岁余,所杀伤甚众,仁委城走。权以瑜领南郡太守,屯据江陵;程普领江夏太守,治沙羡;吕范领彭泽太守;吕蒙领寻阳令。”建安十五年,刘备“诣京见孙权,求都督荆州”。这时,周瑜曾上表献策:一方面设计引诱刘备陷入温柔之乡而丧志,另一方面出兵攻打荆州。但“权以曹操在北,方当广擥英雄,不从。” 也就是说,这条计策没有得到孙权的认同。在上疏中,周瑜也只提到关羽和张飞,没有提到诸葛亮。由此可见,根本不存在诸葛亮乘周瑜与曹仁打仗时夺取南郡、荆州、襄阳的事。让刘备作荆州牧是孙权同意的,而不是象《三国演义》所写的那样,是诸葛亮用计赢得的。所以也就没有周瑜嫉妒诸葛亮的根据。这样,“孔明一气周公瑾”是不成立的。再说,赤壁之战的胜利,是孙刘联盟的胜利,孙权意识到了这种联盟的意义,所以建安十四年,“权以妹妻备”是合情合理的,据《江表传》载:“刘备之自京还也,权乘飞云大船,与张昭、秦松、鲁肃等十余人共追送之。”孙权曾对刘备说过这样的话:“公瑾文武筹略,万人之英,顾其器量广大,恐不久为人臣耳。” 可见那时的孙权对刘备是比较信任的,而对周瑜倒是有点担心的。所以,也就不存在“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故事,由此可知,“孔明二气周公瑾”也是没有依据的。至于“孔明三气周公瑾”更是在周瑜病逝以后的事了。建安十五年,周瑜到京对孙权说:“今曹操新败,忧在心腹,未能与将军连兵相事也。乞与奋威具进,取蜀而并张鲁,因留奋威固守基地,与马超结缘,瑜还与将军据襄阳以蹙操,北方可图也。”这个建议“权许之”。但就在周瑜回江陵整理行装的时候病故于巴丘,所以根本没有诸葛亮识破周瑜“假途于荆州”的计策,而三气周瑜的事。总而言之,史书记载中没有诸葛亮三气周瑜的事实。自然地,周瑜也绝不是因气量小而被气死的。
事实上,周瑜是死于作战时的内伤。据《三国志卷五十四》载,周瑜在与曹仁对垒时,“亲跨马擽阵,会流矢中右胁,疮甚便还。”据推测,这时的周瑜可能已经伤了肝脏,而且伤得不轻。再加上赤壁战后,周瑜一直都在与曹仁作战,没有很好养病,而且一直在为孙权的事业而操劳,所以伤后一年就病逝了。
历史上的周瑜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实际上的周瑜是很旷达的。《资治通鉴卷第六十六》有这样的记载:“是时权位为将军,诸将、宾客为礼尚简,而瑜独先尽敬,便执臣节。程普颇以年长,数陵侮瑜,瑜折节下之.终不与校。普后自敬服而亲重之,乃告人曰:‘与周公瑾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这则记载告诉我们,周瑜对孙权很尊重,周瑜对程普很宽容,对别人的尊重和宽容就可证明周瑜是旷达大度的。
据《资治通鉴卷第六十六》记载,赤壁之战后,曹操曾于建安十四年“密遣九江蒋干往说周瑜”,周瑜对蒋干说:“丈夫处世,遇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言行计从,祸福共之,假使苏、张共生,能移其意乎?” 周瑜对蒋干说的话可以说是情重义深,胸怀坦荡。所以蒋干回去对曹操说:“瑜雅量高致,非言辞所能间也。”孙权也认为周瑜器量广大,所以周瑜病逝后,孙权悲痛之极,发出了“公瑾有王佐之资,今忽短命,孤何赖哉?”的悲叹。周瑜对孙权的事业是鞠躬尽瘁的。赤壁之战后,周瑜伤得很重,病中的他,还念念不忘事业,一次又一次地向孙权提建议,在限制刘备的建议被否决之后,还提出了取西川的建议,这是他最后一次未孙权出谋划策,实际上他的这些建议都是很有战略眼光的。最后一次建议得到了孙权的赞同,可惜天公不随周郎意,就在他还江陵准备行装的途中,病发而逝了。
历史人物周瑜是值得我们后人学习的。他胸有大志,足智多谋;他重义高致,忠诚于他所选择的事业;他旷达大度,谦让长者;他惜才爱才,乐于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