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观众难耐枯燥和晦涩,中途走掉。大多数时候,观众被台上的提问逼问、驱赶、紧张着。全场一次掌声,在柯军相对传统的表演部分。
戏迷“结晶”对这种“实验”不以为然:看戏就是来看你唱念做打的,现在这一代昆曲演员,真功夫赶不上前辈,却热衷于搞创新。这样的实验剧,荣念曾出想法,昆曲不过是个配角,不是给想看昆曲的人看的。
传统戏剧观赏,是对美的喝彩、享受、消遣……但荣念曾说,舞台表演,仅仅成为消遣与消费,有点可悲。舞台的魅力就在于,它有无穷的变机,可让人思考,思考的力量比单纯的视觉美重要。
这种实验触动著名川剧演员田曼莎的反思:“传统戏曲教学,从中专到大学,一直在学折子戏,学生没有问号,死学死用,戏曲在这样的演员手中,怎么可能有好的传承和发展?”
杨阳曾经就是这样一个没有问号的演员。初跟荣念曾接触,荣老师问了他关于昆曲的10多个问题,他一律回答“不知道”。“过去,我只是机械重复老师的折子戏。荣老师教我学会思考,打开了我表演的空间。”荣念曾感叹:“今天看杨阳表演,那样的气势,仿佛看到年轻的毛泽东在向世界提问。”
柯军则想看看昆曲舞台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边界在哪里?72岁的台湾文化名人吴静吉看到了他没有预想过的东西:有几段表演,已经是非常出色的现代舞,这也可以是一个方向。他认为,柯军身为院长,能够“放下身段做实验,太有希望了”。
音乐家瞿晓松很满足,“满足感来自演员,尤其是柯军那种内在的含而不露的力量。”三场演出,柯军每场都有即兴发挥。“我对林冲有感情。《夜奔》的传统戏,我学过三种。北昆和南昆的武生版,老生末行版。老生版原本已失传,我跟着郑传鑑老师学,是唯一的传承。没有传统戏的底子,就不会有实验舞台的自如。”
荣念曾跟柯军讨论《夜奔》唱词唱腔,问他哪句词感动至深,柯军思索一会儿说是“谁来救我”!柯军用七分半钟时间,就只唱那句“谁来救我!”荣念曾说,那是我此生最为动容的昆腔。这一问句饱含的丰富内涵,发展成了整台戏。“将传统表演艺术放进博物馆,不是最佳的保存方式。传统表演艺术是‘活的艺术’,必须通过艺术工作者的创作力,才既能获得保存,也得到充分的发展,这就是真正的传承方式。”
张军&谭盾:从体制到剧目的双双“出走”
武汉理工大学大四女生陆梨青,拖着行李箱,坐火车、转公交,赶到了上海郊区的朱家角课植园,为的是一赏在传统园林中实景演出的《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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