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亭》。她从武汉带来的一包鸭脖子,让去年开始选择体制外生存的张军既感动又温暖。
陆梨青看到了她憧憬的情境:置身于江南园林,对着亭台水榭,隔着一弯清潭和潭中明月,在绿柳青竹的细微沙沙声中,沉醉于杜丽娘与柳梦梅的良辰美景……
《牡丹亭》创新版本层出不穷,张军的“实景版”却是头一回,这是2010上海世博会园区外文化展演剧目之一。从6月到10月底世博会闭幕,总计68场演出,每周五、六、日。天色向晚,好戏开场——杜丽娘与柳梦梅历经酷暑、下雨,当然也享受了明月、清风,自然风月与戏中爱情交织,对于观众和演员,都是奇妙的感受。
打上了谭盾和黄豆豆烙印的作品十分“跨界”:杜丽娘惊梦后的独白,用了很有谭氏特色的“水乐”,激越而澎湃,颠覆着昆曲传统的舒缓;“冥判”中小鬼出场,用了摇滚乐;“回生”中,石道姑跳起了现代舞;穿着现代服装的箫、筝演奏者和悠悠驶过的小舟,仿佛旁观与疏离的现代叙述者……
然而,这又是一次回归。当年士大夫们崇尚“客至乐具,豪门清韵”的雅致生活,“邀宾客、摆家班、赏昆曲”成一时风气。已故建筑大师陈从周先生说,昆曲的曲境与江南园林互相依存,“曲境就是园境,而园境又同曲境”。
如果张军不“出走”,会有这样一台《牡丹亭》吗?或者换一种问法,在国有体制下,打造这样一台戏,要多长时间?
旁人看来,张军在体制内活得也不错。作为年轻一代昆曲小生中的领军人物,三十出头的他已是上海昆剧团副团长。但相对于他痴迷的昆曲表演来说,舞台还是太小,杂事也太多。去年,他辞职成立“上海张军昆曲艺术中心”,这是新中国成立后,国内首个以演员名义命名的民营职业昆剧院团。“上昆每年只有100场戏,我演10场,演多了就成了‘假公济私’。”而现在,机制一变全盘活,园林版《牡丹亭》一演就是68场,他的团队负责一切经营事务。当然,压力巨大。
10月25日,他出现在上海双年展上。先锋艺术家张洹的《赛魅丽》,把450年前的中国古祠堂搬到比利时皇家歌剧院,让他感到震撼。张军的确与他的师长们风格不同。他做过许多“跨界”表演尝试。组过流行乐演唱团体,把昆曲唱词念出嘻哈节奏;在西方舞台上唱歌剧;为LV作秀……
前卫时尚的另一面,是对昆曲的执着。“我承认我向来都是不安分的,我不仅要做一个昆曲艺术的表演者,同时也要成为昆曲文化的传播者,这是我作为昆曲人的一个梦想,也是进行市场化运作的初衷和目标。”
张军,第一个走在了一条体制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