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不能不面对这样一个问题,万物各不相同,如凫、鹤腿长不一,如何能区分何者为正常,何者为病态,如同骈拇、枝指呢?这里用来衡量的标准是“正正”或“至正”,是性命之情。这里埋伏下了歧义,如果一只鹤的腿没有长得够长,或者一只凫——野鸭子的腿比较长了呢?就是说不是不同的物种间的区别而是同种间的区别呢?连天生的骈足或枝指都会引起麻烦,何况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价值观念之间的差异呢?
故性长非所断,性短非所续,无所去忧也。意仁义其非人之情乎!彼仁人何其多忧也?——《庄子·外篇·骈拇》
长了的地方不能截短截断,短了的地方不能补长接续,我们也罢,它们自身也罢,不会为自己腿脚的长短而忧愁。万一有了这一类忧愁,谁也没有办法。这样说来,仁义并不是什么人之常情吧,瞧瞧这些提倡仁义道德的人是多么瞎费劲!活活愁死他们累死他们啦。
庄子是怎样批评儒家的仁义道德的呢?他举的例子很有意思,人性中自然有仁义,也有不太仁义或非仁义,人有利他的地方,也有利己的地方,人有高尚的一面,也有不怎么高尚不能免俗的一面,有见义勇为的可能,也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倾向;而且人与人不一样,与鸭子腿短、仙鹤腿长一样。而儒家喋喋不休地讲究仁义道德,就是要给腿短的续长,给腿长的截短。这是自找麻烦,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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