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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代的孔子后学,大多选择了以学问济世、以学问干政的道路,完全符合儒学自身的发展逻辑。史称:“自孔子卒后,七十子之徒散游诸侯,大者为师傅卿相,小者友教士大夫,或隐而不见。故子路居卫,子张居陈,澹台子羽居楚,子夏居西河,子贡终于齐。如田子方,段干木、吴起、禽滑釐之属,皆受业于子夏之伦,为王者师。”(《史记》卷一百二十一《儒林列传序》)
与儒家并列的其他学派,同样以各种方式强调着共同的理念:学术要有经世之心、济世之效。对此,司马谈在《论六家之要指》开篇之处就引用《易大传》:“天下一致而百虑,同归而殊涂”之说,并且进一步论断:“夫阴阳、儒、墨、名、法、道德,此务为治者也,直所从言之异路,有省不省耳。”(《史记》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以汇集学术名流而著名的稷下学宫,就是战国时代百家争鸣的学术中心。活动于其中的“稷下先生”,司马迁如此记载他们的学术生涯“各著书言治乱之事,以干世主,岂可胜道哉!”(《史记》卷七十四《孟子荀卿列传序》)司马氏父子的论断,明确无误地指明,“六家”学派与“稷下先生”(他们无疑构成了战国学术的主流)都是关注世道治乱、并且愿意以其所学影响世主进而改造社会的“入世之学”,实际上就是“经世致用”之学。
在汉代曾经发生过很大社会影响的两部典籍《大戴礼记》、《说苑》,对学问应该付诸实践的观点,有非常透彻的论述:“君子既学之,患其不博也;既博之,患其不习也;既习之,患其无知也;既知之,患其不能行也;既能行之,贵其能让也。君子之学,致此五者而已矣。”(《大戴礼记解诂》卷三《曾子立事》)“君子之言寡而实,小人之言多而虚;君子之学也,入于耳,藏于心,行之以身。”(《说苑》卷第十六《说丛》)这里一再强调的是:君子之学,一定是不务虚谈的力行之学,一定要有落实于社会实践的追求与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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