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个实际上的放行。
第三、“拨头”与“拨豆国”实无任何关系。陇右方言固说“豌豆”为“豌头”,但“拨头”与“拨豆”并不通转,故“此戏出于拨豆国”者,绝无可能。至于“拨豆国”,《北史》孤证,未必可信。中国长期实行封国制,非实即虚,国家概念,最为随便,因物称国,实属常见,如“逍遥国”、“芙蓉国”、“大槐国”、“调皮捣蛋国”等等。考李延寿父大师,唐初贬居甘肃静远,而豆类乃当地主产,豆面乃当地主食(因常用以佐茶,故豆面又名“茶面”),“剥豆”(去壳)、“拨豆”(晾晒)等事,乃其素业,若援而为国,捏造里程,以资笑谈,非不可能。大师不解,传之延寿;延寿不解,著之史书;王氏不解,付之考证,《拨头》之源,遂入于虚无之国矣。
陈寅恪曾举三目以概括王国维之学:一曰取地下之实物与纸上之遗文相互释证;二曰取异族之故书与吾国之旧籍互相补证;三曰取外来之观念与固有之材料互相参证——“吾国他日文史考据之学,范围纵广,途径纵多,恐亦无以远出三类以外”(《王静安先生遗书序》)。但通过上述讨论,则三类以外,尚有第四类在焉——取民间之方言与文史之秘籍互相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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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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