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主到上海老城厢购入太仓顾氏藏书,是藏书史上一件比较重要的史实。陪同谱主前往的有商务编辑孙毓修、著名藏书家李盛铎[注: 李盛铎,德化县(今九江市)人。光绪十五年会试中甲进士,光绪十七年,南乡试副考官,次年3月,奉旨以御史用。 -lishengduo]之子李滂。他们都有记述。谱主还在《题张月霄〈诒金堂图〉》等几篇序跋中提到这件事。把这些资料编在一起,可以使购书过程更全面和详实。如果要说“可读性”的话,或许这样的写法才真有效果。
此外,他人的日记、书信等文献中,记有不少谱主的社会活动,包括饮宴在内。南浔嘉业堂主人刘承幹的《求恕斋日记》(稿本)中,除了两人对古籍版本和购藏的商讨以外,共同参加了不少饮宴,所交往的人士不少都是有名的藏书家。家庭生活是人生不可分割的一个部分。《年谱》出版以后,张树年先生以90高龄完成了他的回忆录《我的父亲张元济》,其中不乏家庭生活的记述,成了《年谱长编》的又一资料来源。
三、不少资料要经过考订、求证后才能采用。有些资料,特别是后来的回忆,甚至谱主本人的回忆,难免有错误,必须经过考证。历史事件有两个基础性的要素:时间和地点。对张元济先生来说,他外出次数不多,也容易搞清楚,因此较多的是对时间的考订。举一个例子:谱主在辛亥革命[注: 辛亥革命是1911年清政府出卖铁路修筑权,激起中国人民的反抗,四川等地爆发保路运动。1911年10月10日,武汉地区的革命团体文学社和共进会发动武昌起义,]前搬过一次家,从上海闸北长康里搬到苏州河以南沿今天西藏中路的长吉里,但关于这次搬迁,没有任何文字记载。张树年在他主编的《年谱》中,推定为1909年,而后他的《我的父亲张元济》中又做了同样记述。读了他这本回忆录,疑问就来了:张树年1909年时才2岁,怎么可能对旧居的房屋结构、附近苏州河边的景物和河里的船只有这样清晰的记忆?很快,我们找到叶昌炽[注: 叶昌炽(1849-1917) 江苏苏州人。字鞠裳,号缘督。肄业于苏州正谊书院,入郡志局从冯桂芬编纂《苏州郡志》,一生主要以辑古佚书、校理群籍、搜集碑版、抄书作文为业。]《缘督庐日记》有1910年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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