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反省这种情况引起了当代国学提倡者的担忧,有人认为经学乃国学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将经学化约为哲学、文字学或者历史学、人类学,结果是造成方法的错乱、意义的遮蔽。甚至有这样的一种说法,即中西学分类方法的差异就好比传统中医的整体疗法与西医的局部分析疗法之间的差异一样。对于当代国学倡导者来说,一个复杂的难题就是如何将国学作为一门学问的整体呈现出来。保证国学学科地位并进行学科细分的要求越强烈,国学作为一门整体学问的力量就越发薄弱。而20世纪前不存在与国学相应的学问,国学这一概念是从日本借入的,它与四部之学的目录分类都无法对应,并且无论是个体上还是整体上,与引自西方或日本的任何学科都无相似之处。国学是19世纪欧美兴起的知识学科化与专业化的产物。这个知识学科化与专业化过程的特征是“建立永久的体制结构,旨在创造新知识与再造知识生产者”。
如今,国学与现代化前的各种知识传统间的联系是建立在一种浪漫空想基础上的,这种空想认为现代以前的知识传统会以某种方式构成一个整体的甚至是有机的知识体。当然,这并不是说现代以前的知识没有自己的传统,即便目前大多数已经濒临消亡。倘若一切正如阿拉斯代尔·麦金太尔(Alasdair MacIntyre)所说,“通常只有当传统消失、没落或面临挑战时,传统的拥护者才会意识到它们是传统并开始围绕它们建立一些理论”,那么100年前中国仁人志士率先选择传统学问的某些方面来进行国学的理论建设便不足为奇了。但让人奇怪的是,如今国学以一门独立的学科开始复苏,其原因竟是出于“国学代表着一个知识整体”这一说。
(作者单位: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文化、历史与语言学院;仁可/编译)
责任编辑:
林杏子
上一页 [1] [2] [3]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