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震(1724—1777),字东原,安徽屯溪人。他既是乾嘉考据学久负盛名的“皖派宗师”,又是在儒学内部最早批判“以理杀人”的思想家。]、章学诚等人物的重要章节均告阙如,即便已在《东方杂志》预告的“金石学”、“佛学”、“政书”、“类书”、“丛书”、“笔记及文集”等部分,亦未克完成。所以“合集本”本身似仍不足以充当“定本”。
与其去追求一个错漏较多、进退失据的半成品“定本”,不如依靠“讲义本”、“杂志本”等较早版本,以求贴近梁启超当年在清华等校讲授的原貌。这是本次商务“新校本”编订的基本思路。若探讨“近三百年学术”本身,固然要去追求一个完整可靠的“定本”,但学术史研究往往后出转精,梁氏的《近三百年学术史》即便有“定本”流传,恐怕亦未必能称完善。然而,如果我们调转目光,着眼于梁启超本人,将《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作为处在1920年代的“整理国故”、“东西文化论战”、“科学与人生观之争”等潮流当中的思想文本,关注现代学者对“近三百年”的解读与发挥,那么梁氏学术史课程的意义当胜于撰述,“讲义”现场的真实性,亦比史著本身的完整性更为可贵。
正是本着这一认识,本次校订采用了最接近课程原初状态的“讲义本”和“杂志本”为底本。“讲义本”目前只存前十二讲,较之后半的《清代学者整理旧学之总成绩》,文体采用新式白话,更有课堂教授的现场感。后四讲则依据梁启超亲自寄予《东方杂志》刊载的本子,实亦是本自讲义底本,惟在文体上更近著述。二者拼合,再补充以“民志”、“合集”等单行本后来加以调整的内容,即成一完整而较为接近梁启超授课思路的新版本。
“讲义本”、“杂志本”虽然最早出,但较之后出单行本,如前所述反而较少讹误,堪称较善之本。更重要的是,通过对这两个版本的发掘,一些课程讲授时的原始状态,或者也能得到部分呈现。比如第一讲开宗明义,梁启超自报课程名称,讲义本原作“近三百年学术概略”,《史地学报》本亦然;至出版单行本时,方才改为“近三百年学术史”(参见商务新校本第11-12页,第一讲校勘记二)。此外,原讲义本及杂志本均用连续星号表示分节,某种程度上体现了梁启超设计的授课段落;这些星号在“合集本”当中被删去,使得全书眉目不清,部分章节甚至显得冗长。而在新校本当中,亦尽量将这些符号及全部新式标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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