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历史“歌手”,时常将它唱成“荷马史诗”
帕里去世以后,他的学生洛德接过他的学术薪火,他后来在1960年专门出版了一本书叫《故事的歌手》。这里出现了一个“歌手”的概念,我们记住这个“歌手”,后面我会多次提到。洛德在这本书的开篇引言中就强调,“这是一部关于荷马的书。荷马是我们的故事的歌手。而且在一个更大的意义上,荷马也代表了从洪荒难稽的古代直至今天所有的故事的歌手。我们的这部著作也是关于荷马以外的其他歌手的书。他们中的每一位,即使是最平庸的一位歌手,也和其中最具天才的代表荷马一样,都属于口头史诗演唱传统的一部分。现代歌手无人可以与荷马并驾齐驱。”
同时,他在对另两位学者就《伊利亚特》之中关于希腊人和特洛伊[注: 特洛伊也称“伊利昂”。古希腊殖民城市。公元前十六世纪前后由古希腊人所建。]人的分类描述所进行的阐述,提出了质疑。他说:“任何一个主题,甚至包括一种分类,都会在时间的推移中显示出其间的变异。故此,不能企望它保存着‘历史的真实’……在史诗中呈现了事件,但是,相应的年代编排是混乱无序的。时间被缩微到了一支望远镜中。岁月流逝,各个不同时期全都被排列组合到了眼下的表演之中……口头史诗呈现的只是关于过去的一副拼图。”
由这儿,我就想到我所调查的老舍之死,以及以前我们印象当中的老舍之死从何而来。它是不是有很多人的记忆拼凑起来的关于过去的一副“拼图”?或者说,老舍之死是不是只是在人们的记忆当中重新塑造和建构起来的?人们口述的关于老舍之死的那些叙述跟老舍之死真实的历史真相是不是相吻合呢?换言之,今天我们所了解到的老舍之死,是否也是按照高度程式化的形式,用了许多“特定形容词”编纂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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