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的国之干城,彪炳史册的民之救星。
于是,总算将这部充满溢美之词、过誉之言的改定本,送到大司马府,请桓温定夺,免去了一场天大的灾难。
但哪里知道孙老先生早有预见,一是料定桓温畏惧历史的谴责,必然要动用强力手段毁史;二是担心那些严重缺钙的人,骨头很软,迫于压力,必然要按统治者[注: 统治者 tong zhi zhe 〖the ruler〗 所谓统治者,是一个独立主权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他统治的领域具备一个国家的性质,他在同时和后世均被广泛认可。]的口味改史。老先生未雨绸缪,“盛先已写别本,传之外国。及孝武帝[注: 孝武帝,名司马曜(公元362~396年),字昌明。简文帝子。简文帝死后继位。在位24年,因酒后戏言,被张贵人命宫女用被子闷死,终年35岁。]购求异书,得之于辽东人,与见本不同,遂两存之。”(《资治通鉴·晋纪二十四》)
有良知的历史学家,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坚持真理,不畏强势,不看着谁的脸色来写作的。同样,有良知的文学家,也不应在严峻的现实面前,闭上眼睛,躲进象牙之塔,玩弄风花雪月,而是应该不懈追求真知,始终关注现实。因为今天的现实,即是明天的历史,所有那些传之于世而不朽的小说名著、戏剧经典、诗歌杰作,无不具有历史价值,道理就在这里。文学家,说到底,也是历史学家。所以,文学家在创作一部作品的时候,章怀太子那句“凡史官记事,善恶必书”的箴言,是要谨记在心的。说真话,讲真理,写真实的品德,在这位历史学家身上所体现出的风骨,也是我们为人和为文时最需要秉持的宝贵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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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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