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每逢同学生日,我最爱送书。其他礼品价值不菲,我这个从农村出来的纯消费者无力采买,而投其所好地选一本书送人,颇为合宜。在书上,我总是题写“宝剑赠英雄”、“送人玫瑰,手有余香”之类的话,附庸风雅。那时我暗恋着一位文友,每次送给她书后,未免想入非非:将来我们大约要牵手一生的,双方的存书必然合二为一,虽说那本书自己还没有看过,也不必再买了,省得重复性建设。
到书店工作后,这个习惯依然未变,每每读到打动自己的作品,总想与人分享,必购而赠之。起初,在我困惑于不知该读什么书时,张俊鹏经理推荐了《梵高传》、《约翰·克里斯朵夫》等书,并说,这种书就要在年轻时读,绝对励志。阅毕《梵高传》,只觉相见恨晚,想想前一年的艰苦时光里,自己一度迷茫不已,就是因为缺少上进精神的烛照。兴奋之余,我买了这本书,连同《妞妞》,给大学同学杨威虎寄去。不久,已结婚生女的他从甘肃[注: 甘肃省-甘肃省位于中国中部偏北。简称甘,又简称陇。介于北纬32°36′~42°47′,东经92°10′~108°43′。]老家来信,表示感谢之后,道出观感:“一本书让我感受到父亲的权利和义务(《妞妞》),另一本书,让我在命运不幸、生活困苦时,有了继续活下去的乐趣和勇气(《梵高传》)。”
有此知音之言,我自然乐此不疲。后来,杨威虎经由自学,获得本科学历,并考取当地公务员,成为一名民警。他用自己的努力,书写了一个奋进的故事,不断激荡我几欲麻木的心灵,而给他寄赠书刊,犹如一次次的自我救赎。
每次回老家,给家人捎带的东西里,书刊总是少不了的。我对童年时读物的匮乏印象深刻,对如今故乡的阅读生态忧心忡忡。供销社的代销店,曾经是最基层的售书场所,不过后来它调整经营品种,书也在其中绝迹,村里人要买书,得到乡里甚至是县上,对故乡的孩子而言,通向外面世界的一扇门,已经悄然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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