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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江河写作不依赖灵感:用不诗化的词语写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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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2-11-15 12:24:42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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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诗作,但是是把《凤凰》一起收录进去,还是单独出一本,这个还没谈好。
尝试用不诗化的词语写诗
晶报:你如何理解“诗的语言”?
欧阳江河:古代诗是农耕文明的产物,古代的词汇被古人精心琢磨过之后,本身就具有了天然的诗性。相反,我想做另外一件事情,我愿意扩大诗的词汇范围,在写作中尽量把不优美的词语纳入诗域。
徐冰用最不艺术的建筑废料做装置,让资本向它致敬,有人要花几千万买这个东西,它卖的就是艺术原创力和想象力。我在写诗时,也是一样。我尽可能把反诗歌的材料,放进诗的构成和范畴里,使之具有诗的力度、光辉、能量。越不诗化的词语,我越喜欢用。诗歌是建构的产物,不是词语的产物,这是比较古老的说话。以前我们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吟”,我不赞同这样的说法。
晶报:确实,在《凤凰》诗中就能感受到你的用语都是非常常见的、生活化的。那你写诗会找灵感吗?
欧阳江河:我不会。诗歌最重要的东西是在写诗过程中慢慢确立起来,它是写作本身的产物。它是一个综合的东西,跟语言、意象、画面、词语、心灵感受等等有关。
我写作不依赖灵感,甚至是克服灵感、和灵感较量的过程。写作是一个漫长的沉淀过程,但是有些东西也要漂浮起来。我的诗歌形式单调,但是诗中的力度是独特的。在写作中,我留意保持语言完美与半成品的比例,保持它的体温、呼吸感。写作呈现的是它的发生,诗应该是思想的活体,活的文本。词会呼吸、有脉搏跳动,好像刚刚烤出的面包一样散发着热气。
晶报:似乎诗人都比较敏感,特别重视精神世界的构建,你是这样吗?
欧阳江河:我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兴趣广泛。任何给我带来幸福感和快乐的东西都会染上精神色彩,一些跟精神没有太多关系的东西不能带给我直接的快乐。
我最近在写长诗,这是我写作中很重要的第三阶段,第一阶段主要是在四川,后来我因为婚姻关系去了美国,现在是第三个阶段。我个人认为,我最重要的诗会产生在我人生的第三个阶段,我更注重触及重大的历史题材,融合我多年的思考。我觉得这个阶段的写作最有意思,现在这个阶段开启之后,我觉得我很愉快、很幸福、很舒服,所以会持续写下去。我觉得我这一生中,天生就是一个诗人,在停笔十年的时候,我仍是一个诗人。写诗是我的天性,是生命的定义。
诗歌翻译过程有失有得
晶报:你的诗集《重影》是中英双语对照的,你觉得诗歌是可以翻译的吗?
欧阳江河:诗歌是可以翻译的,尽管在诗歌翻译中可能失去一些东西,但同时也能得到一些东西。让诗歌在不同语言中发生弯曲变形,对诗不是坏处,但想让翻译达到原文的高度是不必要的一个奢侈。
但也有可能,翻译比原文更好。比如,莫言小说的能量感和原质感很强,但就语言的高级程度来说,肯定不是最高级的。如果遇到特别好的译者,在翻译过程中,语言可能会被精细化。莫言的乡土和高雅的英文融合,可能得到一种语言上的精细和优美。红楼梦的语言很精细,在翻译过程中则容易失去。诗歌需要内部本地的东西,在翻译中可能得到一些东西,但失去更多。
晶报:你刚刚也提到了,你的兴趣爱好很广泛,除了诗歌还有写其他东西吗?
欧阳:我还写批评文章,有音乐的、绘画的、文化批评的、电影的,都写,我什么都写一点,甚至戏剧评论我都写过,都感兴趣。我出过一本名为《站在虚构这边》的诗歌评论集。
诗歌评论我是两个部分,一个是带一点理论性的整体的批评;一个就是细读,就是针对一首诗写评论,写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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