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全面的历史”要落实在一定的空间。论者常以布罗代尔的《菲利普二世时期的地中海和地中海世界》为“整体史”研究的范本,殊不知,西方学者也以此作为批评“整体史”的案例,总体概念“囊括广泛领域的雄心很大,但其解释能力却十分有限,因而它并未超出描述的水平”。因为它是肤浅和毫无意义的。为什么以地中海作为历史研究的空间单位,这反映了“整体史”追求和具体实践存在较大距离,研究者的水平和能力受到很大限制,因此,在较小的空间单位实现“整体史”追求,成为一种有效途径。自相矛盾的是总体史成了地方史。年鉴学派第三代勒华拉杜里的《蒙塔尤》更是择取了一个小山村来实现一滴水里一个世界,通过解剖麻雀的方法,对乡村、地域社会乃至法国历史进行全面把握。如此一来,虽然实现了“整体史”追求,但历史研究的空间却碎化了。
中国社会史研究中出现的碎化问题虽然不能完全归因年鉴学派的影响,但上述分析年鉴学派整体史追求与实践中出现的悖论不无关联。近年来,中国社会史学界对碎化问题的讨论主要集中在以下三方面。
研究领域的碎化。一是社会生活化,即把社会生活作为社会史研究的主要内容,衣、食、住、行、娱等不谓不重要,但社会史研究内容远为丰富,并不局限于此,有些研究陈陈相[注: 陈相,男,湖南卫视《我们约会吧》节目嘉宾,因为参加这个节目而在网络上走红。]因,越来越碎。二是群体边缘化,在“眼光向下”、关注民众的口号下,社会史研究关注历史时期边缘群体的历史,即下层的历史、边缘的历史、少数人的历史,如乞丐史、娼妓史等。显而易见的是,上与下相对而生,中心与边缘互为依存,孤立研究而缺少对相互之间,以及与社会整体之间相互关系的关注,容易导致研究的零碎化。三是主题分散化,即研究者散兵作战,缺乏对一些共同问题的关注。
研究区域的碎化。上个世纪90年代中国社会史研究发生了区域转向,区域社会史方兴未艾。社会史研究不局限在和国族史边界相同的空间范围,华北、江南、长江中下游等地理单位成为研究者择取的空间单位,不少研究在空间选取上出现越来越小的趋势。虽然有研究者提倡在较小区域的历史研究中注意大的历史脉络,但这并不同于宏观层面的历史,区域是一个不完整的部分,是一个并非同质性的碎片,部分的相加不等于整体,非同质性的碎片未必能复原完整,所以,宏观与微观、整体与区域相互关系的处理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研究队伍的碎化。这和研究领域、研究区域的碎化相关。随着社会史研究的发展,国内形成了一些重要的社会史研究基地和学术队伍。不难发现,受学术传统、研究旨趣、地域特点等因素影响,各方对社会史研究的内容、资料、方法等方面都存在不同认识。诚然,百花齐放,有利于形成中国社会史研究的不同学派,但百花齐放还要有百家争鸣,现在很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