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惟鞠养 德业日新
启先生既是如何当老师的典范,更是如何当学生的典范。启先生在陈垣先生面前终身执弟子礼,晚年又为励耘奖学助学金屡襄盛举,在许许多多场合都要提起自己的恩师。师生感情是除了血亲和婚姻以外最独特的感情。《启功口述历史》(《启功全集》第九卷)中曾经有这么一段话:“回想我这一生,解放前有人根本不屑我这个资历不够的中学生,眼里根本不夹地把我刷来刷去;解放后又有人鄙视我这个出身不好的封建余孽,舍你其谁地把我批来批去。各路英雄都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以示他们强者的伟大与‘左派’的先进。但老校长保护了我,每当我遭受风雨的时候,是他老人家为我撑起一片遮风避雨的伞盖;每当我遭受抛弃的时,是他老人家为我张开宽厚的翅膀,让我得到温暖与安顿,而且他好像特别愿意庇护我这只弱小的孤燕,倾尽全力地保护我不受外来的欺凌。”“我启功别说今生今世报答不了他的恩情,就是有来生、有下辈子,我也报答不完他老人家的恩情。”作为陈垣老先生的学生,启先生毕生向学、终身报恩,可谓镂骨铭心、结草衔环。这样的文化传承、这样的尊师之道,让人由衷叹服!
启先生这种精神基因无疑传承到陈荣琚先生这里。从上世纪70年代中期开始,在启功先生指导下,陈先生潜心钻研书法艺术,遍临诸家,自成一格。启先生评价陈先生 “在书法方面,用力相当刻苦,成就也较大。他原来习惯用左手执笔,为了临帖,并使用右手,于是左右俱能,行笔自然婉转。有时用左手所写的作品,反倒富有生涩古拙的趣味,这常是清代金石书法家所想追求的。他的书法,无论字迹巨细,行笔都能符合传统法度,结字规模,毫无故作奇形异态、哗众取宠之处。在当代书法流派极受日本前卫派影响下,他独能坚持晋唐以来优秀传统,实有推陈出新之胜。”每次长叙,陈先生在言谈之间都深情地流露出对启先生感恩之情。他珍藏着启先生手书的十几封信函,以及那本厚厚的日记,无不浸润着深厚的师生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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