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告诉他消息,并且询问稿费该如何邮寄,杨先生的反应永恒地是这样:“不要稿费!都买成书吧!”
他讲,稿费没什么意思,把书和报纸杂志保存下来,才有意义。和杨苡先生聊起来,杨苡先生说,“哥哥一直是这脾气。他不要钱的。他对钱没概念。他喜欢书。”
喜欢书的杨宪益先生,一生爱买书,爱藏书,也爱往外送书。早年他在牛津的藏书跟随他回中国,历经日本人的盘查、从重庆回南京的沉船,后来所剩已经不多。但直到他独居的时候,还有几柜子的书籍。其中有早年的藏书,有朋友的赠送,还有他们自己的译作。无论是哪一种,只要朋友或后学晚辈说喜欢、想要,杨先生总是一句话:“拿去,你们要用就拿去!”我所保留的他的资料,有大半是这么来的。
杨先生走了。深夜徘徊在他留下的大量书籍资料前,看那一连串熟悉的书名和人名,无限怅惘。人人说他著作等身,他等身的又岂止是著作而已。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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